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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討要身份證

盡管魁藝山花了三萬月租,可他并不覺得心疼。

這里可是文山花園,南臨西長街,東面紅武音樂學院,門前地鐵站,北邊是演武司,西邊有座聲院樓。

這里還集中了京城很多大學,紅武首屈一指的高校帝都大學、清紅大學、外國語大學、郵電大學等等。

東南角還有個隨時有演出的火犀地場館,說是整個帝西區(qū)最為繁華的地段也不為過。

權(quán)貴官宦家的小孩,幾乎都集中在了這片區(qū)域。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這兒聚集了大量的學校以及音樂相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鏈。

一個月三萬,他認為自己是撿了一個便宜。

雖說花錢如流水。

不過,這種感覺,實在有點爽。

即便沒有系統(tǒng),他腦子里的歌曲也足夠他在這個世界隨意揮霍。

由此,魁藝山并不在乎德藝社是不是停止了他的專場演出。

現(xiàn)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個時間到德藝社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

這樣,自己就能隨便在這世界浪了。

“這一切都得感謝紅武的音樂產(chǎn)業(yè),以及地球創(chuàng)作者們的支持!”

魁藝山捋了捋頭發(fā)。

擇日不如撞日。

說干就干,今天就要去把身份證拿回來。

水犀地到德藝社不過五公里,打個車幾分鐘就到了。

啪嗒!

魁藝山關(guān)上車門。

這種聲音,真是爽,不用聞公交車的汽油味。

高級轎車就是不一樣。

雖說都是車子,可車與車是不一樣的。

好的車,坐起來就是舒服,身心舒暢。

豪車越坐越想坐,差的車,坐一次就想吐。

前世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邁入德藝社的大門,無論是路人還是社里的成員,都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看向魁藝山。

來到德藝社管理大廳。

總經(jīng)理羅德寧正要出去。

魁藝山禮貌說道:“羅經(jīng)理,您好,我是來拿身份證的。”

羅德寧不屑地抬起下巴,扭了扭領(lǐng)帶,蔑視地說:“身份證,什么身份證?”

裝傻充愣!

魁藝山不知道他在裝什么,只能直接地說:

“德藝社的演藝人員,從去年起,身份證就被收取統(tǒng)一保管,既然我暫時不演出,也用不著社里定票,那請把身份證給我吧?!?

“不是,你誰呀?”

羅德寧顯得不耐煩:

“德藝社的演藝人員身份證統(tǒng)一保管,你是德藝社的演藝人員嗎,我們認識嗎?”

之前,魁藝山是德藝社的支柱,作為集團新上任的管理人員,羅德寧一直忍氣吞聲,不敢對魁藝山怎么樣。

可現(xiàn)在,德藝社和京州音樂學院的合作,讓他底氣十足。

要知道,德藝社雖然受歡迎,可和音樂產(chǎn)業(yè)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德藝社和京州音樂的合作,對于德藝社本身來說意義非常重大,這就相當于一個拍段子的人和國內(nèi)知名大導演合作上了。

未來,錢根本不是問題。

叮!

【檢測到對方的蔑視,激烈反擊,獲得50點積分!】

系統(tǒng)聲音突然響起來。

本來,按照魁藝山的尿性,和別人計較會傷身,他不會氣著自己。

這就是他和別人不同的地方。

前世,而立之年以前,他也是暴脾氣,后來就慢慢改了,擁有了一種淡然的心態(tài),對什么都不在乎,只專注于內(nèi)心。

他很享受這種無意中達成的境界。

羅德寧這種人不過是仗著有錢而已,對魁藝山來說,這種依托于錢權(quán)的強勢,和街上狂吠的野狗差不多,不值得他動氣。

可系統(tǒng)給的有點多,難以拒絕。

“你在裝什么?”

魁藝山臉色平靜,氣勢卻不弱。

本來還想好好說話,現(xiàn)在不激烈都不行了。

羅德寧一愣。

魁藝山身上那股子氣勢是怎么回事兒……他沒想到,魁藝山竟然敢和自己這樣說話。

自己居然還有點退懼?!

本來只是想諷刺魁藝山幾句,過過嘴癮,沒想到魁藝山居然發(fā)火了。

但,他羅德寧又豈是魁藝山能夠震懾的,趾高氣昂地罵道:“老子我就裝了,怎么著,你咬我呀?”

