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那場大戰體力消耗更甚于和艾格雷姆的那次戰爭,以至于他這位皇帝陛下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精力來。
克萊蒙穿上睡袍,走到房間的床沿邊坐在椅子上,愜意的享受著這個平靜的早晨。
精力消耗過大有壞處,也有好處,這可以讓他靜下心來想一些事情。
昨日斯特吉亞的使團里,斯瓦娜這位新上位的大公親自前來,還帶著一個存在神力波動,稱為豐收女神的神選者的小男孩,并且,更是帶來了一則消息,拜蛇教會的軍團統領已經登陸上岸。
怪不得以前鬧開戰鬧的最兇的瓦蘭迪亞最近一段時間沒了動靜,原來是自己的老家被人掏了。
不過,對此克萊蒙沒有太多的幸災樂禍.......確實有那么一點。
但是瓦蘭迪亞實實在在是抵擋拜蛇教會軍團的第一道防線,在統一帝國之后,克萊蒙早就把卡拉迪亞大陸當成了自己的地盤,所以,對瓦蘭迪亞動兵戈之事是對內,而拜蛇教會大軍入侵則是對外。
或許也能借這次趁機收復瓦蘭迪亞。
早在昨晚,趁著做活動的時候,克萊蒙就將兩日后啟程去往瓦蘭迪亞的事情告訴了愛麗絲,當晚皇帝陛下差點上不來床。
不過這次出行都已經說好,建國大典的時間延后,而他此次出行只帶了兩百人左右的精銳部隊,既然斯瓦娜說只有統領和少數的敵人登陸,那么就不必大動干戈,以免人心惶惶,認為又要起戰事。
他也免不了被打上一項好戰殘暴的標簽。
不過想想,他近些日子確實是在東征西戰,身為皇帝,御駕親征在他這里簡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現在好不容易可以趁著等待開國大典緩口氣,又要去瓦蘭迪亞那邊。
作為秩序女神的神選者,克萊蒙別無他法,只能以本叔叔的話來安慰自己。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呼~”克萊蒙往下挪挪,愜意的躺在椅子上,外面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
現在,他得學會享受這難得的一天。
第二天的清晨,一隊人馬出了洛泰,后面跟著兩百名身穿符印盔甲的騎兵。
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克萊蒙貼切的將這些身穿符印盔甲,跟隨他南征北戰的士兵們稱呼為秩序騎士。
長時間的征戰,已經讓克萊蒙通過面板將他們全部升為了頂級的兵種,再加上那一身銀色明晃晃符印甲胄,整支部隊看上去威武不凡,頗有神話中英靈部隊的感覺。
這也讓斯瓦娜再一次堅定了她的選擇,和這樣的部隊在戰場上廝殺,一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隊伍連續趕路數日,因為洛泰本就是位于帝國的左側,靠近邊疆城市,所以用不了多少天,他們就進入了瓦蘭迪亞的邊境。
進入邊境的道路看上去荒涼了許久,作為沿海,貿易第二的國度,一路上來往的商隊車輛數量稀少。
在踏入這片土地的一霎那,克萊蒙就隱約的感受到了在遠方彌漫著一股扭曲邪惡的力量,看來斯瓦娜口中所說的那位拜蛇教會大軍統帥就在那里。
曾經的傳奇將領阿伽松,作為潘德的老玩家,克萊蒙對其很熟悉。
游戲里基本是給兩座城鎮,經濟上去了有能力招兵買馬,那么作為君王的玩家就基本可以躺平了。
阿伽松的戰略能力沒得說,一個人拉起一支軍團,攻城擄地就好像一柄利劍直刺敵人的心臟,不過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其殘酷的性格。
這也導致了阿伽松如果在玩家陣營的話,就是一塊供起來的香饃饃,但一旦和自己敵對,燒村什么的事情不少干,也就讓人恨得牙癢癢。
看來潘德淪陷之后,這位傳奇將軍那變態的領兵能力得到了拜蛇教會的重視,將其給轉化為自己人了。
“那邊。”克萊蒙手指向瓦蘭迪亞的沿海,也就是位于他們正前方的位置“我能感覺的到他的位置。”
“走!”
斯瓦娜毫不懷疑的跟隨著克萊蒙的方向,半路上,她對克萊蒙問出了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個玩沙子的怎么沒來,你沒有告訴他嗎?”
