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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偵查」

荒漠中有一塊立方體,它是人類最后的聚集地,也是一道希望的曙光。遠在天際之外的星河當中漂浮著一座人造島嶼,立方體內(nèi)部存在傳送點,在那里我們可以通過自身的異世能力進行位點置換。

如此一來星外島和立方體之間就可以來去自如,不過對于生活在這顆行星上的人們來說,這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裝置。

這顆行星被我們命名為“地幺三”,它目前是髓海境內(nèi)發(fā)現(xiàn)有生成人文因素的第三顆星球,另外它還是髓海境已知生成的第十三顆星球。

不過,立方體的鑄造也意味著它即將面臨死亡,我們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要尋找幸存者。

“警告!警告!當前下落速度過快,存在墜落風險!”突如其來的警告使我從昏睡中蘇醒。

這里是荒漠,我的身體正沿著幾乎豎直的陡坡滑落而下,沒有時間讓我思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頭盔內(nèi)部的可視屏顯示著一系列文字和數(shù)據(jù),但隨著身體不斷下滑,我的注意力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山腳,滾落的石塊從我身邊一瞬而過,松散的陡坡表面不論我怎么撐都無法制停。

突然間,一塊滾石從側(cè)邊擦過,輕輕磕在我的肩膀上,身體便失控的翻轉(zhuǎn)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山腳山頂來回轉(zhuǎn)換,天地翻轉(zhuǎn),似乎還有東西從我身上壓過,轟隆隆的聲響混亂而嘈雜。

站起身來,周圍的巨石滾落一片,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身后山巒疊嶂,隱天蔽日,仿佛黃土高坡之上才是天。

“能聽到我說話嗎?”頭盔內(nèi)傳來聲響。

我回應道:“能聽到,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會從山頂上滑落下來?”

“沒事就好,你所偵查的區(qū)域突發(fā)意外,立方體檢測到你異常下落,目前停止對該區(qū)域的偵查,你現(xiàn)在盡快返回。”

立方體已經(jīng)打開傳送點對接,隨后一剎那間,我便出現(xiàn)在立方體內(nèi)部的一個平臺上,這個就是傳送點的放置區(qū)。

走階梯上過道,可以看到立方體內(nèi)部中央?yún)^(qū)域是空置的,傳送平臺頂部敞開,底下還有一個巨大的平臺,那是移動設(shè)備的傳送點。

這時,幾個人走過來,最前面是一位穿著貼身制服的管理者,外面是一件白色風衣。她的步伐不緊不慢很有節(jié)奏,高挑的身材,寧人的氣質(zhì),讓人感覺非同一般。

“我們接到另一個任務,需要你一同前去,所以才著急把你從黃土區(qū)域調(diào)動回來。”嫘姐簡單說明道,“在廢土區(qū)域,一臺偵查設(shè)備遭遇不測,回執(zhí)報告表明是人為損壞,所以照目前情況來看,可能還有髓海境人躲過災變存活下來,而你的任務就是尋找這個幸存者。”

嫘姐是立方體內(nèi)部中樞控制的主要負責人,人員調(diào)動、設(shè)備調(diào)動都需要她來完成,于是我們偷偷背著她稱呼為后勤部首腦,因為她的工作實在是和后勤沒啥兩樣。

此次任務區(qū)域“廢土”是一個長久時間沒有人類居住的廢棄城市。根據(jù)星外島的推算,地幺三至少被毀滅三百年之久,人文條件幾乎銷聲匿跡,而我不在的時間段里,立方體再次收容將近三百名髓海境人,另一方面又說明了,生活于地幺三的人們經(jīng)受三百年艱苦磨難,仍然在堅持延續(xù)文明的燈火。

所以立方體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協(xié)助他們延續(xù)文明的燈火。

然而,經(jīng)過三百年的歷程,地幺三地表還是沒有出現(xiàn)新的建筑物,很難想象一個災變?nèi)倌甑纳鷳B(tài)文明,他們是如何堅持到現(xiàn)在的。

“嫘姐,我們已經(jīng)抵達廢土區(qū)域外圍,當前實到成員人數(shù)三人,本人y1108代號璟嵐,二號成員y0331代號北哲,三號成員y0716代號白澤,報告完畢。”抵達目標地點后,我如實匯報道。

“不用這么嚴格執(zhí)行,我們身上都有信標,一切蹤跡立方體中樞都能看得到。”北哲說道。

“好歹回來一次,你是不知道我被困在風華山稀里糊涂很長一段時間。”

“喲,擬相有傳達事件發(fā)生?不過據(jù)我所知,風華山的那邊早就結(jié)束了,你是又怎么受困的?”

