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南宮和司徒
- 雷決
- 迷路的小貓
- 3245字
- 2011-06-30 00:46:18
清晨,第一縷陽光如期而至,在休息一晚后,公羊奇便與林鈺揮別,說是要遲上幾日再行進城。
林鈺知道草原之人必有自己的路子,故而也并未出言挽留,自官道上分開后,林鈺便和吳大壯直奔天都北城門之處。
天都,一條超過二十丈的護城河將此地跟周邊平原隔開,好似一片飛地一般被東西石頭、柳木兩座純兵鎮(zhèn)所拱衛(wèi)。
若是戰(zhàn)時,以一當十的御林禁軍將從這三座成品字型的城池中蜂擁而出。再加上自成一體的皇宮內(nèi)城高聳的城墻和強大的皇族護衛(wèi)、供奉。若說這世間哪里最是安全,怕是除此之外,絕不做他選。
在林鈺亮出國子監(jiān)生的腰牌后,二人十分順利的進入了天都。想起那守城兵丁對自己客氣的樣子,林鈺終于覺得,為何人們一定要去追求權(quán)力身份,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果然不錯。
昨夜燈如晝,花好月更圓。行在天都寬闊的大道之上,林鈺和吳大壯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饒是林鈺一路行來途徑各色城池,但是這座用宏偉二字來形容都顯得太過簡單的巨大城池,絕對是天下無雙絕無僅有。
不過這也跟大乾皇權(quán)有關(guān),皇家規(guī)定,無論哪座城里哪個人的府宅或者建筑都不得大過皇城內(nèi)的正殿,并且在高度上也決不允許超過皇城的最高建筑雁歸塔。否則,當以謀反論罪。
當然,城池之前的護城河不僅是防御之用。能工巧匠們同樣將其引入外城之中,一條環(huán)城河道剛好將外城呈環(huán)狀一分為二,其上亭臺樓閣、小橋輦道不計其數(shù),當真是煙雨薄如夢,瓊宇入夢來。
林鈺和吳大壯二人此刻便是行上了一座小橋之上,看著往來的行人以及橋下兩旁擺著的各色小攤,林鈺只覺人間的繁榮興旺莫過于此。
二人早早尋得一家靠近城外的客棧打尖,安頓好了馬匹之后便信步隨著人流逛起了這座幾經(jīng)風(fēng)雨的京城天都。
“林鈺,到了飯點兒了,俺的肚子早癟了。”吳大壯剛進城時,一雙銅鈴一般的牛眼早就直了起來,好像什么東西在他眼里都是未知。不過在行得一陣后,那咕咕作響的肚皮終究將他的好奇心給拉了回來。
“呵呵,你這全身上下就那個肚皮最是厲害。”林鈺笑罵了吳大壯一句,便帶他朝著距離此地最近的一家酒樓行去。
那座酒樓倒也氣派,四層的高樓之上,金屋琉璃瓦向著東西南北分別開立,每個屋角之上,分別站著狻猊、狎魚、獬豸、斗牛、行什幾只祥瑞之獸像。
不過就算能在這大乾中心坐擁如此奢華之所,但要是那屋檐之上出現(xiàn)龍鳳,那此間老板怕是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龍鳳乃皇家之意,管你是否權(quán)勢通天都不得用。
林鈺在嘖嘖感嘆這家酒樓的老板奢豪手筆時,卻被旁邊的吳大壯伸手拉了一下。
“林鈺,師傅說修道之人勤儉為主,這里一看就是花錢的地方,咱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吳大壯雖然早已被里面的酒菜香氣吸引,不過終是知道自己并未有多少銀兩傍身。
“呵呵,大壯,進去盡管吃,一間小小的酒樓能把咱們金劍門吃窮了不成?”林鈺哈哈一笑,當先行入門內(nèi)。
“哎喲,客官,里面請吶。”門口的店小二看到有客來到,忙扯開那天都特有的嗓音喊了起來,腰身一彎當先引著二人向著二樓而去。
天都的酒樓跟其他地方一樣,終是分著三六九等,店小二見兩位是武者打扮,知道并不會有什么特別身份,故而直接將他們引向酒樓的二層,那里不像一層都是八仙大桌,而是一個個四方小桌剛好讓二人對酌之用。
“小二哥,我們?nèi)ト龢恰!绷肘暸牧伺那懊嬉返牡晷《募绨颍缓髮⒀g國子監(jiān)的腰牌亮了出來。
“這,啊?客官,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老爺快快樓上請。”本來對于林鈺的提議,店小二心里早已將其鄙視了半天,可一看到那刻著金字的國子監(jiān)腰牌,他的雙腿不住的打起哆嗦來。
天啊,這個武夫一般的青年,居然,居然那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人家要是一生氣,自己這條小命。。。。
想到這里,店小二的態(tài)度更加恭敬,再次對著二人拜倒,趕忙當先引路向著三樓走去。
不過,店小二心里還是犯著嘀咕,為何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出門要挎著寶劍,背著獵弓?。。。。。。
“呵呵,小娘子,給大爺樂一個,有賞!”
