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這兇手大概是殺人后才把準備好的竹籠子弄出來的吧,那他應該是事先就準備好此物,并且他對死者的情況非常了解,大概是熟人作案。”謝雪瑩跟我的看法很像,杜小嫻聽到她這樣說,也立馬開始了心理側寫。
“按照女生的情況,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她身邊的人的話,兇手年齡應該比她大不了幾歲,他使用兇器極其熟練,會編織這種籠子,難道是附近的村里人?女生的親人嗎?”
“那么小的女生不可能已經結婚的,但卻被人用浸豬籠一般的方式懲戒,實在有點讓人無法想象?!毙∪阏f道。
“兇手可能發現了對方私生活不正常,這個女生我們先確定身份,那個有發現能代表死者身份的物件嗎?”我說著,大伙兒在尸體身上摸索了一下卻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小茹正在觀察尸體打算檢測死亡時間,我卻很快就說道:“死亡時間是5個小時之前吧?!?
“恩?陳隊長,你怎么才看一眼就分析出來了呢?”小茹不解地抬頭看著我說。
“你看看死者手腕上的手表,是在5個小時之前就停了,這不是很明顯嗎?”
“額,但還是需要科學的驗證好點啊,試試肛溫計吧。”
“哈哈,首先現在的溫度不適宜使用肛溫計,另外如果我們能從一些現場常規跡象來分析出死亡時間,就不用每次都依賴繁瑣的專業技術了啊?!?
小茹仿佛被我說服了,頓時感覺佩服了起來,拿起小本子又開始做記錄。
我和謝雪瑩都互相看了一眼,會心地一笑,接著我覺得是時候把尸體帶回去了,這個時候當地的一處縣局的黃支隊來了,我們溝通了一下,黃支隊決定在附近的村落進行走訪跟蹤,希望能盡快確定死者身份。
尸體被我們帶到了附近的殯儀館,接著我們都在剖靈室,按照死者的情況,已經可以直接解剖了,因為我們檢查過,是謀殺無疑了。
只是我們在進一步檢查的一刻,還需要做溺水身亡還是死后拋尸進水的實驗。
這是為了后期能寫進驗尸報告中,拿到科學依據的證明,后期才能在法庭上使用。
穿戴好裝備后,打開排氣扇和照明工具,解剖工作就要正式開始了。
之前我們已經檢查過尸表,但未能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剃頭方面還是需要處理,我之前說死者的頭發是脫落不少,但沒有說脫落光了,這一次我變成了剃頭匠,因為我自己是解靈師出身所以這活兒對于我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已。
我從死者的額頭開始,慢慢熟練地推動著剃頭刀,看著更加多的頭發脫落,那一瞬間不知道的,我似乎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在女死者的身上傳來。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怎么會?
難道自己得到了盜夢的能力嗎?
可我又不是尼娜歐查爾的學生怎么會?
一種奇怪的畫面在我的眼里轉瞬即逝,但我卻看到了女生獨自啟自行車的畫面。
發現我的反應有點不對勁,謝雪瑩好奇道:“陳隊長,你干嘛啊?”
這下子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停留在女尸的頭上一段時間了,我這才反應了過來,繼續給女尸剃頭,一段時間后,女尸的頭發終于都被清除掉了,由于死者的顱骨方面沒有極大損傷,所以我直接使用了掏舌頭的方式,我這是為了檢查死者的氣管,謝雪瑩同時插進了一根棉簽在死者的顱骨鼻腔之中,如果是溺亡,口鼻中肯定會有蕈狀泡沫和鼻腔內找到的泥沙水草。
“這種情況,或許出現了面部軟組織缺失導致的污染,我再深入解剖吧。”
在打開死者氣管的一刻,我看到了不少的泥沙水草,特別是胃部當中,胃液很渾濁,這足以排除干性溺死的可能,我轉動著頭戴式電子顯微鏡,清理了死者胸腔的瘀血后,伸入探針進行檢測,發現肺體積大增,充滿液體,我直接就做出了結論:“死者當時被切割了胸脯的大動脈破裂,但卻沒有立馬死亡,兇手在給死者包裹竹籠,并且推她下水的時候,死者還有掙扎的過程,證明當時死者堅持了一段時間,她是死于大動脈破損和溺水的混合型死因?!?
“沒錯,的確如此,陳隊長,死亡時間方面我們測試過肛溫,也是5個小時之前?!?
“那照CT吧,另外是抽心血,加上驗尿!”
