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晶晶的小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臉上有點臟兮兮的。
被阿芬抱在懷里的她不哭不鬧,非常聽話。一路上用懵懂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張默平。
被小女娃這樣看著,直接萌化了那顆鋼鐵男人的心。除了不停對她微笑,還能做點什么?
阿芬的家在破舊不堪的筒子樓里,估摸著面積不超過50平方,2室1廳,除了廚房方向有光線進來,整個房間看起來陰暗又潮濕。
“晶晶你乖乖坐在這里,要聽話哦!”
兩個房間都牢牢的關著門,阿芬把晶晶放在破爛的沙發上,簡單的說了一句就轉身打開其中一個房間,站在門口熱切地打招呼。
“老板,進來呀!”
張默平依言走了進去,阿芬關上門,搓揉著手指。
“要先付錢,一次500,兩次800。”
拿出一張千元大鈔丟在她手里,接著一手把她推到后面的小破床上,輕輕一躍坐在她腰上。
被控制住的女人發出一聲嬌笑,很有魅惑感!
“原來你喜歡這樣玩,嘻嘻!”
“我對你不感興趣,告訴我你的貨從哪里來?情況屬實我給你20萬!”
“你是條子?”女人眼睛狐疑不定,一只手指拂過張默平的人魚線,一手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不是!”
這個女人有點浪!騰出右手把她兩只玉手控制在她頭頂,剛要繼續追問,門被砰然打開,一個男人拿著菜刀闖了進來!
“敢上我老婆,老子砍死你!啊!”
雖然現在的姿勢看著是非常曖昧,眼前也確實是一個大靚女。但蒼天可鑒,為了生命安全著想,誰敢去碰一個吸粉的女人,一個字:臟。
只揮手輕輕一掃,這個張牙舞爪的男人就倒地不起。起身一把踢開菜刀,接著一腳把男人踢暈過去。
走出房間,隔壁原來關緊的房門已經被打開。
“弱小的男人,拙劣的仙人跳!”
吐槽完,轉頭就對上小女孩純真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樣的際遇,讓她好像對這些事情都漠不關心,在她的位置,清楚的可以看見倒在地上的男人。
“他是你爸爸?”
“嗯!”
小女孩乖巧點頭,回話的聲音微不可聞。
“乖乖坐著,晚點叔叔帶你去吃魚丸。”
重新回到房間關上門,阿芬還是躺在剛剛的位置上,嘴里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把昏倒的男人翻開他的正臉,明明是絕世大帥哥的模板,可在這個人身上只有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
青黑的眼圈,參差不齊的一口大黃牙,臉色青白,瘦的好像只剩一把骨頭。看著像一具尸體,多過像一個活人。
扯開他的兩條衣袖,果然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看那女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蛋模樣,張默平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拿起邊上的被子蒙住她的嘴巴,然后抓起她的右手直接扳折她的食指。一陣劇烈的掙扎后,人直接痛暈了過去。
被摧殘過后的花朵顯現一種破碎感,憐香惜玉這個詞卻不能用在這種人身上,直接讓她痛醒。
“告訴我怎么去找你的賣家?”
阿芬再也不敢裝瘋賣傻,直接把粉仔榮的信息吐露得一干二凈。
“吸了幾年了,你們夫妻倆誰帶誰吸的?”
“記不清楚了!是他帶我吸的。我一直勸他戒,我想告訴他世上無難事,只要有決心,一定可以戒得掉的。所以我想向他證明我一定可以做得到,誰知道?嗚嗚!”
大靚女哭的梨花帶雨,絕美的臉蛋上留下兩行清淚。張默平心頭的一抹殺意漸漸消散。
“你女兒幾歲了?”
“晶晶,我的晶晶幾歲了?我想起來了,三歲,她三歲了。”
阿芬說著突然開始語無倫次,渾身上下開始不安分的扭動,這是癮上來了的表現。
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半滾半爬的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只針筒。一番操作后,直接脫掉褲子,把針打進了大腿內側。
張默平冷眼旁觀,看完她的操作,轉身把昏倒男人的褲子扒了下來。他的兩條大腿上一個針孔都沒有。
這個女人說謊了!
