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堯沉默片刻問道：“證人應該就是當時的老者吧，是她這么說的？”

“沒錯。”檢察官一臉自信。

他就不信了。

被害者親口承認，再加上手機上的指紋。

人證物證俱在，青年為了財物，為了掩蓋自己犯罪事實所施行的謀殺，已經板上釘釘。

“就這還能翻案，我當場把桌子吃下去！”

狀況似乎一邊倒，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張青堯坐在桌上，手撐著腦袋，一只手輕輕點在黑貓腦袋上，像在發呆，又像在思考著什么。

貓咪也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周圍氛圍一樣，頂著那根手指頭，玩起來山羊頂人的游戲。

見到張青堯這副‘沉默’的樣子，觀眾都有些急了。

【糟糕了，節奏全都被對手掌握了】

【對面都有人證和物證了，這還能翻嗎？】

【話說會不會這就是真相呢？青年為了錢財害人，司機發現自己要撞上人了瘋狂打方向盤，最終三人死亡】

【......會就這么簡單嗎】

他們盡皆沉默，即便觀眾們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結束，但擺在面前的事實卻讓他們無從反駁。

只是他們想的和張青堯現在腦中想的事情完全不一樣。

在他看來，為什么一定要翻案呢？

規則里說的是什么？

為受害者奪得一個公平的判決。

雖然這里面涉及到一些隱藏的東西，但對他來說可以先不用管。

他只要知道誰是無辜的就可以了。

中年男子無辜嗎？酒后駕駛，過失導致二人死亡，必然有罪。

青年無辜嗎？老者手機上有著他的指紋，再加上當時在現場，他的視力清晰的看到了青年的小動作，一個偷竊罪必然是跑不掉的。現在還多了條故意謀殺的指控。

那么老者呢？這個老者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身份。一個被牽連的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解剖臺上的那些文件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有一個問題。”張青堯冷不丁開口。

“證人，也就是老者和原告是房東和租戶的關系吧？”

“呃，是這樣的。”檢察官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

“那么證人平時的工作內容是？”

“辯護人，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現在在說的是車禍現場的謀殺事件。”

“審判長。”檢察官轉向審判長，“我懷疑對方辯護人在故意拖延時間，在扯一些與審判事件無關的內容。”

“嗯...”審判長看向張青堯，“辯護人，請不要在本次庭審中談及無關案件的事情。”

“不，我說的正是這次案件中的關鍵信息。”張青堯反駁。

“審判長！”檢察官抗議道。

審判長對檢察官的眼神示意置之不理，沉吟片刻后道：“請辯護人提出相應論據，否則將視為無關內容。”

“哼哼！”張青堯抱胸，桌上的黑貓有樣學樣，直立著抱起胸來，一臉不屑的看向對面。

“我對證人所提供證詞的真實性，提出質疑！”

“喵！”

“我懷疑證人受到了原告的威脅，編造謊言！”

“喵！”

“我認為證人以及原告有意串通，捏造事實！”

“喵！”

這一大一小就這么抱著胸，整個囂張得不行。

一套三連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但檢察官也不是吃素的。

“空口無憑！證據呢？”

“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審判長，聚眾賭博犯什么罪？”

“若是證據確鑿，將比本次案件更加嚴重。”

【啥？賭博比謀殺罪更嚴重？什么道理？】

【這是詭異世界，誰知道它們怎么定的】

【還記得在開始報紙里說，近日要嚴厲打擊聚眾賭博等行為的】

這次輪到老婆婆雕像變了神色。

張青堯看向老者人臉雕像，表情饒有趣味：“你要自首嗎，還是讓我幫你一把。”

老者臉上閃過掙扎，隨后閉眼。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他搖搖頭。

“你的意思是證人她生前有過聚眾賭博的行為？”審判長問。“可有證據？”

“有一個東西可以證明老者參與賭博...那就是她死前緊緊攥著的麻將牌！”

“就這？”檢察官冷笑，“不過是死時拿著的東西，你就想把它作為證據？”

張青堯瞥了檢察官一眼，當然可以。

“試問，若不是興趣愛好或至關重要，誰會把這么一件東西隨身攜帶。”

“如果還想要負隅頑抗的話，大可現在派人去搜查老者住所，里面必然能夠發現端倪！”

老者絕望。

中年男子咬牙切齒。

見狀，審判長微微點頭，“可確認老者該罪行成立。”

檢察官額頭沁出冷汗，還是嘴硬，“那么就算這樣好了，那也和她所說的證詞沒有什么關系，她犯得罪就讓她償還，但是證詞不會有假！”

聞言，老者瞪大了雙瞳，怨恨的看向檢察官，面色恐怖，張著嘴瘋狂的想要說些什么。

張青堯冷笑：“作為老者的房東，他沒理由不知道老者在房間里干什么，再加上那幾張欠條，用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不然，審判長讓證人現在重新做下證？”張青堯手指點了點小本本，歪頭打趣道，貓咪也跟著歪了歪頭。

“可。”審判長點頭。

檢察官臉上終于出現了驚慌。“審判長，你...”

與此同時，法庭上那張老婆婆的雕像終于第一次開口說話。

“我認罪，我確實聚眾賭博，就在我租的屋子里。”老者面露悔色，但隨即惡狠狠的看向檢察官。

“我也確實提供了偽證，是我的房東威脅我，要我幫他減輕罪行，如果我答應這樣可以免掉我之前的欠款，否則就將我聚眾賭博的事情告發出去！所以我捏造了事實，誣陷了小伙子。”

“你！”檢察官狠狠瞪向她。

見事情敗露，她旁邊中年男子的雕像面露絕望。

繼老者之后，中年男子也很快袒露自己的犯罪經過。

“那天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這么容易就醉了，平時就算喝三大瓶也沒問題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懊惱。

“嗯？“張青堯和貓貓要素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