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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秋

  • 墨色歸途
  • 白衡是也
  • 5485字
  • 2023-08-24 22:49:50

屋外的陽光普照田野,氣氛溫馨,和曛的風(fēng)吹過,帶著沙沙的響聲,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幻覺。

墨塵揉著額角從床上坐起身。

“額,頭好痛……”

他的手撐在一邊的床褥上,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什么。

墨塵猛地一扭頭,看向身旁,空的,身旁的床上是空的,他又看向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嘶——”墨塵額角抽搐,“這家伙,給我下昏藥了,我說頭怎么這么痛……”說著,他翻身下床,準(zhǔn)備去找她理論理論,比如說她在他被麻暈的期間有沒有對他的身體做一些不可告人人的事情,又或者對人在昏迷的時候有沒有那方面的功能進(jìn)行一番學(xué)術(shù)討論。不得不說,墨塵的腦回路成謎。

墨塵敲了敲染凡的門,見無人應(yīng)答,直接推開,老舊的木門發(fā)出吱呀的響聲。

響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

墨塵心中涌起一絲不安,他急忙走進(jìn)房間,在桌子上找到了一張被鎮(zhèn)紙壓著的麻紙:

娘,亦妤,墨塵墨郎:

莫等山賊上門了,他們不是要奴家人嗎,吾去便是,過點(diǎn)安生日子吧,莫念我。于家父冢旁為我堆個土包子當(dāng)墳就夠了,別浪費(fèi)錢立碑,我有點(diǎn)想阿爸了。也不要破費(fèi)買那紙錢,每年吃不完的剩飯菜給我倒上點(diǎn),別人燒剩下的少給我就好,念念不是挑剔的女孩子。

墨郎,汝定也會看到此信,當(dāng)真愧未訴與汝,奴那天說的是真的,奴家真心悅你,請一定相信奴家,奴是清白的呀!

墨塵捏著字條的指尖顫抖,發(fā)白。他慌亂地從包中找出之前的那張麻紙比對起字跡,他試著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做不到,心中像是平白少了一塊,空蕩蕩的,那兩張紙上的每一筆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他,這就是真的!

墨塵快要抓狂了,他不敢相信這么大的事他竟完全不知,更難以置信,鄒染凡那一個溫吞軟糯的姑娘竟然只身就敢往別人挖好的陷阱里跳,而且看她寫的,似乎無人對她的這個決定知情,她怎么敢的啊。

墨塵抓著那張紙,沖出門,正遇上想要進(jìn)門的鄒母,鄒母看清是他,立刻就換上了一副混雜了疑惑和懷疑的目光,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

墨塵沒精力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啪地將紙條展示在鄒母面前。

“她在哪?”墨塵的聲音極度沙啞,像是千百年干涸的河流。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緊緊握拳的一只手上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絲絲鮮血滲出。

鄒母看完紙條,眼底的慌亂轉(zhuǎn)瞬即逝,她現(xiàn)在來找她原本是想著帶她去別的地方避一避,這倒好,染凡她自己把自己打包好給別人送去了。

鄒母抬首看向墨塵:“咋的,你想去找……”她話說到一半,對上墨塵冰冷狠厲的眼神,愣是把話給咽了回去,她本以為這就是個弱秧子、窮書生什么的,可現(xiàn)在看來,這似乎是尊大佛啊……不過,沒準(zhǔn)他真的能把染凡帶回來也不一定呢。

“你想去找她?”鄒母問。

墨塵沒有回答,只是異常堅(jiān)決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鄒母見狀,也沒再多說,抬手便拉著墨塵走到屋外,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片山嶺:“那里就是了,你可注意了啊,那里可是有五十幾號人。”

墨塵嗤笑了一聲,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血性的光芒,他回頭,朝屋內(nèi)喊了一聲:“荒落。”

大荒落不知從哪個角落鉆出來,吭哧吭哧地跑到他跟前,接收了前往那片山嶺的指令后,大荒落像那變形金剛一樣把自己變成了一臺迷你版卡車,頃刻間消失在了原地。墨塵朝鄒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底的嗜血毫不掩飾的表現(xiàn)在臉上,饒是鄒母女強(qiáng)人慣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身上一直穿著的黑衣翻飛旋轉(zhuǎn),再停下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襲黑色的斗篷,兜帽下的陰影里,年輕人面色清冷,神情陰戾。他握緊了剛剛?cè)〕龅募す忾L刀柄,大拇指在開關(guān)上摩挲。忽而長出一口氣,傾身就朝著大荒落前進(jìn)的方向追去,斗篷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從遠(yuǎn)處看整個人就像是黑色的流星。

