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修為了得,我家那個東西不是對手。”陸謹遙遙看了一眼,便下了定論。
張之維這次也是沒有反駁他,因為這次陸謹確實沒有說錯,張易年所展現(xiàn)出來的性命修為,就算是一些門派中的長老都趕不上他。
陸謹忍不住了,他扭頭問向臉色同樣有些凝重的關(guān)石花。
“關(guān)佬,你這徒弟是從哪兒弄來的,年紀輕輕的,性命修為卻像個六七十的老頭兒似的。”
關(guān)石花瞪了他一眼:“從旮旯里撿的,咋地,你也想去撿撿看?”
此時關(guān)石花心里并不是太美,因為張易年實在是太給她長臉了,太出風(fēng)頭了。
平日里還好,但今天可是陸謹?shù)膲鄢桨。莿e人家的主場!
張易年此時在場中打得盡興,逆生三重全開的陸琳徹底被壓制住了。
對方拳拳到肉,僅憑著一身炁護在手上,便能把陸琳身上砸得左一個坑,右一個坑,二十幾年來,他還是頭一遭被同齡人用純修為之力壓制得那么慘。
張易年也是爽啊,他也是頭一回盡顯修為,正巧又不怕陸琳因為自己受傷,反正能用逆生三重修復(fù)回去,索性他就下手狠了點。
這在周圍人群中看來,完全是場單方面的碾壓局,精彩程度甚至不如上一場跟張靈玉打斗。
但張靈玉此時看了兩人的戰(zhàn)斗心里也有數(shù),張易年剛才若是也全開修為的話,他自認為下場比陸琳好不到哪里去。
“這張易年,真是出馬弟子么?”有人忽然發(fā)問。
“廢話,別人可是十佬中關(guān)石花的親傳。”
“等等,如果他真是出馬弟子的話......那他豈不是一直以來都沒動用過真正的出馬手段?”
“我靠,盲生,你發(fā)現(xiàn)了華點!”
此言一出,眾人這才盡皆反應(yīng)過來張易年他根本還沒動用出馬手段,這也就是說,他根本沒動用全力。
陸琳自然也聽見了來自人群里的喧嘩聲,他雙腳騰空一踩,蹬在張易年胸前,隨后與之拉開了距離。
“張易年,你還沒有出全力?”陸琳臉色有些難看,身上的炁紛紛散發(fā),修補著來自肉體上的創(chuàng)傷。
張易年拍了怕胸前的灰塵,擺了擺手:“別聽他們的,我怎么沒出全力?”
“你不是出馬弟子嗎?”
“哦,半吊子的,不用管。”張易年說道,雖然他為出馬弟子,但是在這種場合請仙,絕對不合適,旁邊可是有王家與風(fēng)家在,要是請來胡三太爺那還沒事,畢竟以人家的規(guī)格,普通異人的拒靈遣將能奈他何?
起碼也得是老天師張之維親自施展拒靈遣將才會對胡三太爺產(chǎn)生影響吧。
但是如果來的是胡小七或者其他仙家可就有些問題了,王藹要是暗中下個陰手,那他豈不是白給了?
所以在外面,只要有王、風(fēng)兩家的人在場,他是定然不可能出馬上身,這也是張易年不斷學(xué)習(xí)其他手段的原因所在。
今天,他聽聞陸謹老爺子有意尋找逆生三重的傳人。
機會從天而降,張易年不去爭取的話,那也不叫年輕氣盛了。
也別說什么貪多嚼不爛之類的話,他張易年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么?
因為命格原因,張易年平時里覺得自己修煉的無論是功法或是秘籍,速度效率極快,而且互不影響。
所以對張易年來說,無論是何種功法,只要有用的,都可以學(xué)。
就算是那八奇技,雖為取亂之術(shù),但張易年覺得,他自身投于亂世,應(yīng)鎮(zhèn)亂世。
場中,陸琳與張易年打得不可開交,整個場地都變得坑坑洼洼的。
一掌擊退陸琳后,張易年也有空觀察起四周,在看到關(guān)石花沉著的老臉之時,他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
“打上頭了,完全忘了這里是陸家的場子了。”張易年暗道不好。
再看對面的陸琳,雖然處于逆生三重狀態(tài)下。
但肉眼可見的,他身上的炁現(xiàn)在已經(jīng)極為不穩(wěn)定,隨時都有可能潰散。
只見陸琳腿腳有些顫抖,眼中帶著對張易年的忌憚。
他同樣也非常苦惱,張易年現(xiàn)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大山,怎么也無法跨越。
但是今日是自家太爺?shù)膲鄢剑懥丈頌殛懠姨觳牛趺匆膊荒芡藬《鴼w,至少......也得啃塊肉下來吧。
想到此處,陸琳兩眼迸發(fā)白光,身上的炁驟然穩(wěn)定了下來。
他站直了腰桿,強行凝聚先天一炁,歸與己身。
張易年也神色嚴肅,當(dāng)即運轉(zhuǎn)起炁流,金光在他四肢上迸發(fā)。
而就在這時,異狀突發(fā)。
“噗!”
殷紅的血液從張易年口中噴發(fā)而出,如同道道利箭,射入土地之中。
“!!!”
陸琳傻了,觀戰(zhàn)的人也驚了。
這好端端的怎么會變得這樣?
張易年面色發(fā)白,半跪在地上,捂著胸口,喃喃道:“唉,這功法用得久了,身體支撐不下去了,看來此戰(zhàn),是我敗了。”
“啊,張易年的意思是他已經(jīng)乏力了嗎?”
“我看著也是,那些奇異掌法拳法,每一式的威力都如此驚人,而且他連續(xù)打了幾場,也該被榨干了。”
“這么說倒也有道理。”
見張易年狀態(tài)萎靡,一旁的人連忙分析了起來。
“王也道長,你覺得呢?”諸葛青在王也身旁問道,一臉笑意地看著張易年。
王也沒有說話,張易年的具體情況如何,他看不出來。
但是這么幾場打下來,他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這趟行程想要獲得的答案。
“張易年......你到底是誰,為何能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那么大的影響?”王也心中暗道。
陸琳看著敗退而去的張易年陷入了沉思,那副虛弱的樣子看著倒是很真。
但是他知道,若是還能撐兩分鐘的話,他的逆生三重也得散了。
到時候,敗的便是他。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終歸是勝了。
陸琳松了口氣,便把目光投向了椅子上的陸謹。
只見陸謹微微點頭,對于陸琳的表現(xiàn),他甚是滿意。
只可惜那張易年太過逆天,身上的炁好似無窮盡一般。
別人看不出來,他陸謹和老天師還能不會看出來么?
張易年最后的虛弱感肯定是真的,但是那口血卻是他自己震的。
而且阻礙了體內(nèi)的炁對自身的修復(fù),所以才顯得那么真實。
“這小子,倒知道些人情世故。”陸謹笑了起來,對比起天才,他更喜歡有人情味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