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分數下來了。
張易年舔著冰棒,心無波瀾地打開了手機查高考分數。
“676”
跟他估的分數一樣,其實這是他故意控制考的分數,高了太顯眼,低了有失身份,這樣不高不低,剛剛好。
“清華去不了,退而其次,找個離家近點的學校吧。”張易年在手機上搜索,沒一會兒,他便下定了目標。
“哈工大的土木工程專業不是頂尖嗎,那就這個了。”張易年決定后面填志愿的時候就選擇哈工大的土木工程專業。
暑期一晃而過,張易年渾身上下的竅穴也打了個七七八八了,唯獨身上幾處主穴位還差了點。
其實一般出馬弟子到他這種程度早就可以試著跟仙兒簽訂契約,然后嘗試著請仙兒上身了。
但是張易年可是胡三太爺欽定的人選,哪能這么草率。
關石花跟他說過,什么時候打通天門,也就是百會穴的時候再去找她。
但要打通天門何其之難,一般人一輩子都做不到,而且在這之前,還有幾道主穴也得打通。
分別是,地門涌泉穴、人門膻中穴和鬼門夾脊穴。一旦盡數開啟,那張易年就算不靠著出馬一脈的手段,在異人界里也算是二流檔次的高手了。
......
幾個月的暑假轉眼間一晃而過,到了九月份的開學季,張易年也得如期報到了。
來到火車站前,他心生感慨,自己在東北十八年來,從未踏出過小縣城,現在也得奔向新的生活了。
因為奶奶年紀大了,張易年沒讓她送,身上背著個背包,左手拎著個紅桶右手推著個行李箱就出發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鄧有才和鄧有福兩兄弟居然也來了火車站。
“哥兒,你們不會是來送我的吧?”張易年看著并排站著的鄧家兩兄弟。
“年兒,你這是說什么話呢,咱們是一家人啊。”鄧有才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咱們兄弟倆送你走一截路,也算是為你保駕護航了。”
鄧有福點了點頭,隨后走到他跟前擁抱了一下。
“年兒,以后多讀書,做個文化人。”
“得嘞,哥倆,我得進站了,你們就快些回去吧。”張易年笑了笑:“真是的,弄得這傷感干啥,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與鄧家兄弟相處了半年,平日里呢,除了修煉就是跟著他倆鬼混。
這一來二回啊,也算是成了好朋友。
“有什么事給哥兒打電話啊,哥幾個給你撐場子。”鄧有才招了招手,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里的張易年。
大城市里無疑是比縣城花哨得多的,街上車水馬龍,空氣中也沒有鄉下的那股甘草牛糞的氣味。
取之而代的則是各種汽車尾氣和街邊小吃的香氣。
下了火車,張易年在人群里一眼尋到了舉著哈工大牌子的人,想必是學校里派來接應的學長,也不知道加多少學分。
張易年索性下了車走了過去,那些學長也算熱情,但是對學妹更熱情,幫著拿行李箱包包啥的。
到了學校,流程也跟張易年預料得差不多,分配了寢室,去宿管阿姨那里取生活用品。
其他三位室友也陸續到來,從一開始的生疏被一句“你玩什么游戲”把室友之間的沉默給打破。
跟一般的大學生一樣,剛開學時,他們興致勃勃,上課往前排爭著坐,說著要拿高績點,拿獎學金。
過了一個月,大家不約而同地坐在最后幾排,該睡覺的睡覺,該玩游戲的玩游戲。
而張易年也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他盡量在人群中淡化自己的身影。
社團什么的沒加過,學生會也沒去過,校運會更別說了,完全不可能報名。
也就是他的長相讓他走在路上,時不時會被學姐學妹纏上來加聯系方式。
剛開始張易年還支支吾吾,漲紅了臉不知所措。
后來次數多了,他也就臉皮厚了,直接一句“不好意思,我目前對女人不感興趣”把所有人拒之門外。
也不知咋滴,這一事竟然流傳到了他們寢室里,而且不知不覺間他到別人嘴里就成了南通。
搞得其他三位室友晚上睡覺時都把杯子捂得忒緊,去澡堂子洗澡時也刻意避開了張易年。
“媽的,長得帥也有錯嗎?”張易年對這些流言蜚語感到氣憤。
他不禁想起了張楚嵐,自己這大學生活里的桃花運完全是跟他反了過來啊。
“張楚嵐......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在上大學了吧。”張易年刷著手機,看著關于校園里的奇聞異事,什么校園五大靈異傳聞。
他其實對于張楚嵐并不怎么感冒,性格人品都還不錯,就是在這一人之下的世界里,他媽的人人都有著心機,不是在算計別人就是被別人算計。
張易年揉了揉眉頭,說實話他不想跟這群心機仔打交道,但是他得混上公司高層啊。
張楚嵐這坎是邁不過去了,后臺背靠老天師,也不能說滅就滅,那怎么辦,只能打好關系了啊。
“離羅天大醮還有一年多時間,抓緊提升實力吧。”張易年翻了翻日歷,于是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始修煉。
此時正值周末的深夜,寢室的其他三人要么出去泡妞,要么就回家了。
他也好不容易有空間大肆進行修煉了。
體內的炁隨著他的意念在體內四處游走,竄過經脈,疏通著血管。
一個周天運行完成,張易年頓時覺得自己腦袋清醒了不少。
隨后他又控制著炁往自己的后背匯聚而去,那里是夾脊穴的位置,也俗稱鬼門。
這個穴位的主要作用是請仙兒家上身時,能夠做到自由的出入,而不受到任何的副作用。
每一位出馬弟子最重要的打竅穴位便是夾脊穴,不然仙家上身被困在你身體里,強行脫困便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是要打通夾脊穴的話,便要承受極大的痛苦。整個脊背都會承受著莫大的酸脹疼痛。
張易年五心朝天,身體顫抖著個如初生的鵪鶉,渾身更是汗如雨下。
“痛!太痛啦!”
可張易年何許人也,身負先生命,做事左右逢源,即使遭遇到瓶頸,那也能很快突破。
這困了他兩周的夾脊穴便在今晚被打通了。
炁體如同一道漩渦,在穴位上緩慢旋轉,脹痛感瞬間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一片清涼。
張易年長舒一口氣,難怪,難怪女生大姨媽來了就痛得走不動道,他也算是感同身受了。
換了身干凈衣裳,打開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早上七點鐘了。
還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早課。
張易年剛想關掉手機,一個未知號碼卻打了過來。
他接起電話,狐疑問了一聲:“喂?”
“喂,是張易年嗎,我是高廉,中午校門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