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個體戶,日入過萬
- 我的歌聲能治病
- 望氣座的寶座
- 4359字
- 2023-10-14 20:04:22
三人初次見面,沒有什么地方可去。
一人搬一條凳子,坐在陽臺上,趁著楓葉搖曳,談論起個人對未來的規劃。
樊文山侃侃而談:
“我的未來很簡單,就是想要成為一名音療工程師,音療是當今世界上最缺人才的行業,正處于行業的紅利期。”
徐澆雙手枕著頭:
“我沒感覺,我又不是考進來的。”
魁藝山和樊文山齊齊扭頭:“那你是通過什么方式進來的?”
徐澆挖了挖鼻孔:
“聽說是什么特招,我其實也不清楚,不過好像只有工會的人才有。”
樊文山嘴巴張得大大的,扭頭,盯著魁藝山:“那你是怎么進來的,藝山?”
“我倒是考進來的,不過不是他通過高考,而是走推薦信自主招生的方式。”
魁藝山說話時,也驚訝于徐澆的途徑。
“啊,還有這種方式,我以為你們和我一樣,都是通過高考考入紅音的呢?”
樊文山顯得很驚訝: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途徑,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啊?!”
徐澆更是驚訝:
“你居然沒聽過?”
樊文山:“我們那兒很封閉的,我說的是學習途徑,我們只知道要通過高考去考,不知道還可以通過其他方式。”
魁藝山大概能夠想象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場景。
前世,他就是一個本本分分通過高考上大學的人。
直到到了大學,才了解還有很多種途徑可以進入大學學習。
他說道:
“其實,你不了解也很正常,因為除了高考之外,其余途徑都不是普通的途徑,對于普通人來說,有等于無。”
樊文山點點頭,表示認同,他好奇地問徐澆:
“徐澆,你說的那個工會是什么情況?”
徐澆撓撓頭: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聽說好處多多,加入其中能夠獲得一些普通人接觸不到的資源,但是外地人很難加入。”
樊文山點點頭,似乎并不在意,“我只需要好好學好音療就好了,到時候每個月能有兩萬的工資也就知足了。”
看他如此憧憬,徐澆說道:
“其實音療是個朝陽行業,只不過專業處于音樂學院當中,被作曲、演唱等明星專業掩蓋了,對于很多人來說,音療比作曲行業更有前途。”
魁藝山道:
“學音樂是需要很多錢的,比如請一個聲樂五六星的老師,就要費不少錢。”
樊文山黯然神傷。
一個機構要簽約一個聲樂一星的老師,需要五十萬,而這五十萬則需要從學生身上賺回來。
所以,他能夠考上紅音非常不容易。
他岔開了話題:“在餐廳,你姐姐的話是什么意思?”
樊文山突然提起餐廳的事情,一時間讓徐澆愣住了。
反問:“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樊文山滿臉疑惑。
徐澆眨動他那好看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說道:“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為什么?”
“大學算是半個社會了,不再是高中,你太單純了,我怕說出來會顛覆你的三觀。”
魁藝山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
突然就對花花公子徐澆有了一個改觀。
僅憑一句話,他就了解了樊文山的心性。
而且還能夠察覺到所謂真相能對樊文山造成的沖擊,這人遠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輕浮。
樊文山那邊卻不服氣地說道:
“你小子,太小看人了吧,我好歹也是大學生了,成年了,還有什么能顛覆三觀的?”
徐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們總以為自己已經邁入了某個階段,其實只是身體剛好在不得不去的時空里到達了,比如大學,一直以來,只要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就一定會在十八歲結束的那個夏天邁入大學,可人到了大學,和心性達到大學水準,完全是兩碼事。”
他頓了頓: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高估自己的能力,執行力、承受力等等,所以會有那么多的悔不當初,比如有一句話叫‘今天不吃學習的苦,就要吃社會的苦’,隨便拎出一個大學生,他都能給你解釋得很合,可這句話并不是用來解釋得,而是用來執行,真正要做到這句話的含義,唯有吃過社會的苦,才知道。”
樊文山:“這么說,你吃過社會的苦了?”
