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課第二項，背“監規”。

肖雪微微張著嘴假裝在跟著背。

大半個小時過去，除了“事雖小，勿善為......”那句，什么也沒有放到腦子里去。

背完，安靜得出奇，好像在等什么。

很快，穿著制服的女警進來。

“坐直，管教來了。”旁邊有人撮了肖雪一下。

“有沒有什么事啊？”

“說說人員情況！”管教看向頭鋪的女生。

“報告管教，今天新進×人，轉監獄×人，無罪釋放×人，一切正常，無其他異常情況。”頭鋪遞給管教一張寫好的名單。

“肖雪！”

“肖雪！誰是肖雪？！”聽到喊自己，肖雪抬起頭看向倉門處。

“喊‘到’！”身邊的熱心女孩又一次撮了肖雪一下。

“到！”肖雪一下反應過來。

“下次喊你名字，記得第一時間舉手喊‘到’！”

“沒有無緣無故進來的，人人平等，好好反省！”

“醉駕！很快就能出去，不用找律師，不用找關系，一定坐實刑！”管教看了看名單，再次看向肖雪。

聽到管教的話，肖雪心都涼了半截，能這樣說，必然是沒有先例可以提前出去的。

“有沒有人身體不舒服？！”管教先看向頭鋪。

“那個誰？你不是生理期沒有來？還有那誰？肚子痛的！”頭鋪看向后面排排坐的人群。

兩個身體不舒服的站出來。

“還有沒有什么事？”管教看向眾人，沒人吭聲。

“解散！”頭鋪拍了手掌喊。

“今天你帶人去醫務室！”頭鋪點了一個人的名字。

被點名的女生高興得一下子跳起來。

接下來是自由時間，可以在內倉和外倉之間活動。

“讓開！讓開！讓開！”有四個人開始出來搞衛生。

難怪昨晚睡在廁坑旁也沒有異味。

這個搞衛生的方式確實是無死角。

地板用抹布無縫地推，兩人一組，撐開兩手，抓著抹布的兩頭，彎腰屈膝，來回推，真是可以做到一塵不染。

外倉的地板還會用洗衣粉在前頭洗一遍。

肖雪看到里面一個必備的寶貝，剛才亂哄哄洗碗打泡泡的是它，現在洗廁所的也是它。

看著之前接水沖刷碗里肥皂泡的時候，肖雪一陣惡心，這真沒毒？！

當然各人用自己肥皂，公用的肥皂也是各有各用處。

廁坑不漏過每個細節地打上肥皂，使勁刷，再沖水，但凡搞完衛生的當天能發現一個小蟲子，搞衛生的小組人員都會被罰。

搞衛生一組一次七天，輪班，也有人不合格，連續做了N個七天。

怎么才算合格，全憑頭鋪三人商討的結果。

“我是你師傅，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這是給你的。”一個特別溫婉的女生拿著一個小盆過來。

沒等肖雪說謝謝，便微笑著點頭轉身走開。

當時的肖雪不知道，師傅并不敢跟她太熱乎，因為剛進來，還不知道頭鋪幾個女生會怎么對待她，或者是她是否會順從頭鋪幾個女生。

如果不合，她對肖雪的過度接近就會給自己惹禍上身。

肖雪看了看，有牙膏、牙刷、肥皂、飯勺、毛巾、一瓶礦泉水和一雙襪子。

自由后，去看師傅第一次開庭，她才知道那個盆里面的東西都是需要自己拿錢買的。

案情復雜，也許還有很多次開庭，至此再也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