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肯定沒辦法明說的！
等王猛用曲折的語言，表明了自己的來意后，老張是一臉的驚訝。
他是真搞不懂，眼前這個小子在想什么。
人家都恨不得打破腦袋當老大。
你可好，死了命的往外推？
“這不是身在他鄉為異客么，要是在咱家，我也就不怕當這個出頭鳥了。”
對于王猛這話，老張是有些不認同的。
不過對于王猛的請求，老張是愿意幫助的。
而經過他的思考，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這問題，應該出在華裔球迷身上。”
“華裔球迷？”
“對，肯定是他們。”
老張言之鑿鑿。
“那些丑國球迷，才不在乎你是當老大，還是當老二呢。
“甚至他們可能，更愿意你當老二。”
王猛點頭表示認同。
他自己前世對規劃球員，就沒什么好感。
打不過就別打，何至于四處求爺爺告奶奶。
一個體育項目而已，又不是真的扛槍上戰場，必須吸納所有可用力量。
基于這個心理，他更是無法接受那些歸化球員，成為球隊老大。
而在同理心之下，他覺得丑國人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在排除丑國球迷后，剩下的就是華裔球迷了。
“他們在這里也沒少受欺負，所以可能把你幻想成自己的英雄。
“因此更期待你當老大，而不是老二。”
老張在丑國摸爬滾打多年，所以他對這里人情世故的判斷，王猛是信的。
“那怎么辦才好？不行我讓二叔出面，幫我溝通一下？”王猛思索著問道。
“你二叔最近為了你的球鞋合同，那是忙的腳不沾地，這件事還是別找他了。”
老張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事你別管了，我明天找他們談談。”
“你？”
王猛是真的驚訝了。
記憶中老張雖然沒少來舊金山，但他在這里的人脈，應該沒有那么廣吧。
“你不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
“這個……賣啤酒？”
“對啊，中國的酒桌文化，我這個賣酒的能不懂么？”
在得到老張拍著胸脯的保證后，王猛也放下心來。
只是當他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老張叫住了。
“球鞋合同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這算是題外話，而且跟系統完全不沾邊，所以王猛沒有任何隱瞞。
“基于喬丹的球鞋合同吧，我的份額再多一點，大概就可以了。”
這話讓聽得老張當場翻了個白眼。
還份額多一點，大概就可以。
你小子怎么不上天呢？
“我也知道他們很難答應，但目前我就是這么打算的，當然，還有個折中的方法。”
王猛自然知道自己的說法有些夸張，便把的折中想法也說了出來。
“丑國這邊的代言，就按照普通球員的來，但中國那份，我要更多占比。”
聽了這個折中的方法，老張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還算靠點譜。
不過想讓那些大品牌低頭，可不是那么容易。
“那品牌呢，你傾向于哪個？”老張又接著問道。
“阿迪、耐克、銳步什么的都行，我對它們沒什么特殊喜好。”
王猛這話說的很隨意，甚至隱隱間帶著點厭煩。
有些事他不好說，畢竟是未來發生的。
可那件事真的惡心，所以他對這些大品牌，是真的一點好印象沒有。
可錢難掙，屎難吃，他還有更多選擇么？
“中國品牌呢？有什么想法么？”
老張這忽然的反問，讓王猛錯愕了一下。
中國品牌，鴻星爾克？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后世對鴻星爾克老板，騎著摩拜單車去直播這件事，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又是捐錢做慈善，又是貼近普通百姓的生活，無論從哪一點看，都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可是……
01年這會，鴻星爾克才剛成立吧？
他們有錢讓自己代言？
等等！
老張，你不對啊！
“老張啊，你到底是誰家的說客？”
想明白問題關鍵的王猛，可沒有繞彎子的心思。
而聽到這個回答，老張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不央視那邊播了你的采訪么，安踏就托我問問，能不能讓你給代個言。”
“他們自己怎么不來？”王猛疑惑道。
“他們做了調查，發現你的要價不小，看起來只有耐克阿迪能應付，所以不太好意思來談判，就想讓我側面打聽一下。”
老張說完這話，不等王猛開口又道。
“民族企業么，要是能幫一把，我個人還是希望你幫一把的。
“當然，這一切都在不影響你個人利益的前提下。”
“怎么可能不影響。”
王猛直接給懟了回去。
“看看耐克它們給出的基本代言費用，還有他們的銷售渠道……”
巴拉巴拉一大堆，本來都要走了的王猛，最后說的累了直接坐了下來。
“……還有影響，我說的不是國際影響，而是對NBA的影響。
“將來有機會得MVP什么的，耐克的代言合同，比阿迪還吃香。
“我要是選了安踏，將來MVP指不定怎么被人黑掉，你說我好選國產品牌么？”
這會老張也無話可說了，不過他一臉的苦笑上，倒是透著對王猛的認可。
是啊！
說了這么多，還不是想支持國產品牌。
如果不想支持，那做這么多調查干什么？
早已被社會鞭打多年的老張，是能理解王猛的無奈的。
個人利益、團體利益、社會利益，各方面交織在一起，總有辦法逼著一個人低頭。
“不說這事了，想想就煩，讓二叔自己去忙吧，我回去睡了。”
王猛說完站起身，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可老張卻又一次叫住了他。
“別急著走，說說姚明的事。”
“他有什么好說的？”
王猛皺著眉問道，看向老張的眼神也不對了。
張合理先生。
合著你今天，是來杵我心窩子來了？
“我想跟你說的是，姚明不能來勇士。”
出人意料的，老張居然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為什么？”
王猛又坐了下來。
“這里華裔多，球隊也想得到他，我們也有這個機會。
“再加上主教練本身就是中鋒出身，我和他一內一外……”
“停停停，你說這些我都知道。”
老張連連擺手，打斷了王猛的話。
“我的意思是，一個球隊沒辦法同時培養兩個人，球權分配不過來。”
“我這不是分配的……”
王猛的話忽然定住，沉默片刻便不再說話了。
是！
他在球隊球權確實特別多，但那是在犧牲隊友球權的基礎上。
如今的勇士，賈米森再隊的情況下，球權基本上都在兩人手里。
大抵就是……
王猛投，王猛投，王猛投完賈米森投。
賈米森投，賈米森投，賈米森投完王猛投。
看看其他隊友都被壓制成什么樣子了，這要是再來一個姚明。
是從王猛身上拿球權，還是從賈米森身上拿球權？
亦或是。
兩人都讓出一些，最后搞一個誰都沒有球權，誰都練不出來的結果？
“我想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而且帕金斯的想法也很對，大衛·斯特恩不可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老張見王猛已經想明白，又及時開口點撥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努力爭勝？”
王猛心中已經想明白，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所以這話問的也有些生硬。
“這么說也行，或者說能打什么樣，就打什么樣。”
老張揮手示意王猛別激動。
“你也只是新秀，職業聯賽才剛剛起步。
“就像今天帕金斯給你做的計劃，你還需要成長，需要完善技術。
“所以不要太急，很多時候人越急著做成一件事，越是做不成。
“事緩則圓，是有它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