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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皆有守土抗戰(zhàn)之責

四月二十二日午時,朱由檢抵達南京定淮門外。

定淮門最初因靠近城內(nèi)的馬鞍山而得名馬鞍門,后來秦淮河多發(fā)水患,所以就改稱為定淮門,也就是以圖安定秦淮河之意。

此時的南京群臣也都知曉了朱由檢的到來,因此便早早來到定淮門外等待,朱由檢清晨就到了長江北岸的江浦縣,但他存心想晾一晾南京的大臣們,所以直到午時方才度過長江。

南京群臣們接到的消息是,朱由檢二十二日清晨就會抵達定淮門,所以他們天不亮就在南京兵部尚書史可法和南京守備太監(jiān)韓贊周的帶領(lǐng)下來了定淮門。卻不料左等右等一直沒能等到,有些大臣在南京享受慣了,身子骨差些,站在這里等了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餓的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了。

好在定淮門為長江商貿(mào)往來的重要關(guān)口,因此小攤小販也就很多,一些支撐不住的大臣見江上久無船影,也就不約而同的吩咐府中奴仆去給自己買些吃食。史可法看著這些大臣們不住地搖頭,就連負責維持綱風憲的御史也加入了此列。

朱由檢將盡午時方才出發(fā),約莫一個時辰后,終于抵達了定淮門。

在定淮門等待的大臣們哪能受得了這些,早就準備好了太師椅坐在城外商議著朝政大事,朱由檢在還在船上時就用千里鏡看清了這些大臣們的德性,心中不由得冷笑不已。

正在聊天打屁的大臣們,此時也注意到了江上的船只,知是朱由檢來了,慌忙站起來整理儀容,又吩咐家奴們將這些礙事的椅子搬走,慌亂之下,各種呵斥、怒罵聲不絕于耳。

待朱由檢下了船,岸上也響起了鼓樂聲,見那些大臣們一臉肅穆的樣子,朱由檢不禁感慨他們演技之高超。

鼓樂奏畢,只見兵部尚書史可法、南京守備太監(jiān)韓贊周以及勛臣們領(lǐng)銜文武諸臣上前拜見,見禮完成后,韓贊周邊引導(dǎo)朱由檢向前面一輛豪華的大車走去,那顯然是新制成的鑾駕,其中,金瓜、鉞斧、戟、劍、刀等各式兵器一應(yīng)俱全,細微處雕刻的各種猛獸更是栩栩如生。

朱由檢深深看了韓贊周一眼,這韓贊周確實是有心了,知道他遠來儀仗定然無法攜帶,提前準備了這套顯示威儀的鑾駕。朱由檢身后的王承恩卻生出了警惕之心,這韓贊周顯然是想與他爭取圣寵啊。

朱由檢登上了鑾駕,又吩咐跪在地上的大臣們起身。

“諸位臣工辛苦了。”

“朕本欲在京城與那李逆玉石俱焚、誓死保護十二帝陵寢,令駙馬保護太子南下于南京再立社稷。可駙馬卻以大明可無他鞏永固,卻不能沒有朕為由相勸,朕最終不得不南下,唉,朕實在是愧對大明諸位先帝啊。”朱由檢在鑾駕上沉吟了一下說道,越說語氣越是悲切,到最后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了。

南京諸文武相顧無言,他們本來在南京過的舒舒服服的,可朱由檢一來,他們?nèi)蘸竽哪茉龠^的這么自在。再者,他們這些天來,都認為朱由檢已經(jīng)于北京殉國,他們則在為福王或者潞王登基造勢,一旦事成,無論是哪一位繼承了大統(tǒng),他們都將水漲船高,可現(xiàn)在朱由檢卻突然來了南京,這又算怎么一回事?

他們也是了解朱由檢的,當初滿朝皆知,他想與建奴議和,于是準備派陳新甲前去,可陳新甲事發(fā)后,他又果斷的拋棄了陳新甲,與自己撇清了關(guān)系。現(xiàn)在說什么自己南來并非本心,他們也不信這一套了,是以皆不作答。

朱由檢站立于鑾駕之上,高出地面約六七尺,江面不時吹來的清風撩動著他的發(fā)髻,可無論如何都無法驅(qū)散他此時的尷尬。

隨駕南來的大臣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他們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臨陣脫逃,和朱由檢的性質(zhì)一樣,南京群臣們自然不敢指責朱由檢,可日后必將這作為他們的污點進行攻擊,那顯然是毋庸置疑的。

“陛下毋須傷懷,臣知陛下苦衷也,敢問陛下北都一地與大明社稷相比孰輕孰重?舍一地而保得大明社稷不絕,功莫大焉,是以陛下無需傷懷。”鑾駕下面響起了一道聲音,朱由檢聽著有些耳熟,循聲望去才發(fā)現(xiàn),那人正是錢謙益。

“諸位同僚應(yīng)當重振士氣,豈可作此萎靡之態(tài)?當年太祖能以區(qū)區(qū)江淮之地而取天下,我大明如今尚存半壁江山,又怎能比得上太祖皇帝創(chuàng)業(yè)之艱難?”錢謙益前幾日被劉良佐擊中的眼睛還未恢復(fù)過來,頂著個熊貓眼慷慨激昂的說道。

錢謙益說完小心翼翼朝后面鑾駕上方的朱由檢瞄了一眼,見朱由檢一臉贊許的樣子,更加來勁了。

“現(xiàn)今戰(zhàn)端已開,無分南北皆有守土抗戰(zhàn)之責,只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方才能驅(qū)逐闖賊收復(fù)故都,完成中興大業(yè)。”錢謙益越說越激動,儼然已經(jīng)成了大明首輔似的,口中唾沫星子狂噴,站在最前列的史可法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錢牧齋往日一副君子鴻儒做派,怎的今日性情大變?

倒不是錢謙益性情大變,而是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崇禎剛剛南來,必然要啟用一大批舊臣,他很是眼熱,現(xiàn)在在朱由檢面前多多表現(xiàn)一番,他未必沒有機會爭得重臣之位。

一想到自己的往事,錢謙益一股委屈、悲憤之情就涌上心頭。想他錢牧齋崇禎元年就已經(jīng)是禮部侍郎,而在場大臣們的資歷又有幾人能與他相提并論?現(xiàn)在卻是白身,若非自己還是東林黨的魁首,沒有名望加持想必今天都沒有資格站在這里。

所以他也就暫時拋開了那些個虛名,現(xiàn)在討君上歡心過兩日位列宰輔之位方為正事,他都六十多歲了,半截身子都已經(jīng)埋進黃土,錯過這次機會恐怕日后再無機會了。

錢謙益作為東林黨魁首,門徒眾多,他這么一發(fā)話,南京不少大臣們也都附和起來,氣氛也逐漸熱絡(luò),朱由檢面色稍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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