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里，顧宇堂看著網絡上的人對他的評論，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呵，不夠，火還不夠大，英雄怎么能只有淡淡的開場呢？”

他找到了一個水軍負責人，熟練地轉了一筆錢過去，這筆錢對于普通人來說數額很大，但是卻沒有給他的余額帶來太多的變動。

很快，互聯網上就出現了新的話題。

“打鬼大師顧宇堂”、“抗X英雄顧宇堂”等外號也在各類媒體網站APP上逐漸蔓延開來，給顧宇堂帶來了極大的粉絲輸入，輿論流量也逐漸在向著他的方向傾斜。

他很快就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消遣，甚至那爆火的趨勢隱隱約約超過了楚陽，也超過了林坤。

顧宇堂很滿意自己這一番操作。

只有他的經紀人，看著每天上漲的熱度連連嘆息。

“完了……徹底完蛋！”

“究竟是哪個公司在背后搞的鬼？把你炒到這么高的位置，特么的，楚陽？他能做出這種高端操作來？”

顧宇堂看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經紀人，深藏功與名，只有微微上揚的唇角出賣了他。

要不要告訴她呢？

但經紀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嘴角僵在臉上，讓他那深邃的目光出現了一瞬間的呆滯。

“如果你的歌沒發出去，把你捧到這么高的位置，你再發歌，咱們可以多賺不少錢，那這一波熱度就起得剛剛好。”

“現在你的歌發完了，網友這樣說你，人家林坤的歌一旦比你的好聽，或者說比你的歌更火，你就徹底變成笑話了。這就是反向炒作，捧殺你懂不懂？”

經紀人滔滔不絕，越說越氣，白嫩的小手把桌面拍得啪啪作響，手都拍紅了，心還在堵著。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我得趕緊給上面打個電話。”

在一臉呆滯的顧宇堂面前，經紀人盡職盡責的打了電話，星海公司高層很是重視，立刻召集團隊開了一次會意。

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商討對策，猜測是哪個對手公司，最終得出一個處理方案：

“現在輿論控制不住，只能試圖引導，把顧宇堂的輿論帶向‘第一個有勇氣挑戰高手’這個方向上去，把他的標簽換成‘勇氣’這類正能量詞組，這樣人們就會忽視掉歌曲的高下之分。”

“林坤發歌，如果比咱們精心打造出來的《紅顏笑》還要好，咱家藝人也不會丟臉，畢竟是第一個交卷的。”

“如果質量不如咱們《紅顏笑》，咱們再搞一波拉踩，就看那林坤到底能不能接得住了！”

“目前分析，最有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只有林坤本人，找一下他的黑料運作一下。”

“至于那個楚陽……上次是不是沒找到他的黑料？嗯……就說他江郎才盡，曇花一現。”

開完會，各部門立刻開始運作起來，顧宇堂一句話也沒敢說。

沒過多久，網絡上關于顧宇堂的新昵稱有被壓下去的趨勢，取而代之的是最新的熱搜。

“顧宇堂好勇啊！”

這條熱搜下面的評論將小野林抬高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步，但因為分析得頭頭是道，有不少不了解情況的人都信以為真，以為這位作曲人是什么夸不過去的天塹。

緊接著，網絡上又出現了許多關于此次事件的小長文，都是來自一些營銷號的轉發。

文中大致意思是：少年人就應該勇于挑戰高峰，如果連這個勇氣都沒有，枉為少年。

一時之間，這一波專業的操作之下，人們關注的點立刻就從“顧宇堂打鬼”轉換成了：

“華語樂壇真的有人能在國風上擊倒小野林嗎？”

許多吃瓜群眾看著都很來氣，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我們自己的國風，竟然還要打敗別人？是不是有點太自卑了？有必要這么營銷嗎？

幾天之后，顧宇堂的雷徹底算是清干凈了，這手捧雷落在了莫名其妙吸引了許多仇恨的小野林身上，連帶著林坤也被許多路人討厭上了。

網絡上又出現了許多黑林坤的帖子，甚至有UP做出了一些熱度非常高的鬼畜視頻供人娛樂，只要是你愿意去黑林坤，咱們就是好朋友。

但林坤的女粉群體很大，戰斗力也很強悍，一時之間，鹿鳴代言人事件算得上是精彩紛呈，烏煙瘴氣。

甚至牽連到了一些更違規的話題。

終于，在眾人爭吵熱度最高的時刻，林坤發布了自己的新歌——《如煙》。

整首歌是古風混合一些爵士的輕快，就好像歌名一樣，如煙一般縹緲跳脫，加上小野林的作曲配器，給人感覺美輪美奐，縹緲不定。

林坤在這首歌里穿著一身古裝，胸口故意敞開，露出微微凸起的胸肌，引得女粉大量舔屏轉發。

再加上之前由顧宇堂搞出的“營銷事故”，導致這首歌第一時間火爆程度竟然能和已經發布了好幾天的《紅顏笑》打得有來有回。

熱度就好像經過了化學反應一般將兩首歌死死黏在一起，不斷升騰。

所有人都沒意識到一件事情。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圈子的頂流也好，新人也罷，用來競爭鹿鳴代言人的歌幾乎全都是國風流行，迷幻電音竟然不吃香了，甚至連加入話題的資格都沒有。

年輕人幾乎沒有察覺，他們只是覺得最近的歌突然好聽了一些，循環聽一首歌的頻率變高了。

只有步入社會的成年人才清晰得感受得到，似乎十幾年前的那種聽歌激情又重新回歸了。

只有零星幾人才能意識得到，造成這一切改變的始作俑者是楚陽。

大部分人還是遲鈍的，最有競爭力的三個人里面，有兩首歌已經出現了，如今就只剩下楚陽還沒有任何反應，他就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少好戰分子都跑到楚陽微博下面留言：

【說好的華流才是最屌的，人家顧宇堂都上了，你人呢？】

【連挑戰小野林的勇氣都沒有嗎？說話那么狂？】

【我看你還不如當初的張小宇呢。】

【戰神，你人呢？】

【楚陽，你到底參不參與鹿鳴代言人的競爭啊？給句話啊？失蹤了是嗎？】

【咋的？躲在工作室門口抽煙呢？】

【不會吧不會吧？對張小宇我重拳出擊，對小野林唯唯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