“再閑聊下去,幸存者估計就不好找了,抓緊時間。”白澤說道。

“廢土可不小,還有諸多潛在危險,對神主可不太友好,別突然斷線了,不然你這y1108璟嵐的軀體又要重新構(gòu)造了,你說是吧老澤。”

我簡直是一臉不屑,換成二次原生質(zhì)體,我現(xiàn)在的心相強得可怕,能夠強制性將我隔離或者退格髓海境的人或事物絕對在少數(shù)。

雖說如此,還是得讓那兩個家伙在前邊探路,因為太久沒來過該地域,難免會有些心悸。記得前幾次傳達事件中,我的雙手竟然接不住白刃,一刀被切斷小臂,那個人來歷不明,而在他的背后似乎隱藏著某個我不曾探知過的勢力。

風華山的梨花和這股勢力也有關(guān)聯(lián),而她對我的了解又讓我不得不懷疑這股勢力是否存在敵意。之前的揣摩過后,我曾一度認為斷小臂只是輕微的懲罰罷了,而并非敵意。

若果真如此,那么梨花會是這場游戲最大的玩家嗎?

要想完成此次任務,首先就得需要追蹤能力足夠強的人找到遺失的偵查設(shè)備。我們?nèi)齻€人當中,只有北哲擁有這種能力,而我的偵查能力僅僅只是因為視角可視范圍足夠廣袤,主觀和旁觀視覺切換來去自如,能夠看見白澤主觀視覺之外的事物,僅此而已。

而北哲可以多向關(guān)聯(lián)事物的蹤跡,只要是被關(guān)聯(lián)過的事物,在他眼里都是移動的信標,并且在近距離接觸到關(guān)聯(lián)事物之后,還能尋回其視角所發(fā)生的歷程,而在我們?nèi)齻€人當中,只有白澤不具備主觀視覺之外的視角。

總而言之,跟著北哲的路線走保準沒問題。

天空烏云密布,光線昏暗,讓我看不清遠處的事物,幽靜的小路蜿蜒曲折,這條路越走越偏僻。旁邊的樹木各個長得比我腰桿都粗,樹上時不時還有鳥雀的啼喚聲,像哭泣的小孩聲音,“啊!啊!啊!”的叫喚著,高提的音調(diào),和小孩哭泣聲的音色含糊不清,讓人難以分辨到底是鳥喚還是哭泣。

直到一處高樓進入視線,北哲道了一聲“就在廢棄樓層中”,我們便停下腳步,四處觀察發(fā)現(xiàn),這棟樓的占地面積很大,長的兩頭足有三四個籃球場的長,寬的兩頭朝內(nèi)側(cè),得進去看看才知道。

三百年的風吹雨淋,這棟樓竟然保存得如此完好,墻面除了掉大片的瓷磚,還有黑色的斑跡以外,其他的都是完完整整的保留下來,和廢土區(qū)域的建筑物外全是兩副面貌。

“這看起來好像是新的吧?”我不禁問道。

“里面是空的,還有啥新不新的,就剩一個空架子了。”北哲說罷帶頭走進那棟樓。

聽這話我還不明白到底是一個什么空法?走進大門一看,空氣瞬間凝固下來,大樓內(nèi)一片廢墟,露天大洞照射下來的暗光下,這里只有無盡的凄涼,樓層中漆黑一團,我忽然發(fā)毛,“要不然就到別處看看,這烏漆嘛黑的,視線都看不清楚。”

“別想著打退堂鼓,就是這了,你刨開廢渣就能找到偵查設(shè)備。”北哲笑著說道。

“真的?”

“不信你試試?”

正當我要挖的時候,北哲忽然大笑,“瞧你這一副二愣子的模樣,快給我笑死了,你就不會換個視角去看嗎?”

“這底下怎么看?”

“底下沒有,你換個旁觀角度,就沒那么害怕了。”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了……誒,白澤上哪去了?”我轉(zhuǎn)頭一看,就剩我和北哲,不怕他突然消失,就怕北哲也定位不到。

“我跟立方體匯報一下,你趕快轉(zhuǎn)換視角。”北哲臉上黯然失色,神情和話語隨之嚴肅起來,“好,這邊情況就是這樣,快點派人過來支援一下。”

“你和嫘姐說了些什么?”我回過頭來,但身體杵在原地不動,視角是換好了,怎么他看起來很不對勁?

“立方體會盡快派人過來支援,這里的情況比較特殊,似乎只有你的能力沒有受到影響。”北哲解釋道。

他的探知能力在進入大樓內(nèi)部之后的某個瞬間就失去反應了,不僅感知不到白澤的動向,就連一直保持關(guān)聯(lián)的偵查設(shè)備也突然蒸發(fā),完全定位不到它的蹤跡。

我接著問北哲,偵查設(shè)備有在移動嗎?他給我的反應就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它可沒動過,看上去這里像是個陷阱,你自個小心點,別走丟了。”北哲提醒道。