“咬你?”

魁藝山搖搖頭:

“你不過是德藝社一條會搖尾巴的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會以為,你能坐在總經(jīng)理的位置上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吧,坐過邁巴赫還真就當自己是有錢人了?”

“你說什么?”羅德寧怒火攻心,“有種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又怎么了?”

魁藝山掃視了一圈,從周圍人臉上看到某種快感,狠狠說道:

“你~癩蛤蟆插雞毛,裝什么大尾巴狼,你以為停了我的專場,我就會低聲下氣求你是吧,你以為離開了你,恒星就不閃光了是吧,你以為離開了你,你媳婦就不生小孩了是吧,得了吧,自以為是的小丑,和你相處過的人,有幾個私下里不罵你的……”

魁藝山眼睛瞟了一眼其余人。

羅德寧也望向其他人,那些人不是把頭扭過去,就是低下頭,這讓羅德寧更加氣急敗壞,卻也找不到反駁的話語,看了一眼手表吼道:

“您等著啊,想要身份證,做夢吧你?!?

接著冷哼一聲,朝著后面的那些工作人員說道:

“誰要是弄丟了公司的東西,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揚長而去,絲毫不理會魁藝山。

其他人看著羅德寧遠去,又看了看魁藝山,似乎魁藝山也不是那么討厭,甚至還有點可愛……

魁藝山知道,羅德寧是不可能將身份證給他的。

不過他不后悔,都重生了,誰還忍氣吞聲,又不是沒死過。

他早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蕭藝風的不還扣著呢嗎?

現(xiàn)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羅又鷹身上。

羅又鷹見到魁藝山的到來,很是詫異,忙問:“小山,你怎么來了?”

隨即給蕭藝風使眼色。

魁藝山瞅了一眼對面的蕭藝風,行了一個禮:“我是來取身份證的。”

“那你去找德寧啊。”

“羅總說自己很忙,沒空,所以我過來看看,師母是否能將身份證給我?”

羅又鷹沉默了一會兒,打馬虎眼說道:

“你身份證沒拿到嗎,這個我可就有點為難了,集團的事務(wù)都是專事專辦,我也不好插手,這樣吧,等德寧回來我?guī)湍銌枂枺阆然厝ァ!?

魁藝山腹誹,一個公司的董事長,居然說自己不好插手,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他知道再堅持下去沒有意義。

羅又鷹早就有心要整治魁藝山,只是礙于魁藝山的賺錢能力一直拖著。

身份證,更是她握在手里的籌碼,即便如今停了魁藝山的專場,也不能拿出去。

魁藝山知道,這個女人表明不給,那就是一定不給。

他只能點頭退了出去。

緊接著,他找到了顧德梅。

他邁著四方步走進大堂,顧德梅端著一個褐色玉潤茶壺,身子傾斜著,正跟對面梳著帥氣大背頭的周藝雷討論著什么。

倆人只是抬頭一瞥,沒有吱聲,眼神中帶有些許的厭惡,隨即繼續(xù)討論。

魁藝山也不著急,悠閑地找個位子坐下。

顧德梅聽著周藝雷的陳述,連連點頭,搖頭晃腦地哼唱起來:

“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那個明阿公…”

顧德梅聲音細長,氣息極穩(wěn),不愧是吃這碗飯的匠人,有點真本事在身。

魁藝山卻一愣。

拿出手機在搜索框中快速打下‘探清水河’,看著稀疏的詞語,沒有一個完整的關(guān)鍵詞‘探清水河’,這才松了口氣。

合著,自己在黑市CDP出售的那首歌,被德藝社給買來了?

回想一下。

購買的那個人花名叫雷二爺。

雷二爺,周藝雷?!

世界還真小。

不過,無所謂,誰拿到這首歌都一樣,給錢就行。

倆人拿著稿子,在那兒討論了好久。

大概是周藝雷準備開學前用這首歌在德藝小劇場演出。

顧德梅也同意了。

周藝雷滿意地起身,全程無視魁藝山離開了大堂。

這周藝雷,京州本地人。

骨子里就帶著一種高傲勁兒,家里又挺有錢,是富二代,據(jù)說,他爺爺還是京州音樂學院的副院長。

和魁藝山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不在一個世界。

周藝雷生來就有一股莫名的優(yōu)越感。

魁藝山還在為車費苦惱時,周藝雷就開著敞篷車疾馳在京州大道上了。

顧德梅目送周藝雷離開,他對自己這個沾親帶故的徒弟很滿意。

德藝社能夠和京州音樂學院達成合作,與周藝雷的家庭不無關(guān)系。

如今周藝雷再拿出這么一首歌,顧德梅仿佛看到了德藝社進軍音樂界的希望,對其就更加重視了幾分。

“小山,有事兒嗎?”

