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勁還沒有過，又湊過來一個油膩膩的聲音。

“你們這都算啥，還要動腦筋，我那個就快、準、狠！”一個肥嘟嘟的身影跟了過來。

在座的七八個人瞬間失聲，看著婦女神采飛揚，還想要繼續說，阿梅和大姐大率先找借口走出內倉。

肖雪心里在暗笑，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說到底都是同行，還看不起誰呢？組織不良婦女犯罪還要分三六九等。

因為有了要記錄這些案例的想法，肖雪還是有點想聽，便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嫌棄。

看不討喜，婦女連著兩天，逮著機會就在晚課或晨課的時候坐到肖雪身邊，斷斷續續開始講她的“輝煌”。

當然，“光輝事跡”講完后，無一例外是一聲嘆息。

“我跟你講，靚女，我們那個掙錢快，一樓一鳳，聽說過沒有？”

肖雪為了套話，微笑著點點頭，好歹電影里也看過。

“我們呢，就租了好幾套房子，記得哦，每套房子不能住太多人，根據我們的了解，我們每套房子就放三個人。”

“那人家怎么知道你們干這個？！”

“這好辦，買通訊錄，都不用經過我手，讓人群發信息出去，收到信息的人，懂的人都懂。”

這樣的信息肖雪見過，在代風的手機上，頻率還不低。

“我跟你說啊，我們的開工時間是晚上十點到凌晨四點。”

“一個月我最少就要抽水15萬以上，想著也是年底這幾個月干了就收手，回家過年，正好這幾個月大家都發了年終獎，有錢，要找地方花。”

“唉，誰知道，才一個月就進來了，這下虧慘了！”

“你知道我們每套房子都接多少客人嗎？”

“最多的時候一個美女一晚上100個！”

“什么？！都沒時間洗澡！”肖雪叫出聲。

“洗澡多浪費時間啊，超過十分鐘的，在我這里都是黑名單，如果不是沒有生意的時候，根本就不接受他的預定！”

婦女一臉得意。

她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么，內容已經不是肖雪能容忍的黃色廢料那么簡單。

肖雪只覺得一陣胃酸冒出來，想吐。

被婦女纏著講述的這兩天晚上，肖雪倒是沒有在夢里出現亂七八糟的東西，情趣可以有，太惡心了聽著就難受。

還有，想想那個像機械一樣躺在那里，連洗澡都嫌浪費時間的賺錢方式，錢的魔力真是大得讓人乍舌。

問題是，事發后，那些女孩最多拘留幾天，應該沒有什么威懾力，在金錢的誘惑下，還是會重走舊路。

婦女說，她手里的女孩，最終都能回老家嫁個好人，婆家因為女孩有錢，還樂呵呵伺候著，家庭其樂融融。

也有女孩不爭氣的，賺了錢，賭了、毒了，或者被男人騙了，再回來找她。

她也說，并不希望這些女孩回頭找她，在她看來，干幾個月，掙點錢回去做個小生意過日子就好，她說，女孩多次來找她要重操舊業的時候，她都很怕，怕有報應。

“出去后你還干嗎？”肖雪憂心忡忡地問。

“應該是不干了，不過，我研究了一下，這次我的問題可能在于每套房子人數多了......”

聽到這句話，肖雪知道又一個沒救的人出現。

每個人都是一個矛盾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