走上樓梯,打算到二樓看個情況,我們這會兒可不敢分開行動,在支援到來前,盡量相互配合。

二樓的光線依然很昏暗,但相比較一樓還算敞亮得多,至少沒有一大堆碎掉的混凝土塊。北哲環(huán)顧四周,一切安好,沒有發(fā)現(xiàn)在異常。

“北哲……你看坑的對面是不是有個人?”我說道。

北哲毫無反應的走開了,渾然不知我的身體此刻突然失去知覺,一步也動不了,我慌亂中不停的叫住他,但他卻完全聽不見一樣。

“你咋還杵著不動呢?”北哲察覺我沒跟上,調(diào)頭回來了。

得虧是他,沒啥動靜還會回頭看一看,行動前也不會突然的消失,說不上形影不離,但有他在,至少感覺身后值得信賴。

“我一下子動不了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說道。

這回他到是能聽見我聲音了。

“這可真不咋省事兒,還能動么現(xiàn)在?”他說道。

“能,剛剛就看這大坑對面站著個人影,一瞬間我就動不了了,說話你也聽不見。”

“過道拐角那處也見著一個黑色的人影,我估摸著是白澤,本打算追上去一探究竟,不過算了,你看到的就在大坑對面?”

“千真萬確!”

“是挺奇怪,我看不到,你看到了,而且這離那也就二十來米遠,就看見人影可不大可能。”

“我近視……”

北哲尷尬的笑了笑,“得虧你近視,看清人臉不得嚇你一跳。”

“為啥?”

“這鬼地方,走出來一個人,看清臉肯定得嚇死個人,走吧,過道拐角看一看。”

這棟樓的結(jié)構(gòu)很奇怪,上二樓的樓梯建在墻角處,上三樓的樓梯卻建在大樓另一側(cè)的中間位置,直過道盡頭就是中間位置,只有拐角,不能再往前走,可這還有一半的樓都沒有走到。

拐角一過,又是一個很長的過道,過道對面就是兩邊朝向的樓梯,房門沒見幾個,難道房間很寬敞嗎?

樓梯上去,同一層樓分成兩半,兩邊的樓梯不相通,完全是兩棟樓一樣。大坑在右手邊,我認為看到的那個人影很有可能就在這一邊。

剛上去,一條狗突然沖出來嚎了兩聲,呲牙就跑掉了,這令我和北哲都意想不到,這里怎么還有狗?

沒時間思考,我們便追上去,它在樓道里邊跑,沒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但樓道就兩頭,不是一邊那肯定就在另一邊,可找了一遍下來啥都沒見著……“北哲?”喊了一聲沒有回應,我才發(fā)現(xiàn),他人不見了。

那只突如其來的狗恐怕另懷鬼胎,在這種情況下將我和北哲調(diào)開,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我此時正在三樓的大坑邊上,遐想這棟樓遭遇了什么而留下這么大一塊缺口,從扯斷的鋼筋上來看,如果沒有劇烈的撞擊是絕對不可能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啪!”的一聲,有東西從樓上重重摔下,是一張桌子。

我抬頭一看,一個女人站在樓五樓的坑邊低著頭看,順著她的目光,似乎在觀察墜落的桌子,不經(jīng)意間,又察覺到她反過來盯著我,隨后便消失不見。

樓層里,我立刻跑上樓,一邊跑著一邊聯(lián)系嫘姐,剛一對接上,我便匆忙匯報當前情況,我們?nèi)齻€失去關(guān)聯(lián),而就在此時此刻,我看到一個不明來歷的人,她或許就是我們要找的幸存者。

對接不知道什么時候斷開了,也不知道嫘姐那邊有聽到多少信息。

等爬上五樓后,我并沒有看到那個人,頭頂還有六七層樓,室內(nèi)光線愈加昏暗,讓人有些看不清前方。而且整一層樓破敗不堪,很多垮塌的墻面,門板上的合頁直接從門框上脫落,螺絲都還掛在合頁上,門板也是摔得到處都是,有的甚至被某種力量擰斷成兩半。

很難想象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造成如此震撼的場面。

一聲狗叫,我立馬提起精神,走出破敗不堪的房間,走廊上坐著一只狗,見我走出來,它又鳴吠了兩聲,隨后朝著身后的方向跑,我連忙跟上它。

跟著它跑,我忽略了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甚至離開這棟大樓我也渾然不知。

緊接著我到了一處廢墟,密集的建筑物擠在一起,殘敗不堪的“軀殼”是讓人知道它是建筑物的唯一辨別特征。那條狗在大門口吠了兩聲,我一股腦兒悶著頭跟著它,第三視角忽然間斷開,我的視覺回到身體內(nèi)部。

幽深恐怖的強烈刺激感包裹住我的整個身體,我突然停下腳步,樓梯口外,我望著里面黝黑的視線不敢踏入。那條狗跑來,坐在樓梯拐彎處看著我,唯一讓我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份恐懼的是……它為什么是一只黑白相間的哈?一只毫無違和感的二哈就坐在樓梯間里看著我,這是有什么啟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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