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黑鹵蛋、風衣本體、媽了法克俠……

關于尼克弗瑞的稱呼可以有很多很多，但是本質上，他最樸實無華的身份，是神盾局的局長，特工之王！

“女士，敲門的時候，通常需要房主的確認之后，才可以推門的。

請進，女士。”

稀松平常的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尼克弗瑞完全不避諱的將自己桌子上的文件收好，裝進文件夾，放在桌子的另一側，之后才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最被自己信任的部下之一：黑寡婦娜塔莎。

“你去見過他了，他說了什么，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變化呢。羅曼諾夫特工，這不是你的風格。”

平心而論，弗瑞用一只眼睛看人的時候，真的還挺有壓迫感的，可能因為別人永遠無法完全看破他，所以每當面對他的時候，都可能會是一次考試。

終身制的老師，隨身帶著期末考試卷子那種。

“他說了什么你不是也聽到了么。”

“現在是我在問你，羅曼諾夫特工。”

“他，有點特殊。”

“哦，特殊在哪呢。請坐，時間還有很多。”

雙手交疊，支著下巴，弗瑞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其實，按照卷宗里講的，他伙同其他的勢力襲擊并屠殺了我們的一個分部，這一點，我本身就覺得可疑。”

“嗯，繼續，我在聽。”

弗瑞面無表情，只是手指輕輕敲了起來。

………………

這邊是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兩個人正在討論某人的成分和動機，那邊的羅蘭一個人被關在四面透明的玻璃室中，百無聊賴的側躺在地上，用扎啤杯攢石子玩。

本地的同事真是太沒有禮貌了，說好的請來協助調查問題，羅蘭怎么感覺自己好像被關起來了呢。

“不對！我好像真的被關起來了！”

悔之晚矣。

剛才要是多要一杯啤酒就好了。

還應該帶點花生米什么的。

要是有豬頭肉……

開門的響聲從羅蘭的身后傳來，打斷了他關于蒸羊羔蒸鹿尾后面是什么的哲學沉思，一回頭，嚯~整個黑乎乎的一塊兒，誰的影子成精了？！

“怎么有一塊顏色更深……眼罩？哦！局長！局長你來了，你來救我了！”

戲精上身，羅蘭一個驢打滾從地上翻起來，十分高興的看著背負雙手，面無表情的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然而，弗瑞并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羅蘭也不說話，也笑著看回去。

隔著一層厚厚的防彈玻璃，兩個人三只眼，就這么互相對視了很久很久。

直到，羅蘭的肚子叫了起來。

“靠，真丟人。”

抬起頭，羅蘭放下揉肚子的手，身子一歪，就靠在了一側的玻璃上，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呵欠：“要問快問，我還趕著去暴揍高中生呢，誒？高中還是大學？”

“那些人不是你殺的，你知道是誰殺的么。”

弗瑞與羅蘭好像兩個完全相反的人，一上來就越過所有的遮遮掩掩，無視了羅蘭的“表演”，直至本質的問出了最有價值的問題。

“我知道啊。但我不想說。”

“那等你想說了，我再來問。哦對了，我最近要出差，半個月后見。”

弗瑞轉身就要離開這里，一點都不猶豫。

羅蘭笑了：“呵，我不接受威脅哦~”

“神盾局也不接受威脅。”

弗瑞站定，冷冷的說道。

“神盾局，神個屁……”

羅蘭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之前自己被強迫過來這里也好，被關起來也好，他都覺得沒什么，反正自己有方法離開，順道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神盾局長也行。

現在嘛，挺失望的。

羅蘭的表情突然冷下來了，弗瑞是注意到了的，那種表情他在很多人的臉上都見過，所以他很清楚那通常意味著什么。正要開口再次說話的時候，羅蘭搶先開口了。

“我對神盾局，不對，是對你，很失望啊。”

搖搖頭，羅蘭嘆了口氣：“你明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明明知道分部出的事，死的人都和我無關，你還這么對我。”

敲敲玻璃，咚咚的發出悶響，羅蘭看向尼克弗瑞：“你覺得這玩意兒很保險？”

弗瑞依舊面無表情：“你是被冤枉的？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至少我沒有證據證明那不是你做的。”

“呵，來這套是吧。”

羅蘭更失望了。

本來，他不怎么討厭神盾局的，畢竟神盾局里的相當一部分人都是好的，姑且也算做到了為正義不惜一切，但是，但是！

羅蘭不認為，為了別人的正義，他就可以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這不公平。

不然的話，神盾局也好，九頭蛇也好，那個紫下巴也好，又有什么區別。

你霸凌就霸凌，有病就有病，自我實現也好，一腔熱血也好，善也好，惡也好……

做了就直說，開團就開你自己，老代表我干什么？

你為我好，為更多人好，那我就活該唄。

不行。

“我不同意。”

退后一步，羅蘭嘆息著搖搖頭：“坦白的說，如果今天你好好的請我來，禮貌的請教我，我真的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的，我真會告訴你。”

羅蘭又走過來，貼著玻璃，像是自語一般的低聲道：“可你們這幫人好像高高在上慣了，好話說不了，非要犯賤哪……”

抬起手，羅蘭笑著比了個中指給弗瑞：“ROOM。”

好像在四方的玻璃罩里平地又拔起一個半圓形的罩子，它迅速的“融”進了玻璃中，又變得更大，把玻璃監獄，把弗瑞，把整個空曠的大房間都填滿……

下一個瞬間，人影交錯，羅蘭背對著弗瑞，出現在了玻璃外面，而弗瑞則站在了羅蘭剛才站著的位置，保持著一手拿槍，一手伸出去想要按下什么的姿勢。

“你想按這個？這是什么，催眠？瓦斯？毒氣？”

羅蘭端著酒杯，晃啊晃的，里面的小石子一直滑動著，聲音又刺耳又難聽。

啪。

羅蘭按下了那個弗瑞想按的按鈕，綠色的氣體從玻璃房的四個角涌出，弗瑞沒有什么動作，只是隔著玻璃，看著羅蘭。

就像羅蘭剛才看著他那樣。

“看來你們還有點良心，沒想殺了我。”

點點頭，羅蘭在弗瑞極速收縮的瞳孔注視下，又伸出了中指。

“ROOM。”

石子滑動的聲音消失，羅蘭的酒杯里出現了一張磁卡。

“我就先走了，不用來送我。”

羅蘭用磁卡敲敲玻璃：“這次，就這么算了，畢竟我心地善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唉，我這毛病就是改不了……

可是，下次。

弗瑞，下次你要再這么不懂禮貌，我就弄一個肥皂泡，把整個神盾局都包里面。

我不接受威脅，記住啦~拜拜~”

揮揮手，羅蘭推開門。

“嚯！這么熱鬧！”

門外，一排舉起的手槍。

“嘖，這可真是……別怪我嘍~”

R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