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說
- 我在符文之地搞事的那些年
- 肥宅快樂橘
- 3061字
- 2023-08-24 12:00:00
嗡!!
琴弓掠過琴弦帶出的顫音在海倫餐廳的大廳中蕩開,完美的琴音透過琴身鏈接的娑吶叭如水中漣漪輕柔而不失迅速輻射開來。
穿著華麗的食客們在水晶燈的燈光照耀下,身上的首飾反射出一片珠光。
餐桌周邊的屏風既能夠保證食客可以聽到音樂,又能夠避免食客的交談聲影響到他人。
“阿蕾姆小姐,夫人就在里面等您!”
管家漢斯將杜維帶到海倫餐廳的二層一件單獨包間門前,伸手開門的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后,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守在門旁。
“麻煩您了。”
杜維的笑容禮貌又不失矜持,蓮步輕挪走入包間之中,房間門當即就被關閉。
包間內,杜維傍晚時譏諷過的貴婦正坐在餐桌一側,手肘戳在餐桌上,撐著側臉向著樓下的音樂臺望去。
不等杜維入座,達斯琪語氣幽幽的道:“當年我和我的丈夫在家族安排下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里,在這個位置!”
“我記得那天和今天一樣,下面一層的樂師演奏的就是這一首鏡湖,只不過我先生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只是滔滔不絕的和我說他剛從諾克薩斯那邊買來的亞龍犬。”
“緬懷過去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呀,夫人。”杜維施施然的落座,目光隨著達斯琪的目光向下落去,見到那個扛著獨特提琴的樂師正在忘情的演奏。
“哦?”達斯琪被杜維挑起興趣,頗為意外的回過頭來,“我可從沒聽人這么說過!”
“經常緬懷過去,不過是在反復提醒你自己:你曾經擁有過的在今日已經一點不剩了。”
“這不是一種可悲的事情嗎?”
杜維含笑開口間,達斯琪失笑一聲,“你這論調倒也新鮮。不過你說的也對,緬懷過去的確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已經失去了過去所擁有過的一切。”
“不過還不晚,夫人。”
杜維看也不看身邊的達斯琪,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的樂師。
“你覺得還不晚嗎?”
“不晚嗎?”
達斯琪搖頭失笑,杜維這時收回了目光,眼神專注而真摯的與達斯琪的雙眸相接觸。
“因為我來了。”
達斯琪原本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一時有些啞然,她無法理解為什么這個小姑娘身上會散發出如此強大的自信。
這種自信就連她都要被感染。
“這還真是.....”達斯琪捂著額頭輕聲嘆息,“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是自負還是自傲,真的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夫人,想要成事,就必須要有自信,要有把握。”杜維把手臂側放在餐桌上,學習達斯琪撐著側臉,“不然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別人信不信你暫且不說,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還有什么成敗可言!”
“倒是個有志氣的,比我家的一對兒女強多了。”
達斯琪端起身邊提前備好的紅酒,對著杜維隔空一點酒杯。
“嘗嘗吧,剛從諾克薩斯送來的上好葡萄酒,也是我最喜歡的。”達斯琪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自言自語道:“諾克薩斯不同于皮城,哪里氣候寒冷,環境嚴苛,能夠存活下來的任何生物無一不是最為頑強的品種,那邊產出的葡萄酒恰好就有這種獨特的風味。”
“夫人,您很喜歡這種酒嗎?”杜維瞥了一眼餐具一側的酒杯,卻是沒有動彈的想法,他需要清醒的精神來做事,可不能讓酒精麻痹了自己。
“當然。”達斯琪不置可否,杜維卻是搖頭笑道:“可您本身的情況可不像是這酒的產地那樣呀!”
達斯琪氣息一滯,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小丫頭總是這么夾槍帶棒的。
“自信是好事,可是過度的自信就是壞事了。”
達斯琪面色陰沉下來,隱晦的訓斥杜維一句。
杜維不以為意,轉而是低聲自語道:“夫人,我只是在說實話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變了味道了?”
“小姑娘,我能請你來到這里,也能把你趕出去。”
“作為女性,得體和優雅才是最為重要的,至于侵略性這種東西,那是男性的專屬!”
達斯琪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著杜維,杜維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的道:“夫人,若是您總是這么想的話,那您的婚姻接近死亡也就可以理解了!”
砰!