站在大門口的鄒母極目遠(yuǎn)眺,直到徹底看不見那個黑色的小點(diǎn)了才收回視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滄桑而沉重的嘆息聲在早晨無人的街道散去,又頓了頓,鄒母爬滿皺紋的雙手合十,朝著天邊,緩慢而莊重的拜了拜,這一拜,不僅是求自己的女兒能平安,也是給墨塵的一份保佑。

雖說路程看著不遠(yuǎn),墨塵身上黑色斗篷的速度比那些輕功絕頂?shù)奈鋫b還要快上些許,可這一趟下來,也是耗費(fèi)了墨塵不少的時間,至于墨塵為什么不讓大荒落載著自己走,人家一個機(jī)器人,機(jī)動性擺在那里,再帶你一個成年人,別說跋山涉水了,陷進(jìn)土里去拔出來都得夠嗆。

等到墨塵來到山腳下時,已接近正午了,大荒落的車轍印子在不遠(yuǎn)處停下,那機(jī)器人正坐在地上,見墨塵來了,手往地上一撐就站起身。

墨塵在機(jī)器人的身前停下,還喘著氣,就抬頭大致看了看這片山區(qū),這片山嶺不算小,照鄒母所說,這幫土匪若是只有五十幾個人,找起來恐怕會很費(fèi)勁。

墨塵搖了搖頭,面色陰狠,就算再難找他也是要找的,不管怎么說,染凡愿意讓他住在自己家,還前前后后為他著想,這個人情他不會不還,更何況,她是喜歡自己的,就像自己也對她有好感一樣。他焦急地讓大荒落跟上自己,拎著長刀就朝林子里跑去。大荒落悶沉沉地問道:“來這里做什么?”

墨塵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你是機(jī)器人,按指令辦事別多嘴。”

大荒落十分人性化地聳了聳肩,也學(xué)著墨塵抽出了自己的制式長刀——比墨塵那把要長出三倍有余——跟個土匪巡山似的四下張望。

在墨塵那個年代,由于熱兵器彈藥攻擊力就擺在那里,難以提升,諸多武器研究員就打起了冷兵器的主意,一來許多新時代的研究由于忽視了冷兵器的存在,導(dǎo)致其發(fā)展空間巨大,二來與熱兵器那種只要是能拿得起武器的人都能用不同(自動瞄準(zhǔn)系統(tǒng)發(fā)達(dá)),冷兵器在不同的人手上是能發(fā)揮出不同的效果的,一時間對于冷兵器的研究進(jìn)入熱潮,激光刀,氣刀(刀身上有噴氣裝置,刺入后噴氣使刺中物分離)等大批新型管制刀具出現(xiàn),也推動了軍隊(duì)制式武器進(jìn)行劃時代的改變。

說回山上,墨塵在樹林里繞了有兩刻鐘,心里也是越來越焦急,他低罵著:“人都去哪了,染凡去哪了啊。”

大荒落看向他:“原來你是在找人嗎,熱成像顯示那個方向有一群人聚集。”

“帶我去,快!”墨塵立刻說道。

一人一機(jī)器人在樹林里穿行,很快就來到了大荒落所指的地方附近,他們站在一個山包上,借著樹叢間的縫隙往不遠(yuǎn)處望去,就見林間的一片空地上三三兩兩插著幾個旗子,幾十個人圍在一個大鍋旁,一口一口地傳著酒喝。

墨塵瞇了瞇眼,激光刀已然握在手中,扭頭對大荒落下達(dá)了殺賊的指令,自己也迅如騰雷地沖了出去。

先從還清醒著的人殺起,那些稍微有點(diǎn)意識的見有人突然沖過來,正想要拔刀,墨塵陰冷刺骨的眼神生生讓他們把那想法憋了回去,手起刀落,鮮血四濺,把墨塵的半張臉都染成了紅色,他抬手一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恐怖了,他看向被刻意留下一條命但雙腿被砍掉了的土匪。

土匪:嚯,德州殺人狂殺到中原來了。

土匪驚恐地向后爬去,哭爹海娘。墨塵疾步上前一腳踩住那人的斷腿止住了他的后退,他俯下身啞聲開口:“她人在哪!”

“您,您問誰,我,我說,我說!別殺我!”

“鄒染凡,她是不是來這里了?”

“我,我哪知道啊,您看,我就是個小嘍啰,哪能知……啊啊啊啊!”

