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鬼:
“大家可能光看人家網(wǎng)站銷量了,其實法律系的同學(xué)一定懂,那就是要交高昂的稅。”
二哈:“請大佬細說。”
愛哭鬼:
“用戶每下載一首歌,就要繳納百分之十的稅,除此之外,還要繳納45%的營業(yè)稅。”
“也就是說,每一百塊錢,實際的收入只有45塊,這四十五塊還要和平臺分,分完之后和曲作者分,曲作者分完詞作者分,詞作者分完編曲分……”
“也就是說,《海闊天空》這首歌,繳稅1650萬,還剩1350萬,剩下的再按照約定比例各方來分,有一種情況不用分。”
二哈:“哪一種情況?”
愛哭鬼:
“平臺、詞作者、曲作者、編曲等等,都是同一人,他才可能拿到1350萬,但是可能嗎?”
二哈:“那不等于四白金又是怎么回事兒?”
愛哭鬼:
“前面我們已經(jīng)說了,唱片的榮耀標(biāo)識不通過利潤比對得出,如果有人這么說,那一定是無良媒體和營銷號。”
“數(shù)字音樂和實體CD的質(zhì)量天差地別,數(shù)字音樂連最差的CD都比不上。”
二哈:“什么是最差的CD?”
懂王:“就是賣往偏遠落后地區(qū)的那種。”
愛哭鬼:
“舉例子,一張最差的CD,材料必然由青椒構(gòu)成,極限成本價為55塊,不用說了吧,數(shù)字音樂,單首最高單價為神級歌手演唱的15元,無論是從哪方面,都比不了。”
“數(shù)字音樂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大家都知道,數(shù)字音樂和CD的差別就像是生病和身體倍兒棒的區(qū)別,感受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覺得,《海闊天空》好聽是不假,可它的下載量,無論到了多大的量級,都和CD沒辦法相比較,我們還是祈禱火騷大佬能夠盡快發(fā)行CD吧。”
“這件事再討論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有一件事不得不提,Bigbang和熱浪的合作,真是天作之合。”
柯基臀:“這倒是,我們都是追著《海闊天空》來的,簡直了,獨家合作呀,不服都不行,再次求大佬快發(fā)唱片吧,最好是黑膠銀月級的。”
二哈:“臥槽,樓上來了個有錢銀。”
柯基臀:“不是什么有錢人,當(dāng)你聽?wèi)T了那種頂級的音樂,就再也回不去了,心情不好,打開CD機,一首下來,你都會懷疑自己為什么心情會不好。”
“再說了,一張銀月級CD,不過才四五千塊而已。”
“和人家那種幾十萬幾千萬的,沒法比。”
愛哭鬼:
“幾十萬幾千萬的那種,如果沒有音療作用,屬于是歌手自身的魅力溢價了。”
懂王:
“《海闊天空》的下載量已經(jīng)在下滑,發(fā)行唱片之后,還會下滑。”
柯基臀:“這是必然的,相當(dāng)于熱浪分走了Bigbang的錢,畢竟熱浪聽歌可不要錢。”
………
魁藝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現(xiàn)在他只需要通過意念就能滑動屏幕。
系統(tǒng)給出的這條推廣,評論轉(zhuǎn)發(fā)已超過二十萬。
系統(tǒng)還給出了因為《海闊天空》給熱浪帶來的數(shù)據(jù)分析。
熱浪那邊。
熱浪客服無聊,竟然跟系統(tǒng)小藝聊起了八卦。
熱浪:“Bigbang為什么給熱浪獨家授權(quán)?”
小藝:“真想知道?”
熱浪:“瘋狂地想。”
小藝:“因為我們老板喜歡你們老板…”
熱浪:“震驚,捂嘴.jpg,震驚一百年!”
小藝:“…的妹妹!”
熱浪:“???妹妹?”
小藝:“圖片”
熱浪:“天吶,天大的新聞,還有人喜歡熱媽?”
小藝:“老板來了,跑路…”
熱浪:“.……”
熱浪總部。
迪麗熱奔看著眼前的數(shù)據(jù),抬頭問:“《駝鈴》有demo嗎,什么類型的?”
員工:“沒有,對方網(wǎng)站還沒有顯示,應(yīng)該還在審核當(dāng)中。”
“老板,侯莫陳家和歐陽家都打過招呼,說Bigbang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給他們通個氣兒,您看……”
迪麗熱奔:“條款怎么寫的,沒看?這是商業(yè)機密,哦,Bigbang要發(fā)新歌了,馬上通知大音司大樂司?你怎么知道Bigbang讓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如果只有我們一家公司,你知道這是什么后果嗎?”
