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有才指著鄧有福說道:“我們兩兄弟又不會這個,在場的只有你會啊。”
“沒錯,難怪老奶奶叫我們帶上你,果然高瞻遠矚。”鄧有福也點頭贊同。
“那......好吧。”張易年攤著雙手,隨后再補充了一句:“待會兒真有啥東西出來,哥倆你們得先上啊,小弟我可不是對手。”
“你就放一百個心。”鄧有才咧嘴笑道。
于是張易年深吸一口氣,捧著驢皮鼓拍了起來。
“咚!咚咚!”
“日落西山抹黑了天吶~”
只見張易年邊敲著鼓邊唱著半生不熟的神調。
身后的鄧有才兩兄弟聽得也是連連點頭,這次幾天都唱得有模有樣了。
這神調啊,就是通過聲音與靈進行溝通。
關石花沒告訴張易年的是,有時候要喚靈時,也不用把詞兒唱得那么全,哼兩聲,拍拍鼓,作用就顯現出來了。
但張易年哪知道啊,鄧氏兄弟更不知道了,而且兩人現在還取出手機錄著相呢。
張易年也瞥到了,頓時一抹漲紅爬上臉龐。
“喂,哥倆,你可別把我這視頻到處傳啊。”張易年挺下神調制止他們。
“不會不會,我們就是錄下來回去學習。”鄧有才連忙把手機收了回去。
也就在這時,幾陣陰風襲來,撲在三人臉上如同刀割一般。
“來了!”鄧有福立即警惕起來,鏡框下的眼睛隱隱發亮,盯著四周。
鄧有才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性子,上前去護住了張易年。
“年兒,看著怨的程度,待會兒要動真格的了。這是你的第一次,在一旁看著就行。”
張易年點了點頭,讓他在一旁看著,絕不會多動半步。
不知不覺間,屋子里忽然就暗了下來,連帶著外面的月光也被隔離開外。
整個臥室都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但三人都是打過竅的,最基本的七竅自然也是打通了。
這樣即便在黢黑的環境里也能看得到點東西。
此時,張易年無疑是最緊張的那個,他緊靠著墻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精神壓迫到了極點。
你說要跟野仙兒干仗,那也是明面上的啊,張易年最討厭這種陰嗖嗖的感覺了。
“啪嗒!”
一滴水從天花板上流了下來,打在地板上。
鄧氏兄弟齊刷刷抬頭向上看去,卻發現什么也沒有,好像就是樓上的水滲下來了。
但是在張易年眼中,那只怨正趴在樓上房間的地板上,一雙吐出來的眼珠子冒著血,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不對!不止一個。
張易年心頭一跳,只這一分神的功夫,現在連他們處在的臥室起碼都來了五六只怨。
“臥槽!”張易年大罵一聲:“都貼臉上來了,干他丫的!”
“在哪兒呢,我怎么什么都沒看到?”鄧有才大喊一聲。
“你他媽腦袋竄進衣柜里了,看得到個屁啊。”鄧有福伸手拎住他的后衣領,雙腳一蹬,帶著他極速后退。
而下一秒,幾只怨就撲在了鄧有福剛才所處的位置。
與此同時,天花板上的那只長相極其恐怖的怨也悄然滲透了下來,往剛落地的兩人撲去。
鄧有福與鄧有才相視一眼,互相推出一掌,兩人借力往兩側倒去,躲開了這一擊。
這之后,兩人才算徹底看清楚了臥室里的情況。一共七只怨,有男有女,看上去又瘦又矮,穿著則是......日本的忍者服飾。
“媽的,這些是......真小鬼子啊。”鄧有才看清楚后連罵一聲。
鄧有福也是推了推眼鏡:“估計是幾十年前留下來的怨,但是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瞢管那么多,既然小鬼子還敢冒出來,殺他丫的。”鄧有才眼冒怒火,提起一股炁就沖了上去。
日本人......張易年臉色凝重,他忽然想起幾十年前,日本異人比壑忍來到東北的那一次。
當年國內處于水深火熱之中,來自日方的一只異人部隊也突入東北。
我國自古多壯士,上清、龍虎山、普陀,聯合四家的人共同對其進行伏擊。
付出了傷亡的代價也摸清楚了日方異人的組織架構。
后來才有了唐門十杰刺殺忍頭,大老爺七十三不邁,以一換換五,流傳千古一事。
再然后便是透天窟窿一戰,雖最后迎得勝利,但也并沒有將比壑忍趕盡殺絕。
按照對方的意思,似乎是要在這片土地扎根發芽,潛移默化咱們民族的觀念,造成內部瓦解,從此達到復仇的目的。
“呵,小日子自己窩在那一畝三分地過得舒適還不不滿足么,非要惦記別人的土地。”張易年冷笑一聲。
安逸日子過得有些久了,他還差點忘了在東北還殘留著當年比壑忍的余孽。
這些年來他們雖銷聲匿跡,但是依然一直在行動著,連公司內部都被滲透了。
幾聲拳腳相碰爆發出的聲響在黑暗中爆響開來,將張易年的思緒也帶了回來。
鄧氏兄弟已經跟七只怨纏斗上了,一時間還難分難解。
但看樣子,許多年過去了,這些怨的力量也減弱了許多,而且相互之間毫無配合,不然僅憑他們幾個,不請仙兒上身,只有找死的份。
張易年作為一名優秀的三號學生,曾站在旗下對著飄揚的紅旗發過誓。如今再次見到殘害過同胞的怨魂出現,并還在興風作浪。
他身體里的血液控制不住地沸騰了起來,那段歷史,對于每個人來說都足以刻骨銘心。
現如今,曾經的仇人在前,前不久才害了一條無辜之人的性命。
你現在又身負力量,難道真的可以做到站在旁邊觀戰么。
張易年自問做不到。
“艸你姥姥,小鬼子!”張易年氣血奔涌,大吼一聲。渾身的炁在此刻如同得到了命令似的狂涌而出。
隨后化作鋪天蓋地的觸手,交織著向那些怨鞭撻而去。
“這是......年兒的炁!”鄧有才與鄧有福連連后退,驚訝地看向張易年。
這股炁,無論是從質或者是量上,都遠遠超過了他們。
而且,也沒有人會把炁這樣用啊。這樣就像是你在街上走一路扔一路的百元大鈔。
而且你看著還像是一個窮光蛋的樣子。
但這個窮光蛋的兜里像是個無底洞百元大鈔瘋狂向外涌出。
“轟隆!”
房門炸裂,連帶著幾堵墻也被撞得產生了不同程度的裂縫。
而再看那七只怨靈,一個個趴在地上癟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神氣。
噗通一聲,張易年跌坐在地上,這次爆發有點猛了,導致亂了他體內炁的運行習慣,一時間有些喘不過來。
“干......干他丫的。”張易年喘著氣,伸手指向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