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盯著自己眼前的三行提示墨字,大失所望。
【賀得神通:變化(殘破)】
【賀得神通:變化(殘破)】
【賀得神通:變化(殘破)】
【賀得神通:變化!】
【下次神通晉升條件:神通變化(殘破)數量滿九】
下一刻,許歲的失望之色散去些許,眼神驟然變得古怪起來。
怎么的,還玩起了合成游戲?
閉目感受這門號稱神通的【變化】,片刻后,許歲略帶驚喜地睜開眼來。
妖魔的本命神通,說到底也就是血脈深處的神異顯化。
神通的強弱,是和妖魔血脈的稀薄程度和來歷直接掛鉤的。
傳聞上古時,天地間妖族橫行。
強大的妖魔誕下的子嗣生來便擁有數門乃至于十數門的神通,放到現在哪怕是妖王也得避其鋒芒!
不過如今人族昌盛,仙神坐天闕,妖族中的強大存在漸漸或者被剿滅,或者藏了起來。
與此同時,活躍在三界的妖族也是一代弱過一代。
直到如今,絕大部分的妖魔竟是連本命神通也沒能掌握。
小妖們碰上成群結隊的人族都不敢攖其鋒芒。
所謂變化,乃是天地間第一頭妖物誕生時就具備的本事。
只要你是一頭妖物,那么你的血脈中肯定藏著變化的本事。
本命神通,指的是妖物身上與生俱來最強悍的本領。
有些神異的妖魔,稱得上本命神通的自然輪不上那些微末變化法門。
但是那些徹頭徹尾就沒有甚么不俗的妖物,血脈中隱藏的變化法門自然就稱得上是它們的本命神通。
當然,這道法門倒也不是尋常的變化之術可以比擬的。
畢竟是冠以神通之名,自然不是幻化之流,而是類似于那西游記中地煞七十二變化一般的法門。
變作一物,那就是徹底化作了那一物。
據許歲如今掌握的【變化】神通,能夠變化之物多是些山石,樹木等死物。
不能距他體型差異過大,也不能太過精巧細致。
但是一旦變化,哪怕是九曜星君下凡,也絕難看破他的變化神通。
那地煞變化還有些可勘破之處,但是許歲的變化是全無破綻。
除卻種類和大小等限制之外,竟隱隱還有些可取之處。
最關鍵的是,這玩意還能夠進步!
也就是說,只要許歲持續不斷地獲得殘缺的變化神通,總有一日,這神通將會徹底返本溯源,千變萬化!
許歲被自己的想法驚得略微吸氣。
搖了搖頭,許歲按捺下自己心中好高騖遠的想法。
這門變化神通再怎么厲害,一時半會也不能讓自己無視天庭的搜捕通緝。
雖然他也不清楚天庭對他的態度,不過此時當縮頭烏龜總不會出錯。
且先避上一陣子的風頭,等到天庭將他淡忘之后,再提其他才最穩妥。
推開屋門,許歲望著院子里冒著熱氣的粟米和菜羹,略微挑眉。
毫不客氣地坐下,舉箸吃了一口菜羹。
捧起粟米飯邊吃邊對對面的少女說道:“怎么,你昨日沒睡著?許是......半夜吵鬧?”
許歲一邊吃,一邊觀察著眼圈烏黑的少女。
怪事,按理說那張天罡還特意將城中百姓給隔開了,城里聽不到動靜才對啊。
許歲微微蹙眉,用余光打量著少女。
少女聞言,臉上頓時涌起殷紅之色,忙不迭地擺手:“不是不是!只是昨夜沒睡好。”
許歲點點頭,將碗里最后一粒粟米送到口中。
將碗筷放下,雖然還沒嘗幾分味,但是對這些只撒了些粗鹽的飯菜很難升起多少胃口。
不過也說不上難以下咽,偶爾吃些倒也未嘗不可。
“以后不必給我準備飯菜了,我出去吃。”許歲起身說道。
“不......不成!”少女聞言,急聲叫道。
許歲扭過頭,少女的臉色頓時又升起一抹酡紅,接下來的聲音也小了起來:“我,你......你付過餐食的錢,我得給你做。”
阿娘說過,妻子給丈夫做飯,才能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少女沒敢將下半句話說出口。
許歲瞥了一眼少女,望著她那張紅得奇怪的臉,眼底掠過一抹欣賞。
倒是個實誠人。
若是個奸猾的,能省下這飯錢估計心里都能樂開花。
這少女雖是怯懦些,說兩句話臉都能紅成這樣,性子倒是難能可貴啊!
“那你往后早上做一頓便是,我會過來吃的。”許歲丟下一句話就背著手出了門。
“哎!”少女連忙起身,想要叫住青年。
“再加一頓晚飯成不成?”少女趴在門前望著四周,哪里還有青年的身影。
她頓時犯了迷糊,這才多久,人吶!?
高聳的城門之外,須發皆白的老者屏息伏身,躲著半空云層之中。
縱然察覺到城內一如既往地人聲鼎沸,他也只敢探出半個腦袋朝著里面張望。
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中了妖魔的幻術。
老者眉頭緊鎖,心頭前所未有地沉重。
他擇了漢城就是因為此地向來安穩。
沒成想他才來此地沒幾年,就出了一頭讓天軍都敗陣而去的可怕妖王。
連天將都被生擒。
五千銀甲被那頭妖王吞殺無計,剩下些殘兵狼狽逃竄。
他修行至今,哪怕是追溯到前朝也沒見過如此駭人的妖物。
放眼整個人間,沒聽過哪個妖王能躲過天庭的緝拿,更別說殺敗天軍!
還聽聞這頭妖王已經棄了山門逃走,否則他真不敢想象這樣一頭妖王的報復。
休說是一座漢城,哪怕是高臥長安的漢王也得坐臥不安。
在天闕降下怒火之前,整個人間都得膽戰心驚,掂量著是否能攔得住一頭暴怒的妖王。
妖王常有,似這般強大的妖王,不常有!
天軍潰敗眼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張天罡首先得確定的是,在城中的是否只是幾頭扯虎皮的妖將。
還是,那頭妖王授意的伺機報復?
若是前者,張天罡還能壯著膽子進城看看虛實。
若是后者,他絕對是拔腿就跑去長安報信。
按理說,在不確定是前者還是后者的情況下,他這樣待在城外張望是極危險的。
可是想起城中還有張家苗裔,張天罡怎么也下不定逃走的決心。
若只是幾頭妖將趁機作亂呢?他現在進城去救人或許還來得及?
就在張天罡猶豫不決之際,他的肩上悄無聲息搭上一只手。
“張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