“玩沙子的?”克萊蒙不知道她在說什么,可轉念一想,便明白斯瓦娜口中那個玩沙子的是指薩蘭丹。
玩沙子的....不知道為什么,堂堂沙漠之神的神選者被冠上玩沙子的這個稱號,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好笑。
“怎么了?”斯瓦娜見帝國的皇帝陛下嘴角揚起,還以為是想到了什么開心事。
克萊蒙擺擺手,笑道:“沒什么,失去神力之后,那個玩沙子的來了也是累贅,而且傳信給他還需要一些時間,就沒叫他。”
斯瓦娜點點頭,沉默的騎著馬往前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剛剛克萊蒙的那句話也在內涵她。
一支數量不多但盡數都是精銳的部隊引起了瓦蘭迪亞守軍的注意,尤其在途徑幾座城鎮的時候。
很快,一直人數大體在三百人左右的騎兵部隊追上了克萊蒙并且將其攔下。
“站住!”兩支部隊在一方金色的原野上對峙,瓦蘭迪亞方的騎兵長官騎馬上前,攔住了走在最前面的斯瓦娜,可視線卻是朝著后面端坐在那架豪華戰車的克萊蒙身上看去。
“我是斯特吉亞的大公,戈敦大公之女,名諱斯瓦娜·瓦吉羅夫,原諒我們的冒然,我們是來幫助瓦蘭迪亞擊退入侵者的。”
斯瓦娜解釋道,但顯然,這番說辭并不能夠讓對方滿意。
正是劍拔弩張之際,從兩方人馬的側方,一陣密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一支掛有瓦蘭迪亞王國旗幟的軍團出現在這片原野上,踐踏著一根根的麥穗。
這讓隊伍里的坦斯利感到一陣不舒服。
軍團為首的男人留著一把小胡子,頭頂上戴著瓦蘭迪亞權力象征的鐵王冠,騎兵部隊的長官見到此人立刻翻身下馬,走到男人的馬下對其表達了敬意,準確的說是對王權的敬意。
來人是誰不言而喻。
“見到你這么美麗的小姐,榮幸之至,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瓦蘭迪亞公國的國王,鐵臂大王的繼任者,加倫的鐵劍,德泰爾·戴·梅羅克。”
“這位是?”德泰爾指向坐在戰車上的克萊蒙。
后者面對德泰爾王的詢問并未做出回應,斯瓦娜眼見場面僵持下去,便開口道:“這位是秩序女神的神選者,帝國的皇帝,洛泰的主人,秩序騎士的擁護者,呂卡隆的利刃,克萊蒙·古爾薇格冕下。”
聽著比自己還要長不少的稱號,德泰爾笑了笑并沒有放在心上。
要不是瓦蘭迪亞現在被那些入侵者所困擾,那么他的鐵蹄早就踐踏在了帝國的土地上。
騎兵部隊的長官將斯瓦娜之前所說的話盡數告知了騎在馬上的德泰爾,隨后德泰爾對著斯瓦娜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大公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也欣然接受,應付那些外來的入侵者本就是卡拉迪亞人共同的責任,作為瓦蘭迪亞的國王,我很感激斯瓦娜大公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伸出援手。”
一句都沒提戰車上的皇帝陛下。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同行?”
見德泰爾發出邀請,斯瓦娜遲疑了一下,隨后轉身看向身后的克萊蒙,在得到其應允之后方才同意下來。
就這樣,三方人馬匯聚于次,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行軍,而那里,正式瓦蘭迪亞的一座港口城市——奧斯蒂港城
......
......
海鷗成群結隊的從海面上掠過,正想停留在前方的大理石柱上歇歇腳,可隨后像是碰撞到了什么阻礙一般,一頭撞在了無形的屏障上。
作為貿易城邦,奧斯蒂港城此時不復當初的繁榮,城鎮內的中心,廣場上爬滿了一條條吐著蛇信的水蛇,乍一看仿佛像是黑色的海水波浪。
若是有害怕蛇的人來到了這里,怕是光站在這里就能夠嚇得昏闕過去。
就在這無盡的黑色海水的中央,一道人影隨意的靠坐在后面的石碑,身邊擺放著一柄造型怪異且扭曲的長劍,在劍柄處還殘存著被歲月腐蝕,卻依舊辨認的出來的一行文字。
‘巴克斯帝國最偉大的將軍’
長有豎瞳,臉上被蛇鱗覆蓋的怪物望著面前一望無邊的海洋,口中吐出蛇信,卻依舊能聽清楚在說什么。
“帝臨港......”
在那場恐怖的儀式之后,他仍舊記得自己是阿伽松。
但這并不是儀式失敗,在經過鮮血以及拜蛇教會大祭司的洗禮之后,阿伽松仍舊記得從前發生的一切,但是,在他的認知中,一切全部都被顛覆了。
曾經自己為之奮戰為之獻出生命的潘德已經淪陷在邪惡之中,而拜蛇教會的大祭司答應他,只要幫助拜蛇教會攻占這座遙遠的海外大陸,便可以復活他的家人,并也把他的家人轉化為和他一樣的存在。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阿伽松早已經拋下了往前性格,歲月磨礪掉了他的脾性,他現在只是為了再次見到自己的家人而戰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