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人拿著杜恒剛剛寫給他的契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甚至不知道用哪門子技術,隨手打后腰那邊摸出個放大鏡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上面的花紋。
最后,他不得不承認,這玩意除了已經寫明的信息之外,并沒有暗藏什么漏洞,至少他能觀測到的部分里沒有。
因為正處于明顯的劣勢之中,企鵝人十分自然且熟練地服了軟。
這方面他的經驗不少,哥譚市里最不缺的就是超級反派。
無論是毒藤女、泥臉這種真有特殊能力的,還是喪鐘、死亡射手這種個人戰斗能力超群的,當企鵝人與他們近距離接觸時,從來不介意暫時放低姿態。
但是,當他真正把自己的名字簽在契約上,目睹那一紙文書華為一抹金光與自己融為一體之后,企鵝人還是有些后悔。
“哦,兄弟,歡迎你回到陸地陣營。”
看到企鵝人簽下名字,杜恒表現的很高興:
“相信我,不過是幾個古神和他們的眷族罷了,我們一定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企鵝人獲得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杜恒還是特意曲著腿擁抱他的。
不止如此:
“來,”
杜恒從兜里掏出了手機,保持曲著腿的姿勢,和企鵝人肩并肩拍了個短視頻:
“朋友們,看看我的成果,曾經被我們認為不可救藥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如今也改換了立場,加入了我們的陣營。”
企鵝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杜恒將剛剛拍好的短視頻上傳到社交賬號里。
賬號名為綠色黎明基金會,有四個粉絲,杜恒順手搶過企鵝人的手機,把他變成了第五個粉絲。
作為一個比較傳統的超級反派,盡管曾經試圖競選哥譚市長,但企鵝人還是不太喜歡暴露在大眾眼前。
特殊的形象更是讓他對周圍人的看法十分敏感。
如今居然與人合拍了視頻還上傳到了網上,這讓企鵝人下意識地想要給杜恒一刀。
當然,隨后他就再次被杜恒之前釋放的律令束縛住了。
“叮咚!”
就在這時,杜恒的手機響了一下:
“哦,有人評論了,科波特,讓我們一起看看上面說了什么。”
杜恒一把拽過還被束縛著的企鵝人,因為他已經指起腿的緣故,企鵝人不得不仰著頭才能看清楚杜恒的手機屏幕。
“我就說企鵝不能被算進海洋陣營里面,它們明明是以魚為食的。@哥譚第一深情”
這條評論來自于一個頭像是綠色笑臉,昵稱為“I am not Joker”。
企鵝人敢對著自己的雨傘發誓,這人如果不是小丑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他就把自己餐廳的冰山招牌給蘸芥末吃了。
而被@的那位“哥譚第一深情”也很快冒了出來:
“我今天要和兩個邪惡的女人斗爭到深夜,沒空搭理你。”
這人的頭像是一片波濤洶涌的泳池,企鵝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把它和布魯斯·韋恩那個花花公子名下的一棟別墅聯系了起來。
看發言內容,看昵稱風格,這個賬號到時符合布魯斯·韋恩一貫的作風。
但問題是……
布魯斯·韋恩和小丑這兩個明面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么會同時關注一個神經病的社交賬號?
企鵝人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的一貫特點就是想的多。
此時,他心里冒出了一個初看上去有那么一些荒謬的念頭:
‘難不成,看上去光明正大的韋恩財團,和看上去瘋狂無比,看誰都要咬一口的小丑,其實是一伙的?’
企鵝人出身的科波特家族,和韋恩家族一樣,是最早參與了哥譚市建設的四大家族之一。
盡管明面上他這個父母早亡的旁系子弟和家族早沒什么關系了,但私底下企鵝人和自己的家族可是來往密切。
哥譚的其他幫派背后,同樣不乏大家族或是財團的影子。
推己及人,他覺得韋恩集團私下里也應該和某些超級反派有聯系。
之前沒想到是小丑,只不過是這家伙看上去太像一個瘋子了。
企鵝人此刻細細想來,發覺小丑雖然隔三差五地就會針對韋恩集團搞點事,但那些襲擊從未真正傷及韋恩集團的根本,韋恩集團的業務甚至有蒸蒸日上的趨勢。
企鵝人越想越覺得這里面的水深不可測,甚至杜恒這個之前被他當成是超能力神經病的家伙,也在他眼里多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至于杜恒口中所謂的陸地生物與海洋生物的沖突,在看到那個綠色黎明基金會的時候,企鵝人就覺得自己理解了一切。
環保基金會看上去是慈善事業,實際上對懂行的人來說,這玩意只能算是一種比較拗口的生意。
企鵝人粗一想,就有在渲染海洋威脅之后,抬高農作物售價和鋪開海產品銷路等好幾種做法。
現在自己被杜恒找上,在企鵝人的思路里,已經變成一股有韋恩集團、小丑、某個超自然勢力,在向自己或是自己身后的科波特家族釋放合作信號。
在有錢賺的前提下,企鵝人完全不把之前的一點點不愉快放在眼里,他重新調整了一下表情:
“這位先生,我愿意為捍衛人類崇高地位的偉大事業做出一點點微不足道貢獻。”
“?”
這次,反倒是杜恒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問號。
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消化觀眾途徑的緣故,他并沒有讀心的能力。
但從自己停止反饋的非凡特性消化進度來看,杜恒發現企鵝人這廝貌似產生了很大的誤解。
自己瞎扯的,在整個社交網絡平臺里都只有四個人信的那一通胡話,居然被企鵝人接受了。
他信了?!
這一刻杜恒是真想敲開這家伙的腦袋看看,他天靈蓋下面是不是真的有只企鵝藏著。
不過,杜恒看了眼這家伙,嘴角扯了扯。
現在信了就信了吧,早晚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當成瘋子的。
現在的關鍵還是去找到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