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呀哈哈部落的人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六顆寶石佩刀的漢子慕尼黑帶著二十幾位殺氣騰騰的勇士,就等老咸魚一聲令下。
狼族為了逼迫呀哈哈部落投入戰(zhàn)斗,特意將呀哈哈部落安排在大軍的最南邊,這算變相幫助了呀哈哈部落向南撤離。
五顆寶石的年輕勇士牙虎,已經(jīng)帶領(lǐng)他的族人將營地里的士兵清理干凈了,就連外圍的幾個崗哨也沒放過,若不是老咸魚將身份牌交給了他,估計他一定也會加入營救亞克西的隊伍中。年輕人就是有沖勁。
呀哈哈部落看來是真的痛恨狼族則寶兒,老咸魚都沒下令,呀哈哈部落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將不能帶走的物品一把火燒個干凈。呀哈哈部落主要負(fù)責(zé)的就是糧草和物資補給,這要是一把火燃起,狼族大軍損失可就非常慘重了。
老咸魚高舉八寶彎刀,一步跨上一匹雄姿英發(fā)的黑馬“出發(fā)!”
慕尼黑和其他二十幾位勇士全部上馬,跟隨老咸魚向北瀟灑而去。
十萬大軍駐扎的營地中心,一座巨大輝宏的營帳敞開三面,這就是狼主則寶兒的大帳。上千名士兵駐守在狼主大帳之外百米的位置,擅自靠近的人都會被亂刀砍死。
在狼主大帳正對面五十米遠(yuǎn)的地方,放著兩個鐵籠子,分別囚禁著亞里亞和亞克西。
狼族大帳內(nèi),一身王霸之氣的則寶兒抱著一條大羊腿直接啃食,佩刀上的寶石,每顆都比老咸魚手里拿把大一倍多,所以狼族則寶兒的九寶彎刀不是小刀,是一把半人高的大彎刀。
老咸魚騎著黑馬高舉八寶彎刀進(jìn)入狼族則寶兒的視野。慕尼黑和其他二十多名勇士都被攔在了百米開外,只有老咸魚,直接不顧攔阻,內(nèi)力爆發(fā)沖開阻攔的士兵,非常自然的緩緩靠近狼主則寶兒的營帳。
則寶兒看在眼里,一舉手,讓圍過來的士兵都退下,他自己把羊腿放下,手里捂住了九寶大彎刀。
黑馬停在了大帳外,老咸魚依舊舉著八寶彎刀“刀在這!!!”
鐵籠里的亞里亞一臉疑惑的看向妹妹亞克西,亞克西臉上的表情比亞里亞還迷茫,明顯是不知道。
狼主則寶兒躺坐在狼皮寶座上,只是瞪一眼,就嚇的黑馬嘶叫連連,幸好老咸魚及時拉住韁繩,險些脫手落馬。
則寶兒點點頭“好!我還以為呀哈哈部落都是繡花的娘們,居然還有你這樣一位勇猛的漢子!”
老咸魚將八寶彎刀往腰間一掛“廢話少說,放人!”
則寶兒不急不躁“放人不難,但你就走不了了!”
九寶大彎刀出鞘,則寶兒提刀飛了出來。
“叮!~~~”一聲重響,刀刃就砸在了咸魚矛上,黑馬承受不住重壓直接摔躺在地,老咸魚居然勉強落地站穩(wěn),抗住這一刀重壓。
老咸魚咬緊牙關(guān),全力向前頂,體內(nèi)的小魚此刻歡雀異常,老咸魚感覺內(nèi)力前所未有的充盈,爆喝一聲“啊!~~~”,磅礴的氣勢硬實將則寶兒逼退。
則寶兒雙腳落地,直接踩出兩個深坑“哼,就這點本事也敢來要人!”
地面塌陷,則寶兒揮刀再次襲來。
老咸魚又是一聲爆喝“大浪滔天!”,咸魚矛向前刺出,周圍的光線扭曲出海浪波光粼粼的效果。
海浪范圍太大,則寶兒原本的下劈刀快速調(diào)整為刀刃橫掃,強悍的刀光與虛幻的海浪相撞,頓時爆發(fā)強大的能量。老咸魚和則寶兒都被震退。
則寶兒這次連退數(shù)步,留下一個個深坑。老咸魚退的步數(shù)更多,險些后仰摔倒,好在及時用咸魚矛抵住,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而且老咸魚嘴角還流血了。
則寶兒眼中神色剛毅,非常自信的說“好!今天你要是能打贏我,就放你們離開。”
老咸魚擦掉嘴角的血“君無戲言~”
則寶兒“神狼為鑒。”
老咸魚拍拍肚子,默默的說“小家伙,我要拼命了,你可要幫我啊。”
則寶兒騰身而起,寶刀劈向老咸魚的腦袋“還不出招!”
