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舅舅坐在椅子上，嘴里叼著一支煙，輕輕吐一口氣，云霧繚繞：“你是說，李察要求看更多的《格斗術》，每本都只看一遍？”

保羅羨慕的盯著舅舅吐出的云霧，這可是貴族才能享受的東西，沒想到舅舅也有。

聽到舅舅的問話，保羅趕忙回答：“是的舅舅，他只求看一次。”

“他還有過什么大額消費？”

“之前在旅行商人那里買過一套簡易的煉藥裝置，我經常看他拿出來把玩，一玩就是到深夜。”

“哼哼，告訴他，明天到我這里，我帶他去看。”保羅舅舅聽見保羅的回答，心里有了底，愜意的在椅子上舒展開身體。

他見過很多李察這樣的年輕人，明明只個底層，卻總是追求上層才能享受的東西，得到的時候確實有滿足感，但這都是無根浮萍，最后還會摧毀自身的經濟儲蓄，淪為奴隸。

哦，那小子好像本身就是奴隸，真是運氣好。想到這，保羅舅舅恨鐵不成鋼地看向一旁的保羅，保羅要是也有藥劑師的天賦，自己還需要找外人合作么？

最后，保羅舅舅無奈地閉上眼睛，保羅識趣地離開了。

……

“我會盯著你的，你是個聰明人。”馬修出門后，轉身看向李察，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的人，確實能多活一段時間。但可惜，實力才是唯一標準。

李察裝作呆愣的送私軍管事馬修出門，面對自己的時候是明顯的放松，顯然是認為自己沒有威脅他的實力。

那也說明馬修不認為竊賊是她和保羅殺死的，從這方面講馬修輕視自己反而是一件好事情。

李察看著私軍管事馬修從霧中離開，深夜加霧，五米之外就是人畜不分了，簡直是最好的隱藏。

看著眼前的霧，李察有種電流過體的感覺，生命能量受到了刺激，自動涌現，但是循環一圈又消失不見了，李察突然發現：“嗯？鎮子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霧？”

前天晚上在黑水谷，明明還是月明星稀，一片晴朗，怎么現在是這么濃郁的霧氣，不對，前天晚上黑水谷鎮也有！

［警告：攝入未知興奮劑，生命能量自主激活，可以列入生命藥劑2型實驗材料］

興奮劑？李察心里泛起一絲疑慮，抓出兩只小老鼠，用籠子掛在屋外，屋頂一只，地面一只，然后關好門窗，繼續進行自己的研究。

這么長時間芯片沒有提醒，說明屋內暫時是安全的，但是也不能多待了，明天就和保羅說一聲。

第二天，李察就以煉制藥劑方便為由，要求保羅找他舅舅，把值班時間值班時間換到晚上。

保羅則帶領李察找到自己的舅舅，再由保羅舅舅帶領李察來到了鎮子外面的一處營地。

營地是周圍城鎮的游商匯聚起來搭建的，黑水谷鎮屬于水路陸路的一個小交匯，自身也是依靠頻繁的交易繁榮的。

營地建在黑水谷鎮外，是因為游商身邊都雇傭著傭兵，其中不少見騎士等階的傭兵，為了保護鎮子安全，營地被設在鎮子外面。

前兩天沸沸揚揚發的魚人殺人事件慢慢平息，阻塞已久的交易出現爆發式的增長。

營地內來來往往都是搬運貨物的傭工，裝貨的卸貨的擠在一起，進營地出營地的絡繹不絕。

保羅舅舅領著保羅和李察來到了一個木屋前，上面寫著“黑礦石游商”。

進了木屋，保羅舅舅對坐在柜臺后的人問道：“這回來都帶了什么書？”

“艾得羅姆，好久不見，你什么時候突然喜歡看書了？”做在柜臺后面的人微笑著和保羅舅舅打招呼，然后抽出來一本冊子，上面記載著這次商隊帶的物資。

“一本《黑山脈史記》，一本《黑山脈恐怖傳說》，還有一本《山神祭祀儀式》，你要哪本？”

“嘿，不要這樣，我知道你肯定有好貨。”保羅舅舅不滿地說道。

“當然，當然，我知道這個瞞不住你，剛從巴拉文子爵那里收上來的《鋼鐵拳擊術》。”

“我的朋友需要借讀，一本多少錢？”保羅舅舅一指身后的李察，詢問道。

“看來朋友是在黑水谷發財了啊？”柜臺里面的人看見衣著樸素的李察，笑著問道。

“咳咳，黑水谷還在封禁。”保羅舅舅打斷了那人的問話。

“好吧，好吧，四沙漏1金幣，怎么樣？”

李察看了眼所謂的沙漏，大概四沙漏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四本書都可以看么？”

“當然。”

“可以。”

李察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幣遞給柜臺后面的人。

柜臺后面的人敲了一下鈴鐺，進來一個人帶領李察往后面走去。

知識是特殊的，尤其是格斗術，一般的人根本沒有獲得知識的途徑，更沒有足夠的錢，也只有保羅舅舅親自過來，這些商人才愿意把書拿出來。

借閱和抄錄更是常見的方式，《格斗術》這種技術書籍單純獲得知識是不夠的，那些剛剛新興的領主，在抄錄書籍后。

第二次就會在商隊聘請傭兵進行指點，指點才是商隊在書籍方面的主要來源。

［《黑山脈史記》已錄入芯片］

［《黑山脈恐怖傳說》已錄入芯片］

［《山神祭祀儀式》已錄入芯片］

［《鋼鐵拳擊術》已錄入芯片］

……

［《黑山脈公國稅法詳解》已錄入芯片］

等到晚上，保羅舅舅帶領李察逛完了整座營地，花費李察6枚金幣，共獲得17本書，其中只有8本《格斗術》，其他的都是一些雜談、記錄志怪故事之類的東西。

“李察，我真得建議你雇傭一位傭兵，貪多嚼不爛，往往會把你噎死。”

保羅看見李察回來路上步履漂浮，非常累的樣子，好心提醒一句。

李察搖搖頭：“明白了，我只是好奇，以后不會了。”

他總不能告訴保羅，自己有芯片，可以一次記錄下所有書籍，還可以對這些知識歸納總結，生成最適應我自己的鍛體法吧。

回到家，芯片彈出提示：

［鍛體術預增加推演度23%，推演時間：23小時44分鐘］

李察稍作整理，為掛在門外的小老鼠喂完藥后，就和保羅趕往深夜的倉庫。

越往鎮子外面走，霧氣越稀薄，鎮子的位子就像是在低洼處一樣，淹沒在茫茫的白色霧氣中。

接下來的幾天，李察的生活十分規律，晚上在倉庫休息和練習［鍛體術］，上午為私軍教官馬修煉制藥劑，

下午完成藥劑店分配的配額任務，最后在擠出的時間里研究快要被消耗殆盡的魚人粘液。

生活十分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