就在林鈺二人尋得一處靠窗之地坐下來之時,一道十分耳熟的聲音傳了過來。
“恩?”林鈺和吳大壯遁著聲音一回頭,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一個桌子上居然有著他們的熟人。
“司徒宇廉?”吳大壯在驚異的發(fā)出聲音之后,對方也是聞聲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
此時的司徒宇廉和幾個一看便是紈绔子弟的青年聚在一起,正拉著前來送上飯食的小姑娘大行其手,如今看到冤家路窄,頓時眼紅起來。
“哎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兩個小潑皮。”司徒宇廉臉上掛起一股奸笑,也顧不得輕薄面紅耳赤的小姑娘,低頭跟幾人耳語幾句便行了過來。
“這叫什么?他鄉(xiāng)遇故知?也不請我坐坐?”司徒宇廉和其他幾人不消片刻便圍到了林鈺二人身旁,眼中透著陣陣貓戲耗子的神情。
上次他尋二人晦氣一口氣追了幾百里,最后卻被金劍門的弟子給攔了回去。如今在這天子腳下再次碰頭,料他們插了翅膀也飛不到哪里去。
此處處在天都外城的西北方向,鎮(zhèn)守此處的守衛(wèi)隊長剛好是他司徒家的子弟。論起輩分還要以叔侄相稱,故而司徒宇廉幾乎已經(jīng)可以想到自己將二人打翻在地的場景了。
“要坐就坐,不坐便滾。”林鈺看也未看前來的幾人,如今他的修為早已進入宗師境界,真鬧起事來,這幾個跳梁小丑還真是不夠看的。
“哎喲喂,這位公子好生俊俏,真對咱爺們兒的胃口。”一個面容慘白,雙眼犯著邪氣的公子哥伸手摟著林鈺坐了下來。
他的父親乃是京城內(nèi)的一方官員,仗著自己老子的權(quán)勢在這里倒也有些威望,尤其是其喜愛龍陽的惡好,更是讓他在京城有著些許風(fēng)頭。
“手不想要了?”林鈺淡淡的瞟了一眼身旁的公子哥,一道金色的雷光在眼中閃動。
“哈哈,好大的口氣。。。。呃。。。。啊!”公子哥剛想出言取笑,猛覺那摟著林鈺的胳膊上一股酸麻之感襲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痛感急速放大著。
茲!強烈的雷芒閃動,公子哥殺豬一般的哀嚎猛然傳來,但是一股吸力卻讓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林鈺,想退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下次,好好擦亮你那對兒招子。”一股肉焦味升起,林鈺眉頭一皺,體內(nèi)真氣一轉(zhuǎn),嘭的一聲將那公子哥撞了出去。
“孫少?”其他幾人忙上前扶起已經(jīng)疼昏過去的公子哥,不過司徒宇廉卻動也未動,一雙尖尖的眼角之上泛著得逞一般的目光。
“哈哈,天子腳下,你也敢蓄意傷人?今天,你可別想走了!”司徒宇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得意。
剛才他跟幾位紈绔耳語,就是要找機會逼著林鈺動手,到時自己的手下將守城兵士長叫來,讓他林鈺坐實了故意傷人的罪名。
以他那位叔叔的手段,就算最后無罪釋放了林鈺,也必要他脫一層皮。
蹬蹬蹬!不消片刻功夫,一隊衣甲鮮明的兵士迅速趕來,當先一人更是面生黑髯,一副彪悍嗜人的樣子。
不過,林鈺卻故作輕松的跟著吳大壯碰杯小酌,一點沒有著急的意思。雖然他知道此次來京赴考,不應(yīng)惹了事端,不過如今碰到舊人,卻讓他有了將計就計,好好整治這個無恥小人的機會。
林鈺早已猜到司徒宇廉在京城必有關(guān)系,否則也不會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女子。所以看著這一隊兵士匆匆趕來,他甚至有些失望。
你司徒家在京城有舊,卻當我金劍門在天都無靠不成?
林鈺出門之時,仝掌門便交代來到此處后可以跟皇城衛(wèi)的正指揮使以及刑部的副司審聯(lián)系。二人均是金劍門的外門弟子,若是論及權(quán)勢,他們小小一隊守城兵丁,哪里能跟真正的內(nèi)城禁衛(wèi)相比?
“叔叔,這人今天莫要放過。。。”司徒宇廉見本家之人來此,忙上前耳語幾句。
“京城之地也敢故意傷人,好大的膽子,來人吶,抓起來。”此人姓司徒名威,是司徒家旁支的子弟。
曾經(jīng)靠著貴為工部侍郎的司徒博混到了外城守衛(wèi)隊長的職位。不過放到外面不過是個百夫長,論及官位怕是還沒有林鈺的拜把子大哥劉松大。
不過畢竟是京城御官,多少還是有一些面子的。如今碰到這個不開眼的小子惹了本家的侄子,說不的也得教教他如何做人。
“慢著!”就在那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向著林鈺二人撲去時,一道好聽的男性聲音傳來。
此刻離飯點兒還有一段時間,故而整座酒樓的食客并不多,能上到這三樓來用飯的人就更在少數(shù)。所以即便那道聲音不大,也依舊清晰的傳到司徒叔侄的耳朵里。
“奶奶的,什么人如此。。。”司徒威聽到這道明顯藐視他官威的聲音,頓覺一股火氣自胸中而出。不過就在他轉(zhuǎn)過頭的一瞬間,那到了嘴邊的話語卻嘎然而止。
除卻那位說話的翩翩公子之外,還有一位看起來樸素節(jié)儉的老者和其一起從四樓慢慢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