老咸魚快速撤步后退,手中咸魚矛攪動風(fēng)塵,內(nèi)勁蓄勢待發(fā),在寶刀觸及老咸魚胸膛的瞬間,矛頭向上挑起一股颶風(fēng)“翻江倒海!!!”。
明明是颶風(fēng),則寶兒卻聽到了水流翻涌的聲音,仿佛洶涌的波濤將自己卷入大海中,根本控制不住身體的移動,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好似要將自己拖入海底深淵之中。
“啊!~~~天命奈我何!!!”寶刀破風(fēng)而出,直接就捅進(jìn)了老咸魚的胸膛。
老咸魚快速收力的同時下壓矛頭,強勁的颶風(fēng)瘋狂先地面擠壓。
颶風(fēng)里傳出則寶兒撕心裂肺的怒吼,寶刀突然上挑,強大的氣流爆開,瞬間將老咸魚推出十多米元,重重砸在地上。
老咸魚握著胸口,想要掙扎著站起來,結(jié)果一口鮮血噴出,徹底沒了爬起來的氣力。
風(fēng)塵散落,則寶兒手握寶刀屹立不倒,但嘴角也掛著血漬,不動不言靜靜立在那仰望天空。澤寶兒在看,看天空中那一點落下的銀光。
“唰~”銀光貼著則寶兒的臉頰,砸進(jìn)了沙土之中。是刀尖,是則寶兒手中九寶大彎刀的刀尖。
則寶兒低頭看著沙土中的刀尖,又摸了摸臉頰上的劃痕,很輕微的擦傷,連血也沒有流出。
老咸魚滿是鮮血的手往前一拋,一塊被血包裹的薄片落在了那刀尖碎片附近。血液包裹的薄片,也是九寶大彎刀刀尖的一部分,是刀刃刺進(jìn)老咸魚胸膛后,斷在了老咸魚的身體里的。
則寶兒放聲大笑“哈哈哈...你贏了!”
慕尼黑趕緊帶人沖進(jìn)來去開鐵籠子,亞里亞和亞克西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明白現(xiàn)在自由了。
鐵籠打開的剎那,亞里亞和亞克西直接快步跑到老咸魚身邊。老咸魚大口大口吐著鮮血,手臂不受控制晃動,從懷里掏出一條麻花辮子,想要說什么,卻直接昏死過去。
則寶兒看著他們把老咸魚抬走,這才將兩塊刀尖碎片撿起來,緊緊攥住,他要記住這份疼痛。
其實要說實力,則寶兒完全能夠殺了老咸魚,所以一開始的攻擊是有所保留的。后面一刀刺進(jìn)老咸魚胸膛,則寶兒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贏了,結(jié)果沒想到,老咸魚受傷了也不慌,還能鎮(zhèn)定的繼續(xù)釋放后續(xù)的強招。
颶風(fēng)那招的威勢讓則寶兒很意外,刀尖斷裂更讓他覺得恥辱,不過在他觀察刀尖碎片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原來已經(jīng)是老咸魚第二次破壞自己手里的兵刃,第一次斷裂的碎片哪?又是什么時候斷裂的?
然后老咸魚用行動告訴了則寶兒,你以為是你刺傷了我,其實是我用身體繳了你的械,只是你的刀不結(jié)實,這才讓你逃開了。
等則寶兒的情緒稍稍緩和了,手下來報,呀哈哈部落已經(jīng)跑干凈了,而且一把大火把遺留下來的物資全燒了,士兵盡力撲救,也只是挽回了很少的一部分。
則寶兒都把刀尖碎片攥了又攥,這份疼痛實在太痛了。看來短時間內(nèi)不能進(jìn)攻寒風(fēng)城了。
等老咸魚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在寒風(fēng)城中,昏睡了足足七天,身體被紗布包裹的像個大粽子。
老咸魚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圈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差點嚇到又昏過去,好在老咸魚有經(jīng)驗了“咳咳~沒見過俊男啊~”
“切~”熙姐好像有點生氣,直接提著藥箱就出去了。
“還能說話,也就沒事了。”云卷霞將軍對著老咸魚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龍威晃了晃手中的皮囊壺“酒是真不錯,謝啦。”說完就推門出去了。
牙虎將身份牌輕輕放在了老咸魚的手邊,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也出去了。
亞里亞猶豫了半天“有什么話,你和他說吧。”然后也出去了。
房間里就留下亞克西和老咸魚。
亞克西的發(fā)型有些變化,頭發(fā)有些披散著,但不是隨意的披散下來,有頭飾約束固定在耳朵后面。手里捧著那把八寶小彎刀。
老咸魚現(xiàn)在是全身骨折,動也動不了,看著亞克西滿面嬌羞的臉,老咸魚想找個地縫鉆,可惜就是不能,安靜了半天擠出一句話“以后可要少喝酒了。”
亞克西微微點頭“嗯”
老咸魚百爪撓心啊,不知道說什么好“嗯~族人都進(jìn)城了嗎?”