“對不起。”
迪麗熱奔鄭重地強調(diào):
“我再次強調(diào),凡是有協(xié)議的合作,必須按照協(xié)議來,對于有些事情,即便沒有協(xié)議,也要嚴(yán)格恪守職業(yè)準(zhǔn)則,誰要是將公司信息透露出去,那就不是離職那么簡單了。”
“老板,Bigbang那邊的分析數(shù)據(jù)出來了。”
迪麗熱奔:“傳到屏幕上。”
“據(jù)Bigbang那邊的數(shù)據(jù)顯示,此次《海闊天空》歌曲授權(quán),以及營銷本身,使得熱浪新增一千萬用戶,日活五百萬……”
迪麗熱奔點著頭,詢問:“怎么樣,能不能約見他們的負責(zé)人?”
員工:“目前好像都是那個叫小藝的在負責(zé),不過我剛才從客服那兒得知了他們公司給網(wǎng)站授權(quán)的真正原因…”
迪麗熱奔:“是什么?”
員工支支吾吾:“據(jù)那個小藝說,是因為他們老板喜歡您妹妹。”
“熱媽?”
“嗯!”
“行,我知道了。”迪麗熱奔:“繼續(xù)準(zhǔn)備下一階段的炒作吧。”
迪麗熱奔很快給自己在醫(yī)院的妹妹打了電話:
“熱媽,你認不認識Bigbang的老板?”
“誰?”
“就是Bigbang的創(chuàng)始人。”
“不認識。”
“你再想想,會不會你認識,但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迪麗熱奔引導(dǎo)著自己妹妹。
“哥,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沒有,就是想問,你最近有沒有新認識的人?”
“沒有,我很忙,掛了!”
嘟嘟嘟!
迪麗熱奔還想說什么,對方已經(jīng)掛掉了電話。
他換了一個號碼打過去。
“喂,魁老師,您看,咱們什么時候見一見,簽署一下合同?”
魁藝山拿起電話,“好,那你到景程路20號花紅大廈,我在二十五層等你。”
迪麗熱奔掛了電話,拿起資料,喊道:“那個,紅寧跟我去。”
一個開朗的女孩指著自己,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問:“我嗎?”
“對,走。”
很多大公司都集中在了帝西區(qū),無論是娛樂還是科技。
熱浪公司也在這邊。
到花紅大廈并不遠,不堵車的話也就十幾分鐘的距離。
一男一女很快來到了花紅大廈。
季紅寧笑呵呵地抬頭看了一眼花紅大廈,說道:“老板,這大廈可比咱公司高多了。”
“就你話多。”
季紅寧:“老板,咱今天來見誰呀?”
迪麗熱奔:“魁藝山。”
一臉不可置信,季紅寧歪頭問道:“是那個魁藝山嗎?”
“沒錯,就是你腦海中以為的哪個,魁藝山!”迪麗熱奔篤定地回答道。
“他不是正被全網(wǎng)追著罵嗎?”
“他要是不被全網(wǎng)追著罵,我還不來見他呢。”迪麗熱奔說著進了電梯。
季紅寧笑嘻嘻地問:“可為什么是咱們來見他,而不是他去熱浪總部?”
“你怎么還抱怨上了?”
迪麗熱奔搖搖頭,對這個來自天州的姑娘,他笑著走出了電梯。
“Nstar?”
看著二十五層入口處的公司名稱,倆人對望了一眼。
季紅寧:“魁藝山已經(jīng)淪落到打工人的地步了?”
搖搖頭,迪麗熱奔笑道:“你沒聽說嗎,他在德藝社的時候,一個月也就五千塊,你現(xiàn)在多少?”
季紅寧笑了起來,她現(xiàn)在工資將近兩萬,是一個帝都標(biāo)準(zhǔn)的都市白領(lǐng)。
“怎么好像都沒人……”
季紅寧伸著腦袋往里看。
“迪麗熱奔?”一個高大的男孩從里面走出來。
“魁藝山?”季紅寧先叫了出來。
魁藝山看著眼前一米六左右的大眼女孩,這時迪麗熱奔伸出了手,“您好魁老師,我是熱浪CEO迪麗熱奔。”
“您好。”魁藝山握住迪麗熱奔的手,松開后說道:“里邊請。”
“魁老師是在這兒工作嗎?”迪麗熱奔隨口一問。
“對。”
迪麗熱奔環(huán)顧四周:“怎么好像工作人員都不在呀?”
“這是家新公司。”
魁藝山和兩人走下之后,說道:“奔總這次過來是為了材料的事情嗎?”