顧德梅目送周藝雷之后,漫不經(jīng)心地問。

魁藝山從顧德梅的眉宇間看出了不在意,不過該辦的事兒還是要辦,他說道:“我剛巧路過,所以,過來找您取一下身份證?!?

“你要身份證做什么?”顧德梅問。

魁藝山覺得好笑,這是人能問出的問題嗎?

“我要租房子,得用身份證?!?

魁藝山租房子用不上身份證原件,輸入號碼就行了,不過十八位的數(shù)字,記得住,他現(xiàn)在得找個理由讓顧德梅把身份證給自己。

“這樣吧,你去找德寧,除了演出的事宜,我都管不著了?!?

顧德梅低頭默念著周藝雷留下的歌曲,不在意地揮手。

“他說他很忙,沒空?!?

“他很忙,那你改天來找他,你這都小事兒?!?

魁藝山心里很無語,顧德梅就是這樣,只有在張德彪面前,他才會變得如慈父一般,由此前世的魁藝山才會時常郁悶。

魁藝山深呼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冷淡起來:

“師傅,對您來說,這是小事兒,您在帝都有車有房,兒孫滿房,可對于我這種人來說,任何一點小事都會成為阻礙我前進的障礙,您動動手指頭我就得跑斷腿,您覺得這樣合理嗎,社團的事兒就是大事兒,我的事兒就是小事兒?”

顧德梅一愣,隨即抬起頭來,光頭上兩條眉毛豎起來:

“我在帝都有車有房怎么了,都是我一分一分掙來的,而你呢,讓你去個專場演出,推三阻四,還什么身體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你幾時看到我休息了……

你哪兒不舒服了,我看是德藝社給你慣的,讓你太過于清閑了,張德彪是你師傅,我就不是你師傅了?”

魁藝山其實一直不太相信原主的記憶,今天總算見識了。

外人面前老好人,德藝雙馨,回到社里就這模樣,時不時的還搞PUA。

“我不過是來取個身份證而已,您何必如此刻薄于我?”

“我刻薄于你?”

魁藝山的反應(yīng)出乎顧德梅的意料。

以往他訓話,魁藝山只會站在一旁點頭稱是,今天的魁藝山聲色不露,語氣平淡,卻底氣十足。

這不由讓顧德梅感到疑惑:“難道他已經(jīng)找到下家了?”

想到這兒,顧德梅心中那一絲絲的歉意,徹底沒了,本來他還抱有一絲毀人前程的愧疚之感,一想到魁藝山將成為對手,他就感到了憤怒:

“我何時刻薄于你了,來你一二三四五的給我說清楚,德藝社教你東西,管你吃穿住行,你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要欺師滅祖還是怎么滴。”

“您別拿這套來壓我。”

魁藝山依舊鎮(zhèn)定,扭了扭身子,說道:

“您可以說德藝社的確教了點雞毛蒜皮的技藝,但您不能昧著良心說管我吃穿住行,這事兒您心里比誰都清楚,您實在要欺騙自己,我也沒法兒,但我想您說的是,身份證給我,我不是來詆毀您的,也沒興趣詆毀您,更沒興趣聽您說教?!?

顧德梅手顫抖著放下茶壺,還沒來得及反駁,魁藝山已經(jīng)拍拍手站了起來:

“今天就這么著吧,您一向自詡文明人,心胸坦蕩,那就干點坦蕩的事兒,沒事兒別老在我?guī)煾得媲百u慘,身份證我下次再來時,一定要拿到,我走了,留步?!?

“混蛋!”

魁藝山遠去,顧德梅抓起茶壺啪地砸過去,罵道:

“欺師滅祖,有娘生沒娘教的玩意兒,你已經(jīng)被開除了,從此不要再踏入德藝社……”

誰在乎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垃圾工廠。

魁藝山甩手揚長而去。

叮!

【檢測到宿主心情舒暢,獎勵積分50點!】

魁藝山: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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