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年跟著陸謹來到了一間客房內,待得他走進來后,陸謹便將門鎖上了。
“陸佬,你叫我到這里來是有什么別的事嗎?”張易年環視室內一圈,發現四周沒有窗戶,呈完全封閉狀態,而且都裝上了上好的隔音棉,外面的聲音能夠傳進來,屋內的卻傳不出去。
“小年,其實剛開始我的想法只是傳你一門逆生三重而已。”陸謹找了個凳子坐下:“但是當我看到你那驚人的天賦與身上的奇緣之后,我還有一個想法。”
張易年心底一震,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么。
陸家可不僅僅只有逆生三重啊,還有一門比之更加強大的東西,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
但他依然有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陸佬且說,小子聽著便是。”
“先等等。”陸謹忽然說道,隨后隨手一揮,手指迅速憑空畫了一道符箓。
張易年看得暗自咂舌,這憑空畫符的本事,不用設壇,不用行炁,不用做任何準備工作,不就是通天箓嗎。
就算是專精符箓的道士,要制作一道可以使用的符出來,也得花好幾個小時才能做出來。
所以在這個世界,每一道符箓都顯得珍貴無比。同時這也顯得通天箓究竟有多逆天,每個符箓道士看了恐怕都會饞得流口水。
陸謹畫完過后,五團黑氣從門縫竄了出去,下一刻,外面傳來兩聲慘叫。
“啊啊啊!太爺,都是哥叫我來的,你拿這五鬼術去打他,跟我無關啊!”陸玲瓏慘叫道。
“玲瓏,別亂說,明明是你叫我來的。”陸琳怒道。
陸謹聽得青筋直冒,手指再次一揮,外面又傳來兩聲慘叫之后便沒了聲音。想必是被他的五鬼術給丟了出去。
陸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才深吸一口氣,道:“此事且長,還要追述到甲申之亂的那個年代了。”
“您的意思是說,此事跟當初那三十六賊有關?!”張易年故作震驚。
“哦?那三十六賊的事,你知道多少?”陸謹笑了笑。
“小子對此知道得也不是很多,只知道三十六個厲害的人被聚集到一起結拜,然后還悟出了八奇技,在當時引發了一場異人圈的大亂。”張易年摸著下巴回道。
嘴上說著不了解,但他可是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得還多。
“倒是知道得不少嘛。”陸謹微微一笑,隨后便嚴肅了起來:“那么你可知當年的八奇技之一的通天箓是誰所悟?”
“小子不知。”張易年搖了搖頭。
“我之好友,茅山上清的鄭子布。”陸謹逐字逐句的說了出來,眼神中帶著幾分遺憾。
“那一次,便是我與他見的最后一次面,我那好友也借此機會把通天箓交付于我。”
“竟然有如此往事,那鄭子布當是有些慘了。”張易年也嘆了口氣。
此事他確實知道,三十六賊之一的鄭子布,在悟出通天箓之后便慘遭追殺,連帶著家鄉也被毀去。
當年,鄭子布已經是雙腿被廢,爬著找到了陸謹,在把通天箓傳給他之后便死了。
“這在當年確實是無法避免的事。”陸謹搖了搖頭,那個年代,與全性沾邊,都是該死之人,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如今這通天箓在于我手,但我卻不準備把這些傳給陸家,你可知道為何?”陸謹從懷里取出一本藍色冊子。
張易年一看,呼吸都不免急促了幾分,那可是八奇技啊,而且他所屬的全真派也有符箓一道,這通天箓,可學。
“八奇技乃取亂之術,您現在存于世,陸家目前相安無事。但說句不好聽的,您日后要是哪天走了,這通天箓在陸家可就成了燙手山芋了。”張易年分析得頭頭是道。
“沒錯,這八奇技在我陸家終究是個禍端,我有通天箓這事,那些老東西早就知道了,可現在不敢動,不就是老在還健在嘛。”陸謹點頭大笑:“小年,剛才你也說了,這通天箓是燙手山芋,我為了保全我陸家,只能傳給外人。”
“我給你選擇權,學還是不學。但如果你選擇不要,我也并不會強求,如果你選擇學的話,我會在高層之間公開,但是,我陸謹發誓,只要我在這世上一天,誰也不敢動你。”陸謹盯著張易年的眼睛。
張易年默然,陸謹這么做自然是以自己為由,分散那些老東西的目光,雖然對方承諾了保全自己,但這也是暫時的。
但話又說回來,只要趁陸謹死之前就成長到他的地步或是超過他,那不就行了?
張易年思緒快速轉動,良久,他哈哈一笑:“大丈夫之志應如長江東奔大海,做事豈能被這點小事難倒。”
說罷,張易年大手一揮,從陸謹手上把那本藍色冊子一把抓了起來。
“這通天箓,我張易年收了!”
見狀,陸謹爽朗一笑:“哈哈哈哈,好小子,你這性格我喜歡。”
說完,他便用手用力地拍了拍張易年的肩膀:“雖然你不是我陸家的人,但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盡管向我提就是。”
“小子怎么好意思呢?”張易年客氣幾聲,但心里卻想著這下背后又多了一個靠山,以后出去混,應該更加有底氣了些。
“好了,現在你已經徹底算是我的傳人了,你這些時日就在這邊領悟吧,我那邊還有些事就先走了。”陸謹點了點頭,隨后便出門走了。
“陸佬慢走。”張易年在后面揮手說道,隨后把門關上,迅速坐到了床上。
“通天箓啊。”他搓著手,開始翻閱起了藍皮冊子。
只見這通天箓秘訣上記載著各種符箓之法與其作用,張易年一時間看得有些頭眼昏花。
例如那雷符,還有曾經感受過的茅山五力士。
這般看著,張易年自己都沒留意到自身的炁自行流轉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便沉浸到了通天箓里。
外面,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陸玲瓏跟陸琳兩人乖乖站在陸謹身旁。
“太爺,剛才你跟張易年說了些什么啊?”陸玲瓏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而陸琳則是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又被牽連了進去。
“這么想知道?”陸謹眉頭一挑。
陸玲瓏使勁地點了點頭。
“我看最近全真那邊在向我打探關于你的情況,馬上我叫人送你上山。”陸謹話鋒一轉。
“啊?又去山上吃素,不要哇!”陸玲瓏苦著臉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