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是那個長得像貞子的女同學。招生考試的第三名，和我一樣也是死靈與生命系。我剛剛還想到了她呢……羅素邊想邊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
看著眼前的女鬼，羅素腦子里蹦出了一個疑問，問道：
“冒昧地問一下，你沒腦袋，是怎么說話的？”
“不知道。但我已經(jīng)死了，理論上從頭到腳都沒了?！惫砘昱坑美硭斎坏恼Z氣回答。
羅素點點頭，又問了一個更刁鉆的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你是被砍頭死的。
“那么，你到底是失去了身體，還是失去了頭。為什么我看到的是一個無頭鬼魂，而不是一個漂浮的頭，沒有身體？”
鬼魂沉默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答案。
她舉起一只手，撓著脖子15厘米處的空氣，似乎陷入了沉思。
羅素覺得沒有必要再難為這個無頭鬼魂。
更復雜的哲學問題，還是留給有頭腦的人思考吧。
動身離開前，羅素簡單和賽百味說明了自己的去向。
“好的，羅素，你去吧。”
賽百味打了個哈欠，在黑暗里刷著手機，白光打在他的臉上，看起來完全不關心。
羅素推門離去，走下宿舍樓。
他并不擔心夜曲對自己不利。宿管基本上都是二年級后期的強者，在初等院里，難有敵手。
感覺到羅素的腳步聲足夠遠后，賽百味猛然——
爬起。
下床。
開燈。
他用手機快速打字，在校園論壇里發(fā)表了一個新帖子。
《本屆招生考試第一的美少年羅素，夜里幽會美少女。在線直播！》
賽百味靠在窗前，觀察宿舍樓下的空地，同時開啟了手機錄像功能。
……
宿舍樓下的空地，寒風瑟瑟。
夜曲一襲黑衣，站在風中，劉海覆蓋了大半面容，透過發(fā)絲依稀可以窺見姣好的容顏。
“找我有什么事情？”羅素問。
“我從黑羽同學那里聽說了你的遭遇，知道你和白狼俱樂部的人發(fā)生了沖突。羅素，我很同情你?！币骨曇粢琅f像往日一樣陰沉。
“謝謝?！绷_素禮貌回應了一句，等待夜曲說出之后的內(nèi)容。
夜曲默然了幾秒，語調(diào)低沉：
“你渴望獲得更多的力量嗎？”
“我以為這句中二臺詞已經(jīng)不流行了?！绷_素面色毫無波瀾，隨意地聳聳肩。
“你應該知道，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應對白狼俱樂部的報復，更不足以改變?nèi)魏文阆敫淖兊臇|西?！币骨^續(xù)道。
羅素淡淡道：
“我可沒說我想顛覆什么。請不要代表我?！?
羅素從夜曲的說話方式和語氣中覺察出了一絲古怪。
夜曲遲疑了片刻，輕嘆了口氣，旋即轉(zhuǎn)移話題道：“羅素，你還沒有契約的超凡靈體吧。”
“所有新生都沒有吧?！绷_素沉著應答。
夜曲搖了搖頭：
“不，我已經(jīng)契約了一個?！?
未等羅素詢問，夜曲就做出了解釋：
“我加入了一個有趣的學生結社，在結社的幫助下，我馴化并契約了一個超凡靈體。”
說完，夜曲打了個響指。
（羅素也模仿著打了一個，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打響指，根本沒聲音。）
一團蒼白朦朧的靈體虛影，浮現(xiàn)在夜曲身后，像是一團扭曲的人型云霧。
身為通靈人，羅素能夠模糊感覺到，這靈體中蘊含的巨大力量。
這個超凡靈體，恐怕比他之前遇到的一年級學生都強大，說不定有二年級實力。
而這只是一個一年級學生的契約靈體！
夜曲猛一揮手，靈體就再度虛化，消失不見。
夜曲冷冷地說道：
“我加入的那個結社，對有天賦的新人非常友好，愿意提供幫助。他們不像白狼俱樂部那樣，沉湎于欺凌弱者帶來的虛榮中，沒有小孩子過家家式的論資排輩。
“他們只歡迎真正有能力、有才干、有天賦的人！”
羅素聽著聽著，目光愈發(fā)嚴肅。
等夜曲說完后，他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如此，我已經(jīng)逐漸理解了一切?！?
見到羅素的反應，夜曲秀發(fā)沒有掩蓋住的下半臉，流露出幾分笑意。
“夜曲同學，原來你想夸耀自己有能力、有才干、有天賦??！以后自夸，就不用這么委婉了?！?
少女的嘴角微微抽動。
她咳嗽了兩聲，干脆開門見山：
“你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加入我們。
“碰巧我們也很討厭白狼俱樂部，以及其他學院里欺軟怕硬的勢力。加入我們，或許能讓你得到足以戰(zhàn)勝白和他手下的力量。
“不過，想加入我們，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考查、審核和測試?！?
羅素從夜曲的態(tài)度中覺察出了一絲古怪。神色一凝：
“入會福利是多少學院金幣？”
“這個，好像沒有這種入會福利吧?！币骨铝?。
“那我以后有時間的時候再考慮吧?！绷_素轉(zhuǎn)身。
夜曲連忙叫住羅素：
“我會去問一下入會福利的?！?
“還有別的事情嗎？”羅素扭過頭。
夜曲點點頭，接著問道：
“我聽說，你在招生考試時，在夢境里和那個看守黃金的巨龍先生聊得不錯？”
“是的?！?
但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夢境內(nèi)容的？而且似乎只知道一點，不了解具體的細節(jié)，否則也不用問我了。
夜曲露出少許興奮，急切地問道：
“巨龍先生有沒有告訴你，它住在學院的什么地方，負責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