“收到!”謝雪瑩和小茹看我讓開了,直接動手起來,后續我沒有繼續,等到她們完成了解剖并且縫合尸體,我們在生物病理學和毒理檢查中均沒發現什么異常,看來我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現在要確定死者的身份,除了拿走了死者的顱骨圖譜,我們還拓出了死者的牙印,拿到了牙套軌跡,另外死者的手腕上的手表,也不是普通牌子,卡地亞,可是名牌,女生大概是來自比較富裕的家庭。
除非這只手表不是她的,而是別人送的。
死者身上沒有發現來自別人的靈物組織或者指紋,但我們卻在使用紫外線燈的時候,發現了不少束縛傷,這些都是兇手在對死者行兇的時候留下的。
可是兇手大概率戴了手套,所以沒留下清晰的印痕,當時又在下雨,所以很多有用的痕跡都被沖洗掉了,再說尸體還在水中浸泡過的。
尸體縫合完畢后,基本沒什么可以改變了,我們這才離開了殯儀館。
回到詭術導力館的時候,杜小嫻那邊已經在跟黃支隊在案發現場附近摸排了,我們為偵查組提供了驗尸的一些結論,結合人口失蹤調查科,但卻還是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
黃虞姬那邊也在加班根據顱骨還原技術來比對,但她說:“在一些偏僻的農村,顱骨還原技術還不能找到某些人的資料的,不過附近的村落只有3個,如果根據富裕程度分析,只有梁家、李家和何家了,但這是建立在死者真的是來自富裕家庭?!?
“也查查吧,查案子總不可能每次都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愿意嘗試,肯定會有所發現的?!?
我鼓勵了一句,黃虞姬在群里發了信息,這一次又被我說中了很快杜小嫻等人就在港口鎮余名村找到了梁家,因為一對來自此家的夫婦說,自己的女兒徹夜未歸。
按照兩人的描述,她們的女兒是死者的可能性很大,于是詭術偵查員就抽取了血液。
回到了詭術導力館,靈物組織檢測馬上進行,等到結果出來,跟死者的進行比對,發現吻合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死者是梁白筠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
我讓梁白筠的父母第一時間來到了詭術導力館,在面對自己女兒的尸體時,兩者都哭得昏天黑地,要不是杜小嫻和幾名女警極力安慰,估計這個詭術導力館都要被他們拆了。
等他們平靜一點后,我安排兩者分別在招待室跟我和杜小嫻見面。
梁白筠的父親跟杜小嫻對接,我自然就是跟梁白筠的母親了。
來到招待室,我先給梁白筠的母親遞過去一杯果汁,接著才很禮貌地說道:“你好,竹女士,我是負責此案的何詭術師,請問你現在方便跟我進行溝通嗎?”
竹天珍微微抬眸,難過地說道:“可以。”
“那我這里就不墨跡了,我直接問一下,關于你女兒的情況吧?!?
“恩,你直接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何詭術師?!?
我看了她一眼,接著才說道:“你知道你女兒的私生活情況怎么樣嗎?”
“私生活?為什么要提起這個,這是什么意思?何詭術師,我怎么沒有聽懂?”
我被對方說得有點一愣,從她的眼神中似乎根本就不太了解梁白筠的情況,但我沒有遲疑很快又說道:“你不確定嗎?我們后續會去她所在的學校追蹤調查,但如果現在你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信息的話,可以增加我們調查的效率,畢竟你們是比誰都想找到這個真兇的吧?!?
“恩,沒錯,但在我們心目中,還有我們的觀察,梁白筠是個非常勤奮而且有愛心的女孩,她學習方面非常好,人品也不錯的,所以你剛才說什么私生活,我感覺這詞語有點敏感了,所以……”
“是么?你們去過她的學校嗎?”
“沒有,因為工作太忙了,我和她的父親都是做業務的,平時經常出差呢,所以就很少在家里,沒辦法的,我們請了保姆照顧她的。”
“看得出,你們家的經濟條件不錯,在村里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吧?”
“還行吧,畢竟她父親最近開始做生意,收益不錯,我們也是今年才開始真正富裕起來的?!?
“了解,那你最后一次跟梁白筠聯系是在什么時候?她有沒有跟你說出什么奇怪的話,或者表達過害怕的情緒之類?”
“這個……”竹天珍突然陷入了苦思之中,她回答這個問題竟然還得拿出手機去檢查,在她摸索了一段時間后,這才說道:“微信上是3天之前了?!?
“3天?那你都沒有回過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