亞克西“活著的都在城里了,云將軍特意分出了一大片區(qū)域給我們,只是老弱婦孺還留在避風(fēng)谷,沒法接他們過來。”
老咸魚“沒事,避風(fēng)谷在東北方向,可以繞過龍脊山脈,走海陸去接他們。”
亞克西點頭“云將軍已經(jīng)派人去了,同行的還有慕尼黑,應(yīng)該沒有問題。”
老咸魚腦子飛速運轉(zhuǎn),一直在想還有什么能說的“嗯~在城里~還習(xí)慣嗎?”真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亞克西沒有回答,默默的把八寶小彎刀捧到了老咸魚面前“它是你的”
老咸魚“不是~姑娘~亞克西姑娘,我~我~”
老咸魚‘我~’了兩聲沒說出來,亞克西眼里可就泛淚光了。
哎呦~老咸魚這個扎心啊,最怕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了。
老咸魚只能點頭“當(dāng)夜,我誤入你的營帳,你將這寶刀交于我手,現(xiàn)如今呀哈哈部族也算是撤出了戰(zhàn)場,也算我~沒有辜負(fù)你的托付。你放心,日后如何安置呀哈哈部落,我也會幫著想辦法的。至于這把寶刀~物歸原主。”
老咸魚還是有點聰明勁的,刀是你托付給我的,我現(xiàn)在把事情辦好了,這刀自然要歸還。但是老咸魚把話說的太嚴(yán)肅了。
亞克西很悲傷的看了一眼老咸魚,大滴大滴的眼淚可就砸下來了“刀~你不要,我~你也不要嘛?”
老咸魚還沒回答,“咣當(dāng)!”一聲門開了,一群人在門外站在,明顯是剛才在偷聽。
推門的是熙姐,撇了一眼老咸魚“亞克西姑娘你放心,老咸魚要是敢不娶你,我就~我就給他的傷口涂鹽巴。”
龍威“啊~對,我打斷他的腿。”
云卷霞“那我就~扭斷他的胳膊。”
老咸魚都無語,這三個人是老天爺派來添亂的嗎,這么說,不就變相的告訴亞克西——老咸魚不想娶她。
果然,亞克西丟下八寶小彎刀就要往門外跑。
骨頭碎裂的聲音,亞克西站定了,老咸魚不知怎么辦到的,死死拉住了亞克西的手。
老咸魚明白,現(xiàn)在不攔住亞克西,她一定會輕生的,而且只有自己能勸她。
大家還上前幫忙,被熙姐一抬手臂給攔住了“現(xiàn)在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們都出去。”說著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既說給老咸魚聽,也是說給亞克西聽。
亞克西現(xiàn)在是不敢跑的,老咸魚還拉著呢,再跑就把老咸魚也帶走了,自己還沒尋死呢,先把老咸魚給摔碎了。
老咸魚想了又想“我知道,我拿了你的辮子,就應(yīng)該對你負(fù)責(zé)任。不過你也看到了,我以后還能不能站起來,有未可知。唉~辮子,可以再梳起來,不要委屈了自己。”這次就說的委婉多了。
亞克西現(xiàn)在也想明白了,自己尋死的話,那就太對不起老咸魚了,不管老咸魚以后能不能站起來,自己都要留在老咸魚身邊。
亞克西輕輕握住老咸魚的手“緣分是老天爺給的,即便你不久于人世,我也要守你一世。”
老咸魚心說,完蛋了,怎么還給勸反了呢。算了,算了,先這樣吧,現(xiàn)在她是感恩,根本就沒有感情,等以后這種感情淡了,再看情況吧。
老咸魚微笑著說“幫我叫熙姐進(jìn)來吧,可能要重新接骨了。”
亞克西轉(zhuǎn)悲為喜,將老咸魚的手臂扶回床上,快步?jīng)_了出去。
大家都沒走,全在屋外等著呢,一看亞克西出來請熙姐幫老咸魚重新接骨,想知道的結(jié)果的也就很明朗了,亞克西姑娘面露喜色,那就是便宜老咸魚了唄。這其實也是大家都希望的結(jié)果,就連熙姐也是如此希望的。
