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的黃金交易上限是十公斤,再加上他從各個回收廠買來的重煉黃金也有四五千克。
他現在已經有的實物黃金,市價已經超過千萬,是一筆驚人的資產了!
林奇絕大部分資金也都在其中了,只余了少部分現金留作他用。
譬如,付那個劉胖子的尾款。
沒錯,林奇忙活的這幾天里,那劉大文自然也沒閑著,真的在三四天的時間里找來了他要的那些“邪門”玩意。
劉胖子是用專送快遞寄來的東西,弄了一只半人高的厚實木箱嚴格按照珍稀物品的規格保藏,防止在路途中發生損壞。
劉胖子本人沒到,這也是林奇要求的。
同樣也是為了減少被其他人關注到的可能性。
里面還帶著一張紙條,是劉胖子寫的——“哥們,幸不辱命全都辦妥!我以本人二十年職業生涯擔保,絕對按您吩咐來的,保準全都對貨,如有一分不合,提頭來見!”
字里行間充滿了屬于他個人特色的夸張滑稽風格。
不過林奇還是信得過這家伙的,雖然對方只是個做偏門買賣的地癩子,但真做事的時候卻不含糊,這也是他能在這魚龍混雜的地界做幾十年生意的資本。
剩下的基本就都是些垃圾話了,無非就是說自己怎么怎么辛苦,幾天時間跑了好幾個城市,還親自到一些山村老莊里找門路,歷經千辛萬苦才收齊的貨。
老山村里連個充電地方都不好找,以至于只能寫紙條寄回來。
完事就是一個勁的提尾款的事,討好林奇看能不能看在他這么辛苦的份上再加點。
林奇撇了撇嘴,透過這張紙條他仿佛都能看到那胖子一臉諂媚搓著雙手要錢的猥瑣模樣。
扔掉紙條,他麻利且小心得打開了這只箱子,里面是十八個緊湊的格子,每個格子里都塞著一只瓷罐子。
劉胖子說的很清楚,左邊那九個紅罐子里是新生兒的胎盤,右邊的白罐子里是橫死者的骨灰。
將這瓷罐全都取出來整齊的排好,林奇將其全部打開挨個的驗貨。
打開瓷罐蓋子之后空氣中充斥著一絲血腥氣味和淡淡的焦糊味,雖然場面有些詭異惡心,但是林奇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相比于他之前見識過的東西,這些的十八禁程度實在太低了。
“胎盤應該都沒問題,至于骨灰……也只能相信劉胖子”
跟這些怪事打交道,不可能一點風險都沒有。
據劉胖子說這些胎盤是從瀾江及周邊鄉鎮一些黑診所里弄到的,這年頭選擇在那些無牌無照的小醫院里生娃打胎的年輕女孩還是很多的,所以這些不難。
還是那些骨灰費了他不少功夫,畢竟橫死者一般都意味著是事故中死亡,大部分死者都會很快火化下葬,尤其是城市里流程特別快,他根本沒有下手的空間。
所以他到周邊的偏遠窮困村鎮轉了老大一圈才找到這九個暴斃還未來得及下葬的骨灰,并且也都是些爹不親娘不愛的可憐家伙,為了幾千塊家里就能把骨灰都賣掉。
“外法……外道邪法”
林奇看著這些從偏門邪道中弄來的東西,輕聲的自語著。
明知這些絕非正路,帶著非人的兇險邪性,但他還是要踏入其中。
一尺長的黑色木雕靜靜端立在香閣上,上面的人臉詭異扭曲又平靜深沉,同時他又從懷里摸出來一只火折子,放在手中輕輕摩挲。
兩件不凈物,并且各自都承載著一種外法,這意味著林奇有兩種選擇。
但他還是放棄了后者依舊選擇前者。
一來祭品已經準備好了,再重新尋找花費人力物力不說,時間也是巨大的成本。
二者,【火鬼葬身法】的相性與他并不合,五內焚燒,烈火煎熬的代價林奇也不愿承受。
最終他將火折子收起,作為一件不凈物其本身也具備著獨特的效用。
林奇看了眼天上高掛的太陽,時間還比較充足。
他走到房間里將早已經買好的一臺石臼拖了出來,然后打開了一只合金小盒子,里面正是他收集的九種走獸的指甲。
嘩啦一聲,九種指甲碎片被全部倒進了石臼里,林奇拿起一根同樣石質的搗棍慢慢的研磨了起來。
喀吱喀吱喀吱……硬質蛋白被碾碎研磨的聲音不斷傳來,有點像指甲劃拉石板縫的聲音,令人不快,皮膚一陣發冷。
林奇的手很穩,沒被這聲音影響絲毫,一點一點非常耐心的將它們一一研磨碾碎成渣滓。
大約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這些原本形狀、顏色各不相同的指甲此刻全都變成芝麻糊一般的細碎狀態,他才停下來。
接下來他又干了一個看起來相當驚悚的事情——他將九個紅瓷罐中的胎盤全都倒進了石臼里,就和剛才一樣開始搗碎研磨了起來!
場面一度十分血腥駭人,九個胎盤混合著那些細碎的指甲粉末在石磙下被搗成肉醬,猩紅的血水飛濺,盡管林奇已經控制了力道,但是殘碎的血肉還是將這個石臼渲染的如同修羅臺一般恐怖。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林奇終于得到了一鍋看起來顏色有些奇怪的暗紅色“番茄醬”,只是這番茄醬的味道不是那么怡人。
不過林奇像是早已預料到了,把門窗和屋里所有的縫隙都塞好了,保證不會泄漏出去引起外人注意。
處理完“番茄醬”之后,林奇又將剩下那九壇骨灰全部傾倒出來,灰白色的骨灰堆積在一只銅制的火盆里,如一座小型的慘白骨山。
緊接著他又取出來之前收集的九禽羽毛,將這些羽毛在火盆中點燃。
一陣焦臭的煙味過后,羽毛燒焦后殘余的灰燼和骨灰混合到一起,似乎是將這慘白的骨山添置了一些漆黑的“植被”。
現在,祭品已經全部就位。
做完這些之后,林奇輕輕喘了口氣,不再做什么,只是靜靜得在房間里休息,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一直等待了數個小時,等到太陽都下山了,等到夕陽也完全沉入天邊,等到黑暗占據了天地的主導。
他才慢慢起身走到石臼和火盆中央,將兩根帶著濃重油味的蠟燭取出,一根紅色,一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