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選擇！】

【獲得病癥懲罰：心肌缺血】

【剩余時長：00：59：59】

“……”

陳樂走出不遠，眼前浮現了這樣的提示。

而緊隨其后的，是逐漸升起的胸悶、胸痛，乏力，以及呼吸困難。

“使用止痛……算了。”

想來這玩意，止痛藥也不管用。

陳樂搖了搖頭，快步來到取餐口，拿到了兩個人的飯。

說了聲謝謝，便往回走去。

身體的力氣在快速流逝，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在肉眼可見的萎靡、下降。

這讓他隱隱有一種“這一切會不會是假的”的恐慌感。

但他很快就甩開了這個念頭。

“老師，吃飯了。”

陳樂嘆了口氣，在童念對面坐了下來。

但這次，童念卻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沖他笑著，溫柔的說“謝謝”。

只是紅著臉，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怎么了老師，請你吃個飯而已，感動的要哭了嗎？”

陳樂把飯送到她跟前，笑著問。

“……”

童念搖了搖頭，低著頭，小口吃起了飯。

“……”

陳樂有點詫異。

朝四周看了看后，他微微皺起了眉。

好吧，他知道原因了。

還是唐突了……

他剛剛的決定，確實是拒絕這次任務選擇。

他心里，確實有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為了不傷害到對方”之類的想法。

但更多的是，他單純的想通了一個關鍵——

即使是系統金手指，也不能左右現在的他！

區區一個選擇而已，他想選就選，不想選就不選，一點不需要糾結！

而揉對方的腦袋……

純粹是對方看起來太像個未出世的小女孩兒了。

加上，兩世加起來的心理年齡，和大男子主義作祟，讓他不自覺的展現出了一種“別怕，我能控制好自己，不會傷害你的”的責任感。

但現在他發現，從他的視角看沒什么，但對童念，對別人來說，可能依然很唐突……

反正，現在食堂里其他人看過來的目光，都很凝實。

有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以為是情侶，目光相對善意。

有的似乎知道，投來的目光就審視、疑問多點。

陳樂自己肯定是不在乎的，但他意識到，童念大概率受不了這些視線……

（嘖，小綿羊臉皮真薄。）

他低頭吃著飯，滿不在乎想到。

（不過，剛才的舉動確實有點冒昧了，要不一會兒還是道個歉吧？）

他忍著呼吸阻塞的缺氧感，還有全身的乏力，強行維持著眼神的清明想到。

但……

“陳樂……”

就在這時，童念聲音細細的開口了。

“嗯，怎么了？”陳樂看了對方一眼。

“你……要不，還是別回學校了。”童念抬頭，小心翼翼道。

“哈？”陳樂忍不住笑：“你終于想通不再勸我了？”

“……”

童念目光有些閃躲：“我本以為你會是個很好的學生。”

“什么意思。”陳樂正要低頭吃口飯的動作一停，再次抬頭看向她。

“我不清楚這一個月，你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我覺得，你現在很陌生，很輕浮，也許不再適合學校……”童念不敢與他對視，只是視線低垂，聲如蚊吶的說出這番話。

“？”

陳樂眉頭一挑。

“你在說什么鬼話，前面剛說我需要回學校接受教育改正惡習，現在又說我不適合學校，這是你身為老師該說的話嗎。”

“我沒有……”童念身子微縮，有點被嚇到了。

陳樂的問詢有點直白，加上微微皺著的眉宇，讓她恍惚又看到了一個多月前，那個沉悶陰郁，滿身戾氣的陳樂。

“沒有個der你沒有……”

陳樂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低頭繼續吃飯。

“我只是，覺得你，我……我們，不該……”童念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明白。

陳樂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就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嘴角囁喏半天，只能也委委屈屈的，低頭吃飯。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

但陳樂這邊倒也沒那么夸張。

他只是感覺不太舒服而已。

他心思很敏感的，別人的態度稍微有變化他都能感到落差。

而眼前童念，現在和之前態度差別那么大，他自然也感覺到了。

他感覺對方有點小題大做。

至于嗎。

不就摸了下腦袋。

要真按那些選擇親了她一口，現在豈不是從旁邊窗戶跳下去了？

而且……

也不知道為什么。

他此時還莫名有了一種“明明為對方付出，犧牲很大，但對方卻不領情還責怪他”的委屈感。

甚至有種沖動，把系統選擇的事告訴對方……

不過還好，這些他都能控制。

他也知道，對方沒有犯任何錯，都是他自己在這內耗，而且，女孩子本來就是容易害羞的。

在大腦都近乎空白的時候說出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也沒有因為對方剛剛所說的生氣。

他唯一控制不了的，還是基于對“這個世界的人全都有病”而產生的怨氣。

陳樂現在再次深刻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人都他媽是“寸止”高手，所有人都生來就精通，在雙方關系走到某個限度的時候，突然冷漠的停下。

眼前極好相處的童念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

為此，他對于和那個白巧巧的關系進展，也突然變得悲觀起來……

“我剛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摸你腦袋，太唐突了，覺得我對你有什么企圖？”陳樂突然抬頭，臉色微沉的說道。

“啊，不是的……”童念明顯身子一抖，聲音更小了。

“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你還摸了我腦袋？我摸回來怎么了？”陳樂沒好氣道。

“啊。”

童念愣了。

她剛才滿腦子都是對方過去和最近的言行舉止，還有剛剛頭頂的觸感。

以及。

該怎么和眼前的學生保持距離。

但，陳樂現在這么一說，她也反應過來了。

好像，是這樣啊？

所以她剛剛在說些什么？

“我，我……”童念一時手足無措了，她稚嫩的臉上微微泛紅，眼中浮現愧疚和后悔：

“對不起啊，陳樂，我忘了，我以為……”

“以為什么？”

“沒，沒什么。”

“你真是。”陳樂嘴角扯了扯。

有點無奈。

但更多的是好笑。

畢竟眼前的童念確實是個挺可愛的女孩，手足無措的樣子，總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但他并未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笑著：

“沒關系……我剛才確實也做的不對，大庭廣眾男女畢竟有別嘛。”

“唔……好……”

童念似乎想說什么，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不過猶豫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問：

“那，我，還能繼續吃嗎……”

“咳。”陳樂剛吃一口差點嗆到，只能無語擺手：“吃你的唄，又沒不讓你吃。”

“哦，哦。”童念見他似乎沒有發脾氣的樣子，微微松了口氣道：“你腦袋怎么樣了？沒事吧？”

“……”

陳樂略微沉默，低下頭：

“這個就跟你沒關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