聽到奔總二字,迪麗熱奔一愣,季紅寧則捂住了嘴。
“是這樣的。”
微微愣神之后,迪麗熱奔直奔主題:
“魁老師應(yīng)該知道,我們網(wǎng)站目前在和Bigbang合作,接著火騷大佬《海闊天空》的熱度,讓網(wǎng)站用戶增長了不少,這次過來就是要跟您說一聲,公司股份稀釋了,Bigbang占百分之五。”
魁藝山心想,Bigbang的不就是我的嗎?
“我呢是這樣想的,《海闊天空》的熱度恐怕已經(jīng)過了,魁老師這里是不是可以再來一波熱度……”
迪麗熱奔說得委婉。
想了又想,魁藝山目光從對面寫字樓收回來,說道:
“我不建議現(xiàn)在弄一波熱度去覆蓋《海闊天空》的熱度。”
“您的意思是?”
魁藝山沉默了片刻,從身后抽出一疊資料遞給迪麗熱奔,“這是我針對熱浪營銷制定的方案,奔總可以先看看。”
迪麗熱奔接過那厚厚的一沓文件,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魁藝山營銷方法》。
他翻看時,魁藝山說道:
“我馬上就要參加紅武音樂學(xué)院的自主招生考試,我想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季紅寧略顯驚訝,“您不害怕網(wǎng)上的負面影響嗎?”
迪麗熱奔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話道:
“魁老師的意思是,借助這個機會將負面新聞扭轉(zhuǎn)?”
“沒錯,我是有這樣的打算,從我想要報考紅音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做這樣的準(zhǔn)備。”
魁藝山的語氣很平靜,卻很自信。
“所以,您才對于網(wǎng)上那些辱罵,才會一直都沒有回應(yīng)?”
紅寧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心里也生出一種別樣的感覺。
迪麗熱奔繼續(xù)翻閱著策劃書:
“一、先渲染您在熱浪注冊的事情,然后放出您被封殺的事情;
二、再放出德藝社的錄音,德藝社的報銷單據(jù)以及合同……”
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們?yōu)槭裁床粚⒎鈿⒌氖虑榉旁诤竺妫@樣可以挖掘德藝社背后更多的東西,將您被欺辱的形象更加深化?”
“不不不。”
魁藝山胸有成竹地說道:
“渲染我注冊熱浪這件事,不能弄得人盡皆知,其實奔總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自從舊浪下了關(guān)于我的所有話題之后,緊接著其他平臺也火速地下架,沒過幾天,這件事在網(wǎng)上幾乎就見不到了。”
迪麗熱奔點頭:
“這種在某一個階段全網(wǎng)皆知的熱搜事件,突然再也找不到相關(guān)話題,背后肯定有力量在推動著,普通網(wǎng)面發(fā)聲的地方就是平臺,從平臺斷絕,話題自然也就沒有了。”
“所以,奔總,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注意,我這一波熱度,它并不算是那么好蹭的,面對很多隱形的勢力,你是否能夠扛得住,這個你要妥善考慮。”
迪麗熱奔沉眉思考。
旁邊剛才還滿臉笑容的季紅寧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聽不懂了,盡管她也是雙一流本科畢業(yè),可二十三歲的她此刻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迪麗熱奔道:“這個我考慮過,無須擔(dān)心。”
魁藝山松了口氣,接著道:
“我之所以將先渲染注冊的事情放在前面,是為了讓事情看起來不留痕跡,放出封殺之后會吸引一波好奇的人到熱浪,這時你再放出德藝社背后的力量,將矛頭指向舊浪,聯(lián)系起那些突然消失的熱搜……”
兩人敞開心扉地就布局熱搜問題談了很久。
季紅寧在一旁,越聽越覺得兩人魅力無窮,尤其是魁藝山,簡直刷新了她的認知,她本以為魁藝山只是一個曲藝藝人,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
聊到最后,兩人也不是那種客氣的稱呼了,迪麗熱奔叫魁藝山小山,魁藝山則稱呼迪麗熱奔熱奔。
迪麗熱奔最后說道:“要不你別在這兒了,在這兒能掙幾個錢,再說了你還是我們的股東,回公司吧,掛個名,不用做事兒,有錢,一月十萬。”
魁藝山笑道:“你忘了,我還要去上學(xué),再說了,掛不掛名,我不都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嗎?”
季紅寧一聽,股份,怎么就有股份了?剛才自己可沒聽到他們談股份呀。
就在這時,迪麗熱奔突然接到電話,于是對魁藝山說道:
“我要先走了,聽說Bigbang那邊新歌《駝鈴》已經(jīng)通過了審核,我要回去主持大局。”
“那我也不留你了。”
魁藝山站起來,將倆人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