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泰感覺他可用的人還是太少了,不過當今第一件事卻是要放過那個云娘。
朱景泰剛才是腦子有些沖動了,現在再看抓了云娘這件事就屬于是一步臭棋了。
朱景泰捏了捏眉心,對著葉顧說道:“葉先生,云娘就不用去抓了。”
他剛才也是太生氣了,才會做出這么沖動的決定,現在再看看,云娘如果抓了,那不就是再打草驚蛇嗎?
身為大明王爺,垂涎美色,把蘇明月給帶走了還好,而這云上閣的老板娘和姑娘同時消失,這就有些不太好了。
起碼其他人都會覺得很不合適,頗有些打草驚蛇的沖動,而那個張輗,而現在還不是驚動他的時候。
張輗,當今大明武勛之首,英國公張輔這位四朝元老的弟弟,在朝中一向低調,不過是個人都不敢小看他。
這個老頭子是出了名的陰險狡詐,就會使用一些陰謀詭計,朱景泰向來就很討厭這個老頭子。
而且上一世奪門之變的時候,這個叫張輗的老頭子和他的兄弟張軏一把年紀了,還興奮的親自帶兵殺入宮中。
幫助朱祁鎮奪取大位,朱景泰這些事情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如果讓張輗這個老狐貍察覺出一些氣味。
對朱景泰在出什么狠手,那朱景泰就沒有辦法了,而現在朱景泰最不想的就是別人盯著他。
而且蘇明月的身份也可以利用一下,如果蘇明月可以為他所用,他就可以知道張輗的動向。
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會方便很多,一舉多得,也保證張輗不會在派人出來。
葉顧聞聲,心里也是有些輕松,他知道,朱景泰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忍固然難受,但是忍不了,才是最要命的事情,如果一點事情都忍不了,那也沒有什么成就可言了。
就在這個時候,葉顧心里卻突然有些感慨,曾經朱景泰在北京的時候,刺殺這種事情都是話本里的故事。
而出來之后,就面對了好幾次刺殺,真是諷刺,收斂了一些情緒。
而朱景泰并沒有注意到葉顧,他看著于問說道:“于先生,請您幫我把她交給李熙兒。還有讓李熙兒把院子里收拾干凈,我要回去住了?!?
這個地方已經不能住了,受到了刺殺,朱景泰感覺這里已經不太安全了,不如回到那個小院,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安全。
于問神色淡然的微微頷首,隨后,一聲:“遁”于問整個人就神奇般的消失在原地。
朱景泰有些眼熱的看著于問這種幾乎言出法隨的能力,這種能力只有儒道才會有。
據說當年的楊憲成功的做到了口含天憲,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實力幾乎無人能敵,就算是開國元老李善長都要退避三舍。
現在看到于問的能力,朱景泰才真正意識到,儒道到底有多難對付。
大明京城,英國公府。
英國公府,大明王朝目前最炙手可熱的權貴世家,武勛之首。
沒有人能夠想到,十幾年后,這幾乎不可能衰弱的英國公府會在瓦剌戰爭中輸掉全部。
這個大明的頂級勛貴,現在還保持著無比強大的壓迫力,而這英國公府在北京也是獨樹一幟的。
英國公府在北京的地位也是超然,幾乎沒有人能夠和英國公府相提并論。
而今天首任英國公,四朝元老張輔沒有在自己房間里休息,而是靜靜的坐在國公府的會客廳。
英國公在等待,而熟悉他的人才可以看出來,英國公生氣了,他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無與倫比的憤怒。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人聲鼎沸。
張輔猛的捏緊了茶杯,他以及不動聲色,隨著腳步聲步步逼近,張輔的眼神也逐漸陰沉。
今天在兵馬司執勤的張輗剛好回來,他看到大哥在回客廳等著,笑著和自己大哥打了個招呼:“大哥,怎么了這是?”
張輗今天運氣還挺不錯,兵馬司什么事都沒有,難得清閑了一天。
張輔聞言并沒有抬頭回答他的話,反而是繼續喝著自己的茶,也不理會張輗。
張輗滿是笑容的臉立馬就僵在哪里了?他動也不敢動,走也不敢走,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
良久。
張輔才冷冷的開口說道:“我聽說,你派人去了西安?!?
張輗瞬間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張輔發現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看著眼前依舊平靜的張輔點了點頭。
嘭的一聲。
張輔拿起茶杯就向著張輗的面前砸去,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瘋了,敢去刺殺郕王殿下。”
此時張輔就像是一頭暴怒的雄獅,渡劫境的修為氣息爆發出來,壓制的張輗冷汗連連。
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自己的二弟張輗一向聰明,現在才是真正額聰明反被聰明誤。
張輗還想要解釋什么,張輔一巴掌就打在張輗的臉上。
“你也不要給我解釋什么了,不需要解釋,我不聽你的解釋?!?
張輗面無表情的捂著臉,還是開口說道:“哥,我也是為圣上分憂?!?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張輔幾乎都要氣笑了,他看著這個之前一向聰明的弟弟,說道:“為圣上分憂你就要殺了圣上的弟弟,你他娘的算老幾?!?
“今天你為了圣上分憂殺了圣上的弟弟,圣上會獎勵你,但是你是臣子,臣子管圣上的家事。呵呵。這是一根刺,一根你犯上作亂的刺。”
“我再問問你,如果圣上有了皇子,你是不是也要占個隊。到時候圣上想起這根刺,你就會不得好死。知道嗎?”
張輗此時才明白他犯了什么錯誤,他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一句話不說。
而張輔罵了一陣之后,就停止了,他冷著眼眸盯著張輗說道:“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就親手殺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