龍威特意支開所有人,房間里熙姐認(rèn)真的幫老咸魚重新固定手臂,房間里安靜的不太正常。
老咸魚有些心里話,放在以前的話,隨時可以對熙姐說,但現(xiàn)在就感覺心里被上了一把鎖,這把鎖還沒有鎖眼,不知道怎么解開。
熙姐手上忙活著,心思卻有點走神,一不小心弄疼了老咸魚。
老咸魚“哎呦~”
熙姐瞥了一眼老咸魚“嫌我手重了,換亞克西姑娘幫你接骨唄。”
可口說話了,氣氛就沒有那么緊張了。
老咸魚“你就別笑話我了。”
熙姐“我哪敢笑話你呀,我是在恭喜你,立了大功,云將軍親自修書上奏為你請功。”
老咸魚“什么功勞不功勞的,給大家添麻煩了。”
熙姐“你還知道啊,自從把你抬回來,我都沒合過眼,你家亞克西姑娘一天能喊我一百多次,就怕你死了。”
老咸魚傻笑“嘿嘿嘿~醫(yī)者父母心,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嗎。”
熙姐“我醫(yī)治你不是一次兩次了,也沒聽見你喊一句媽,你這也太不孝了。”
老咸魚突然轉(zhuǎn)話題“你說我該怎么辦啊?”
熙姐似笑非笑“先把傷養(yǎng)好,然后迎娶亞克西姑娘唄,嗯~說不定陛下會親自主持你的大婚。”
聽熙姐這樣說,老咸魚心里不是滋味“其實亞克西對我~”
熙姐手里故意重了一下“其實亞克西姑娘挺好的,身材也好,性格也好,面容也好~”
老咸魚忍著疼“我知道她很好,但是~”
熙姐手里又重了一下“人家姑娘把辮子都給你了,你還敢嫌棄。你看看你,長得不好看,你還貪吃,你也沒有什么財產(chǎn),大姑娘誰能看上你呀,是不是~”
老咸魚“我~”
熙姐“你這是走了狗屎運,讓你得這么一位漂亮老婆,她還非你不嫁,你死了還要為你守一世~”
老咸魚“你~”
熙姐“你就偷著樂吧,來的那幾位呀哈哈部落的勇士,追求亞克西姑娘很久了,尤其那個叫牙虎的,和亞克西姑娘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喜歡亞克西姑娘~”
老咸魚“她~”
熙姐“她一直把父親當(dāng)做偶像,要成為勇士,帶領(lǐng)族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老咸魚“我不是一定要娶她~”
“啪!”這巴掌聽著很響亮。
熙姐有些哽咽“女子的名節(jié)你就看得這么輕嗎。”
老咸魚“我有過一個幻想,帶著我喜歡的人,領(lǐng)著兩個可愛的孩子,云游四海,吃遍世間的美食。雖然我一直沒有說出口,但你應(yīng)該知道~”
熙姐繼續(xù)埋頭包扎老咸魚的手臂“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老咸魚“我怕不說,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熙姐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你別說,我不想聽。”,包扎到最后打結(jié)固定,但熙姐繞來繞去就是找不到預(yù)留好的紗布頭,沒有那一段的紗布頭,這紗布就不能打結(jié)固定好。
老咸魚不再說話,默默的看著熙姐。
熙姐終于找到了預(yù)留出來的紗布頭,居然被自己繞到了后面的紗布下面,輕輕把紗布頭拉出來,兩段紗布頭互相糾纏輕輕拉動,固定的結(jié)扣終于系好了。
熙姐抬頭看到老咸魚盯著自己,隨口說了句“你看我干嘛。”
老咸魚淡淡的回答“我看你好看。”
熙姐愣了一下“以后這句話還是留給亞克西姑娘吧。”
老咸魚默默看著熙姐收拾好藥箱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