達斯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餐具一抖,從原本的整整齊齊變得歪七扭八。
“小丫頭,注意你的措辭!”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呀!”杜維嘟起嘴吧,一臉無辜且無害的模樣,極具迷惑性。
不等達斯琪再開口,杜維表情收斂起來,嚴肅且認真的道:“夫人,人這一輩子,很多東西都是要靠自己爭取才能得來的。”
“就像是您和您丈夫接近死亡的婚姻和夫妻生活,您不爭取,您不努力,現狀只會越發糜爛,越發的不可收拾!”
達斯琪面色陰沉如水,被杜維戳到痛處,讓她感覺顏面無存。
“不過好在您還是和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杜維話鋒一轉,讓達斯琪面色稍緩,抿了一口紅酒潤了潤嘴唇的達斯琪哼了一聲道:“哦?”
“起碼,您還知道在最危險的時刻出手拯救自己的婚姻和生活,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做一個睜眼瞎,對眼下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只是一味的用所謂的自尊和廉恥來掩蓋掩飾自己將失去的一切!”
達斯琪面對杜維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笑。
合著自己在你眼里,就是一個連尊嚴和廉恥都不要的女人?
“您!”杜維不等達斯琪發作,很是認真的道:“比她們有勇氣!”
一句話讓達斯琪原本要爆發的情緒突然冷卻下來,僵在了座椅上的達斯琪愣神很久,直到下面的樂師停止演奏才苦笑一聲道:“你說的,我實在是不知道怎么反駁!”
“如果我能像你....不,有你一半的能力,或許我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了!”
“可現在還不晚,不是嗎?”
杜維摘下戴了一天的手套,讓自己的雙手得到解放。
抬手按住酒杯邊緣的杜維,順著邊緣輕輕滑動手指,眼神也飄向了達斯琪。
“您覺得呢?”
“我坐在這里讓漢斯去邀請你的時候,我一度認為自己或許是昏了頭了,可現在我覺得的自己的選擇或許是對的!”
“不是或許,是一定,夫人,是一定!”
杜維糾正達斯琪言語中的錯漏,后者無奈的笑了笑,“或許就是你這種自信打動了我,才讓我做出這種選擇!”
“每個人的相遇和邂逅都是命中注定的,夫人您和您的先生是這樣,現在和我也是這樣!”
“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女孩兒到底是受到了什么樣的教育,才會變得如此.....”達斯琪停頓一下,醞釀了片刻,才繼續道:“....如此的優秀!”
“您是想說為何會如此的自信和如此的富有侵略性以及這么的不服輸吧!”
杜維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杯子,讓酒水順著杯壁順時針運動。
“當一個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就被要求不斷地證明自己,不斷地被要求展現自我的價值,不斷地被人壓迫和逼迫時,他還有什么理由懈怠呢?”
杜維的注意力放在杯中旋轉的紅酒上,“一刻也不能停歇,一刻也不能放松,必須要表露出你的自信,你的信心,你的想法,這樣才能維持你現有的一切,讓你可以繼續茍延殘喘下去,而不是被丟進暗無天日的礦坑之中,慘遭壓迫和奴役!”
“聽起來很糟糕!”達斯琪沒想到杜維會吐露出這么多東西,杜維搖了搖頭,低聲自嘲道:“人不由己罷了,夫人!”
“好了,不說這些讓人掃興的話了!”
達斯琪端起酒杯向杜維隔空敬酒的同時,杜維也是回敬一下,淺嘗了一口。
“現在來說你的生意吧,”達斯琪放下酒杯,強忍著內心的羞恥開口道:“我很好奇,你要打算如何拯救我的婚姻和生活,難道就靠你拿出來的那些.....”
達斯琪略顯尷尬的揮舞著手掌,支支吾吾的不肯吐出自己想說的話。
看出這位貴婦人的顧慮的杜維,放下手中的酒杯,極為誠懇的勸誡道:“夫人,您知道人和動物的區別在于哪里嗎?”
“唔....”達斯琪歪著頭思考一下,不確定的道:“善于思考和使用工具?”
“沒錯,”杜維認同的點頭,也讓達斯琪松了口氣,她生怕杜維又給她玩一些語言漏洞或者是話術。
“可是除去這兩點之外,人和動物毫無區別!”
杜維下面的一句話又使得達斯琪陷入了呆滯,達斯琪苦惱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抬手制止杜維道:“你等等,等等,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生物存在的意義在于兩點,”杜維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點是生存,保證自己可以活下去。”
“而第二點,”杜維彈出第二根手指,“那便是繁衍!”
“保證自己的基因和血脈可以延續下去!”
“這正是我要和您談的,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