墨塵不等他說完,穿著作戰(zhàn)靴的腳狠狠地碾他的腿,那人像條蛆蟲一樣在地上瘋狂地掙扎扭動,隨著咔咔的骨碎聲響起,那人大腿斷口處的半截腿骨直接就被碾碎了。

“我再問一遍,她在哪。”墨塵神色平靜,就好像剛才只是殺了條魚一般,眼睛都沒眨一下。

“讓,讓我想想,您說鄒染凡對吧,好像有點(diǎn)印象,是,是那個,那個,啞巴娘們?”

墨塵的腳又一次重重碾下:“對,她在哪。”

土匪欲哭無淚:“那你還踩我作甚!”

“你的稱呼。”墨塵又用力剁了兩腳,原本被激光燒焦的傷口此刻被碎裂的骨頭刺穿,血液流出。

“這,哈啊,這我真不知道啊,她跟著大王去了啊啊啊!”

墨塵沒再問,抬手一刀斬了那人,看向大荒落沉聲道:“找人。”

此刻已經(jīng)變成殺戮態(tài)的大荒落身體板塊為了便于行動微微彼此分離,透過去可以看到其內(nèi)部有淺藍(lán)色的流光,機(jī)器人暗紅色的眼睛閃了閃,抬首看向四周,很快指向了一座山洞。

“那里有三個人。”大荒落說道。

“只有三個?”墨塵正要往那邊走,一聽它這話立刻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熱成像穿透力有限,我無法看清更深處的情況,三個人的數(shù)量也是經(jīng)過計(jì)算得出的。”大荒落回答。

“要你何用。”墨塵底罵著,沖進(jìn)山洞幾下干掉那幾個守門的,仍舊是留了一個人,問出土匪頭子的確就是在山洞里之后又把他斬掉。

山洞里完全沒有照明,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別說是救人了,稍有不慎都會把自己賠進(jìn)去,墨塵自然不是莽夫,他把大荒落叫來一邊用它的頭燈照明,還相當(dāng)于有了一面不用手提著的人性鋼盾,一箭雙雕,墨塵滿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洞穴深處走去。

整個洞穴由人工開鑿過,隧道兩邊有木制的承重,墨塵在迷宮一樣的通道里走得暈頭轉(zhuǎn)向,偶爾的幾個分岔路把墨塵的選擇恐懼癥都給逼出來了,還是借著大荒落的地形記憶功能才勉強(qiáng)不會走回頭路。

漆黑的隧道又臭又長,墨塵急躁不安的心也在這濕冷的地下漸漸發(fā)酵,,他推著大荒落越走越快,幾乎是要跑起來了,可地道里只回蕩著他們的腳步聲,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聲響,空洞而令人絕望。

墨塵憤怒地把拳頭砸在一旁的墻上,尖銳的石塊墻壁上留下幾點(diǎn)殷紅,他看著大荒落,一字一頓地說到:“把洞穴砸了。”

“這里的通路結(jié)構(gòu)承重能力有限,如果強(qiáng)行破壞可能會引起結(jié)構(gòu)坍塌,是否仍然執(zhí)行。”大荒落以機(jī)械聲回答。

“那還能怎么辦!”墨塵怒罵著,狠狠的在墻壁上踢了一腳。

“噓,小聲點(diǎn)。”大荒落裝模做樣地把一根手指伸到嘴邊。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讓我小聲?!”墨塵瞪著大荒落,不過還是依言降低了聲音。

“你聽——”大荒落把一只手做成喇叭狀立在耳邊,雖然它沒有耳朵。

隧道里的不知哪條分岔路上,兩個土匪扛著土刀懶散地走著,一邊走一邊還旁若無人地肆意談笑。

“那個娘們還真是夠滋味的,比窯子里那些爛魚爛肉要好太多了。”

“是啊是啊,大王可真夠意思,咱們這些打下手的居然也能嘗到味,嘿嘿,現(xiàn)在想起來,那滋味,嘖嘖。”

“只可惜怎么打那死婆娘都不肯出聲,跟條死魚一樣,動都不會動一下。欸你可別以為那娘們是真的沒了聲啊,我跟你說,我可是聽到她出了聲的。”

“你不會聽錯了吧,你那啥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咋沒聽見。”

“嗨,她聲音可小了,你自然是聽不見的。”

“嘿,我就不信了,怎么我做的時候她就不出聲,一輪到你她就來勁了?我可不信你鬼話。”

“哎你別不信啊,當(dāng)真如此!”

