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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鄉思淚

  • 斛瘋疾欲
  • 作家零鴟
  • 971字
  • 2023-11-30 19:06:31

這一天,酉時剛過,西風打著鳴哨,夾著石子沙礫,將天地畫了個天昏地暗。

易高生跟著象群,避著風沙,向自己簡陋的昴宿走去。

途中,一只野鼠從一簇枯草旁的小洞鉆了出來,他急忙去捉,但卻沒有捉住。

隨后,地上看到一簇滾地草,他便又習慣性地去尋找、采摘草種子。

一粒又一粒......他凝視著掌上的草種子,它們雖然很小但卻飽滿、堅實。

倏地,他眉目舒展,高聲吟誦起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乘風播四野.”

易高生熟練地揮舞著皮鞭,又陷入了甩鞭的愉悅中.他欣喜,歡快,精神狀態漸見變好,最后竟然風度翩翩、神采飛飛揚了。

“過去時常練習‘拂指穿針一乘風播四野’始終悟不透其中的精髓。今天卻意外在這風沙石子襲擊陪練之下我終于悟透了其中的涵義,雖非能獨霸武林,卻也可獨步江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易高生揮舞著手中的皮鞭,激動異常,他已有好久沒感受到這種喜悅了。

秋去冬來,時光匆匆,草,枯萎了,被雪蓋住了;那荒島,那遠山,都變成了白的,成了閃耀著銀輝的皚皚島國了。

季節這么單調地更換著,周轉著,歲月也如同這單調的季節寂靜地流動著,無聲無息地消逝著,在寂靜中浸透著生活的平淡與苦修。

春去秋來,時光季年更迭,易高生胡須已斑白,衣帽已襤褸,感覺也逐漸變得麻木,春天不知道欣喜,夏天不曉得賞景,秋天不感到蕭瑟,冬天不覺得寒冷......他那乳白雕花酒壺已經變成了煙灰色,獨門詩劍已練到爐火純青,神出鬼沒的境地。

如煙住事皆忘卻,唯不忘鄉思一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鄉愁在冬季凄厲的風雪和寒夜的嚴霜里一次又一次地攪亂他的思緒,撥動他的心弦,他不能自禁地想起了故土、想到了家園和親人。

“爹,你冷嗎?你在哪里,快來看看雪梅、娘和我們吧”是夜,他夢見了久違的穆清和自己可憐的孩子......

孩子們在這寒風凜冽的嚴冬,你們在什么地方?都和誰在一起?你們也和我一樣忍饑挨餓吧?孩子們你們這么小爹就棄你們而去,真是生不逢時,爹不是去執行任務,而是久久地查無音息地離開你們,使你們遭受不幸,使你們本應該充滿歡樂的童年隨著眼淚流失,使你們美麗的不可多得的韶華在無從理解的悲哀中斷送,使你們不知道什么叫做健康、快樂、嬉笑,使你們過早地看到人生的陰暗面,使你們成了有父母的伶仃孤兒!孩子們,我自己再受委屈,再遭折磨,全可忍耐,了無怨言,只是想到你們因我而無辜地承受苦難,我的心就抽搐,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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