接觸面粉的人最開始是口鼻吸食。隨著快感閾值的不斷提升,他們需要加大濃度,加大劑量。
然后從吸食轉為注射,但隨著次數的增多,兩條手臂就會再也沒有可以下針的地方,而且手臂的靜脈注射也不能再滿足他們。
所以癮最大的那些人都是注射在大腿動脈,冒著隨時會毒死的風險去追求那虛無的快感。
一直以為阿芬是為愛才跌落深淵,她丈夫阿樂是那個罪魁禍首。可現在看來,她才是那個最先接觸面粉的人。
像他們夫妻倆這樣的毒蟲,已經隨時處在死亡邊緣,戒不掉,也沒有人可以拯救他們。
“你們活著這么痛苦,干掉你們也是對你們的解脫,下輩子不要對這個東西再有好奇心了!”
張默平感慨完,就干凈利落的錘爆了兩顆狗頭,省得他們再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人害己。
孩子是無罪的!想到外面小小的人兒就有點腦殼疼。三歲多的小孩子應該是沒有記憶的,不過還是要撒下一個善意的謊言。
打開門,把小女孩帶進房間。
“你爸爸媽媽說要陪你玩抓迷藏,你在房間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找到了,有獎品哦!”
聽說是在陪她玩游戲,小女孩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邊開始輕聲呼喚媽媽,一邊邁著小短腿在房間四處搜尋。
房間并不大,找完床底下和衣柜,一無所獲的小女孩臉上滿是失落,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張默平。
“你爸爸媽媽是躲起來去掙錢了,他們掙到錢,就會給你買很多好吃的,還有漂亮的公主裙。”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肚子餓不餓?你想吃什么?我現在就帶你去。”
伸手把她抱起來,一股酸臭味便沖入鼻腔。這得是多少天沒有洗澡,才會留下這么濃重的味道?
如果不能拒絕這股臭味,那就只能習慣它。
為了不讓懷里的小女娃傷心,張默平連著呼吸幾口,便很快適應了這個味道。
“晶晶,你的小肚子是不是餓扁了?”
看小姑娘依然死死盯著房間里,張默平邊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邊快速朝外面走去。
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小女孩把頭垂在張默平肩頭,表現安靜的過分。
這一刻真的是怕她太早熟。命運對小姑娘太殘忍,竟然讓她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以后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吃飽喝足的小女孩在張默平懷里馬上就睡了過去。隱匿在人群里的阿布隨即上前把人接過去。
她的歸宿將會是進入孤兒院的大家庭。那里有無數和她一樣命運凄慘的人,他們將會是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在那里,她會有一個略微像樣的童年。
…………
張默平心里悶悶的,返回城中村的路上遇見一個和王偉業有七八成相似的男人。
兩個人在路邊相對而視,對面男人的眼睛里滿是詫異,顯然是對這種情況摸不著頭腦。
“阿力?”
在這里遇到,又是十分低調的普通穿著,發型也很普通,大概率就是那個臥底了。
“你認識我?”
阿力警惕的上下打量張默平,又環視了一下周圍,好像確定現在是安全的,才開口詢問。
當然認識了。這是一個十分出色的臥底,大拆家昆哥后來把他收為門徒,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培養。
真實演繹了那句:sir,再不收網,我就混成老大了。
可惜他最后的結局并不美好。阿芬這朵妖艷美麗的毒玫瑰,會把靠近她的所有人一起拉著下地獄。
這一點,也是張默平在和晶晶一起吃飯的時候才捋清楚的。因為這部電影過去只是很早的時候看了一遍,其中一些隱藏的伏筆到現在才醒悟一點。
原劇情里,阿力因為對母女倆的同情伸出了援助之手。然而這一善意的舉動,就讓阿芬纏上了他,開始利用他的同情心。
在阿力面前,為了得到他的幫助,為了能繼續拿到面粉。阿芬是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她絕美的外表,可憐的女兒,都被她利用的淋漓盡致!
這朵毒玫瑰,最后也確實把阿力拉下了地獄。臥底的生活本來就是每天在無間地獄里掙扎,再受到阿芬的糾纏,阿力最后精神崩潰,也注射了面粉。
她老公阿樂大抵就是阿力未來的模樣。
受原劇情影響,張默平一直以為阿芬是一個受害者。見到她本人的第一印象,是心底帶有一絲憐憫的,不然絕不會是好言好語對待一個毒蟲。
可惜她再完美的謊言也經不起推敲!
“我在警校的時候,聽教官說前幾屆有一個人和我有八分相似。所以我當時對這個人很好奇,就略微了解了一下。”
張默平腦筋急轉,很快就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釋。畢竟頂著這樣一張帥到驚天動地的臉,在哪里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