墨塵躲在他們前方的下一個轉(zhuǎn)角,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么的粗俗難聽,像是針扎一樣刺在他的心上,讓他整個人像是痙攣了一樣難受,不愿去想染凡究竟遭受了怎樣的痛苦與折磨。

他想要把自己的憤怒連同染凡的痛苦一并施加到這兩個人身上,不,這還不夠,他要讓這伙敗類山賊受盡人間折磨,以此來平息他心頭的怒火。但他忍住了,他需要一個人來帶他找到染凡,所以,呵,便宜其中一個人了。

墨塵迅速結(jié)果了其中一個土匪的性命,隨后砍了另一個人的一條手臂,以此來脅迫他帶路,說好了找到鄒染凡就讓他走。

那個土匪把墨塵帶到一個地下小屋的木門前,里面正傳來木制床板喀吱喀吱的聲響,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墨塵一笑,那一笑是那樣的驚悚,在大荒落白慘慘的燈光下,是那樣的令人不寒而栗,墨塵起手給那帶路的土匪的喉嚨來了個對穿,土匪想要求救,可只能從傷口中傳出嘶嘶的鼓風(fēng)聲,在隧道的穿堂風(fēng)中很快便沒了聲息。

而墨塵沒等他咽氣,直接就拉開了面前的門。

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眥盡裂。

一個身體肥碩的男人正壓在染凡身上喘得跟條狗似的,行那難登大堂之事。而染凡腦袋歪在一旁,雙眼空洞無神,直直望著門口的方向,唇角沾著早已干涸的血,頭顱隨著身體的晃動無力地?fù)u擺,不像人,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聽到有人進(jìn)門,那人還以為是同伴,頭都不回的就喊:“沒見我正忙嗎,去去去,后邊排隊(duì)去。”

墨塵沒回答他,而是沉默著,一步一步走上前,走到那個人渣背后!

那人察覺到不對,想要回頭,腹部傳來灼燒感,鉆心的痛。

在那人的嘶吼聲中,墨塵把刀拔出,黏連的肉被撕裂開,造成二次傷害。墨塵抓著那人后衣領(lǐng)把他從床上拖下來,甩手丟在墻上。

他沒有按照自己心中所想,把畢生所知的酷刑都施加在這個人身上,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被地上這條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東西給耽擱了。

墨塵扭頭,對待命的大荒落下達(dá)指令:

“讓這個人承受當(dāng)下條件所能施加的最大限度痛苦,我沒讓他死他不能死。”平靜的語氣下掩蓋著出離的憤怒。

墨塵幾步走到床邊,和為了和現(xiàn)在的染凡面對面,他是跪著的。

墨塵抓起染凡的小手,那上面現(xiàn)在沾滿了凝結(jié)的血液,他抓著她的手搖了搖:“你還活著嗎,你還活著吧,你說句話啊……”

剛剛還神色平靜的墨塵此刻面色猙獰,整條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剝吃下去,可他握著染凡的手的力度卻是極盡溫柔。

染凡失神的瞳孔在墨塵沾滿鮮血的臉上漸漸聚焦,看清來人,她有些無力的彎了彎嘴角,若是不仔細(xì)看幾乎就看不出她嘴角的動作。染凡的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些什么。

盡力屏開房間里那土匪的慘叫聲,墨塵側(cè)耳去聽。

“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等了半晌,沒了聲。再看去,染凡雙眸閉合,長長的睫毛也沒在顫動,整個人顯得極其安詳。

墨塵急忙去找她脈門,可顫抖的手指讓他好幾次摸錯位置險(xiǎn)些以為最壞的事情發(fā)生了。又摸了好幾次,才終于摸到又微又虛的那一抹脈象。

墨塵松了一口氣,從在挎包里翻找了好一會,才勉強(qiáng)找出一件合適的長風(fēng)衣給染凡披上,從上到下一粒一粒小心地扣好了扣子,墨塵把她公主抱起身,走向門口,每一步都邁得小心而莊重,像是怕驚擾了睡夢中的公主。

等走到門口了,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回頭對大荒落輕聲道:“弄死他吧。”

然后等大荒落帶路,走出洞穴,再把洞穴給炸了。整個山頭幾乎都要凹下去一塊,不知道多少還在地道里的土匪直接被活埋,不過嘛……

死有余辜。

再然后,墨塵把染凡帶回她家,經(jīng)過檢查,確認(rèn)了已無大礙。

而據(jù)說,之后的幾天里路過那片山嶺的人都能聞到一陣陣血腥和腐爛的味道,但都知道那片地盤是山賊的,沒敢貿(mào)然上山,只能等那味道自然散去。

而只有墨塵和大荒落知道,那個匪幫已經(jīng)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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