徐澆微微一笑:
“有一點人們總是搞錯,那就是社會和學校,并不是只有出了學校才能接觸到社會,之所以大家會有這樣的印象,那是學生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了解社會,所以……”
徐澆生于富裕家庭,見過的事情,比樊文山見過的不知道要多多少,對世界的認識也比樊文山更加完整。
他的確是好心不忍破壞樊文山的純潔。
樊文山卻不依不饒,“怕什么,說來聽聽嘛。”
徐澆見他那樣,還沒見過褚雅婷外表美好的一面,即便沖擊,也不會很大,況且遲早他都要面對,不如趁這個時機告訴他,引導他……于是說道:
“我姐的意思是,那個褚雅婷是個‘個體戶’。”
“個體戶!??”
樊文山更加不理解了:
“個體戶有什么不好的,個人從事商業經營,自力更生,有什么問題嗎?”
魁藝山聽到‘個體戶’這三個字時,就已經明白徐澆所指的是什么,于是補充說道:
“自力更生當然沒問題,主要是她經營的資本就是本身,而這種行為在紅武是違法的。”
“資本是本身?”樊文山還是不理解:“什么意思?”
兩人說得很隱晦。
樊文山聽不出來。
徐澆和魁藝山對看了一眼。
徐澆露出疑惑的眼神,問道:“文山,你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在說什么。”樊文山笑道:“難道個體戶還有別的意思?”
徐澆一本正經地開始解釋:
“你知道在古代,有一種樓叫做青樓吧。”
樊文山點點頭。
徐澆繼續道:
“褚雅婷就相當于青樓里的那些花魁們,現在明白了吧。”
“那為是什么叫個體戶?”
徐澆汗顏,感嘆道:“我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考上紅音的,閱讀理解一定不及格吧。”
魁藝山解釋:
“個體戶,這個詞不是官方的稱呼,也不是她們自己給自己的稱呼,而是顧客們給她們起的稱呼,因為她們沒有中間商,沒有固定場所,主打一個情緒,而且都是打著兼職的旗號在做。”
“不要惹這樣的人,她們只認錢不認人。”徐澆勸誡道。
“可她說她是大二的學生呀!”
樊文山顯得震驚,都坐直了身體。
“你是不是以為,大學除了青春美好還是青春美好?”徐澆語氣淡淡地問。
樊文山點點頭。
徐澆說道:
“那就證明,你對整個世界的認識是片面的,越是繁榮的城市,大學越亂,個體戶也就越多。”
“那……”樊文山漲紅著臉,猶猶豫豫地問:“怎么收費?”
“這就多了去了。”
徐澆似乎很了解地說道:“包夜就能花掉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褚雅婷大概是五千左右,比她好的就沒有上限了,此外還有旅游單、宴會單、婚禮單、電影單等等。”
徐澆淡淡地說道:
“美是一種天生的資源,我認識一個人,大二,憑借一己之力,已經在京城買房了,超大!”
樊文山被震撼到,不可置信地問道:
“京城的房子,最便宜也得四五百萬吧,超大的房子不得上千萬?”
徐澆:“不停歇地營業,她的月收入最少是五十萬,你自己去算一年多少錢。”
樊文山沉默了。
徐澆只是瞥了一眼,沒有說過多的話。
他知道,樊文山的三觀此刻應該碎了一地。
但好在還不是非常破碎,如果等到樊文山在學校遇見一個女神,突然發現女生日入過萬,那時候,才是真的毀了這個男孩。
過了一會兒,樊文山才醒悟過來,問道:“等等,你說你認識一個這樣的人,怎么認識的,你不會?”
“滾!”
徐澆白了他一眼,“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然,你怎么認識……”
徐澆:“不然我怎么會認識那么一個人是吧?”
樊文山不停點頭。
徐澆突然來了興趣,眉頭挑動:“想不想見見,那個日入過萬的人?”
樊文山想要說什么,卻又沒有說,可眼里的渴望卻騙不了人。
徐澆掏出電話:“喂,暖暖,今晚有空嗎?”
徐澆打開了免提:
“喲,徐大公子,怎么有空想起小女子,老娘從來不做慈善。”
“條件你開。”
“多久?”
“見一面,不昆。”
“一百張!”
“好,地址發給你了,快點哈!”
徐澆按掉電話,看向樊文山。
樊文山卻緊張起來:“這、不太好吧?!”
“怎么了?”
徐澆問。
“要是讓學校知道……”樊文山擔憂地說。
徐澆笑了起來:
“學校知道什么?”
“她不是那啥…個體戶嗎?”樊文山眼珠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徐澆笑了起來:
“你不說、她不說,誰知道?難道要拿個喇叭到處宣傳嗎?”
樊文山頓時啞口無言。
突然一個意識竄入他腦海,他臉上笑容消失不見:
“那豈不是說,我們所見的每個都可能是個體戶?”
徐澆聳聳肩:
“如果她不告訴你,而你信息閉塞,那么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經做過兼職,所以,有錢人娶老婆從來不找‘壞了的’女人,只找‘好’女孩。”
樊文山思索了片刻,懵懵地問道:“能找到好女孩嗎?”
徐澆伸了個懶腰:“大海撈針啦。”
幾人談論的話題變得沉重起來。
不一會兒,宿舍的門就被敲響了。
徐澆嘴角微微拉長,“開門吧。”
樊文山朝著里面走去。
伸手拉開宿舍門。
短發飄逸,
個子很高,
紫色吊帶,
有馬甲線,
銀色超短裙,
大腿很長很白,
長筒靴…….
樊文山感覺自己心跳有加速的跡象。
來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徐澆在嗎?”
樊文山未言語,手指了指陽臺。
徐澆拍了拍手:“暖暖這兒!”
樊文山關上門,心情很是復雜。
卻見女子蹦跳著朝陽臺而去,煞是活潑。
樊文山想不通。
“介紹一下,鮑暖暖,外國語大學院花!”
徐澆伸手指向高挑的女孩。
鮑暖暖笑著,眼睛看到悠然微笑的魁藝山時,笑意中夾雜了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情愫。
網上人人喊打的魁藝山,怎么會在這里?
她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別人。
別人都覺得魁藝山是個廢物,是個被人唾棄的渣男。
可她卻將魁藝山列入了自己攻略人群中的一個。
現在看來,還未攻略,就已經失敗了。
“嗨,全網渣男魁藝山!”
聽魁藝山如此介紹自己,鮑暖暖陽光般地笑了起來,彎腰捂嘴,可心卻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鮑暖暖也索性不裝了,畢竟也裝不下去,大方笑道:
“怎么,哪位bb要入我門?”
她往陽臺邊上一靠,一雙細膩極其勻稱的大長腿明晃晃伸到眾人眼中。
“沒有,誰敢入你的門呀,我說你每天要賺一兩萬,有人不信,說我吹牛,我就將你請過來。”
徐澆語氣和神態都彬彬有禮,沒有一點輕視,“暖暖你要幫我呀。”
“沒錯。”鮑暖暖沒有一絲絲尷尬,也沒有很得意。
樊文山內心是破碎的,他的世界正在坍塌,堵在他胸口,就要喘不過氣,他靠在門上,問道:
“你是全職嗎?”
鮑暖暖聞言,看了一眼那張干瘦的臉,似乎感受到了被冒犯,只能沒有感情地回答:“兼職。”
“那你怎么看待自己的行為?”樊文山有點不自在了。
鮑暖暖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坐在一旁悠閑的魁藝山:
“魁藝山同學怎么看?”
“專區能看嗎?”
魁藝山嬉笑地回答。
“當然不能。”
鮑暖暖小短裙一拉,坐在了陽臺上,白而修長的雙腿交叉,看著魁藝山。
“如果你真要我認真回答這個問題,那我只能說,我沒有自己的觀點!”
魁藝山看著鮑暖暖那雙明亮的眼睛笑著回答。
“沒有自己的觀點?”
旁邊的徐澆和鮑暖暖一樣,同時一愣。
鮑暖暖微微瞠目,“還是第一次聽人這么說,沒有自己的觀點是什么觀點?”
魁藝山沉吟了片刻,才說道:
“我沒有自己的觀點,我理解所有觀點,理解文山對美好情感的向往,對破壞情感美好的厭惡,理解徐澆的豁達心境,理解你的透徹和無助,我所擁有的不過是不同立場的綜合,所以我沒有自己的觀點。”
鮑暖暖頭一次聽人這么說,便問道:
“你怎么能理解……”
“沒什么啦,不理解只不過是沒經歷過,當你被生活打得幾近崩潰,心中想要守護的東西還刺痛著你那顆心的時候,我想我不支持你,但我理解你,也絕不會責怪你不夠堅強,向生活投了降!”
魁藝山說得輕松。
他看向陽臺上,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女子,補充道:
“我同情你、理解你、憐憫你、也為你感到幸運。”
震耳欲聾。
鮑暖暖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