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在紅武這個國家,為了防止慈善資金被濫用和中飽私囊,法律規定,人人都可以建立私人基金,開設私人慈善賬戶,此賬戶不得將基金用于非慈善事業。
注冊需要的資料,最基本的有:身份證、基本金、地址等。
魁藝山走了好一會兒,走到慈善局,趴在窗口說明來意。
辦理人員伸手:“身份證!”
完蛋。
身份證還被扣在德藝社。
沒辦成。
轉身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
魁藝山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很抱歉?!?
美女:“下次走路帶點眼睛?!?
“哎,我不都跟你道歉了嗎?”魁藝山剛要理論,誰知人根本就不鳥他,轉身辦業務去了。
出了門,盧藝林就打電話給他:“喂,藝山,今天是師傅四十大壽,別忘了啊?!?
說完,還不等魁藝山詢問,電話那頭就掛掉了。
魁藝山點擊回撥,電話里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而在前門大街文德樓。
電視臺記者、報社記者、網絡記者、娛樂記者,以及各種大咖明星,紛紛到場,恭賀顧德梅四十歲生日。
門前停車道上,豪車無數,紅毯鋪設,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天州電視臺的頭牌記者何以山正在后臺采訪德藝社的眾人。
何以山滿臉堆笑,一本正經地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方式比了個OK的手勢。
顧德梅身著壽袍,拱手說道:
“大家好,我是德藝社的顧德梅,承蒙大家伙兒看得起,顧某才能在戲曲這一塊兒混口飯吃,我從學藝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幾年,這二十幾年風風雨雨走來,沒經歷過的人他不知道……”
顧德梅打了個開場。
【藝帆風順,穩步高升】各字輩弟子紛紛對著鏡頭祝福自己師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帶著任務的何以山要著重采訪兩人。
在這之前,他掃視了胖乎乎的羅藝火:
“請問我們藝火,德藝社的伙食是不是很好?”
“呵呵呵?!?
羅藝火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縫:
“諸位,大家看看我這身材,不用說也知道,我在德藝社,雨淋不著,風刮不著,自然也餓不著,德藝社就是我第二個家……”
羅藝火從德藝社提供衣食住行,購買醫療保險,還給他發工資各個方面闡述了自己在德藝社的美好生活,臨末了還不忘夸夸觀眾的眼光。
何以山走到盧藝林面前,這是他著重要采訪的一個對象,沒有別的原因,就以為魁藝山租他家的房子。
“請問我們的藝林,你覺得德藝社的生活怎么樣?”
“德藝社的生活自然不用說,剛才師弟藝火都說了,我再談也不可能比他更好,但我是真心感謝師傅師母的栽培?!?
盧藝林特意提及了羅又鷹,想要為自己進入京音增加點籌碼。
何以山點頭微笑,裝模作樣的掃視了一圈,緊接著問道:
“哎,怎么沒見臺柱子魁藝山?”
盧藝林的臉色微微一變,喉結蠕動,直勾勾地盯著鏡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有人推了推他,他才恍然反應:
“藝山,大忙人一個…誰都有遲到的時候?!?
“我們知道藝林和魁藝山住在一起,對他應該很了解吧?”
盧藝林看似平靜,實則在不斷的想辦法,笑道:
“藝山早已從原來的地方搬走了,所以我其實也不了解他在忙什么?!?
何以山繼續問:
“你怎么看他罷演了多個專場的事情?”
“罷演,是嗎?”盧藝林裝作吃驚的樣子,“這些天一直在忙師傅的壽宴,都沒來得及關心?!?
聽到這兒,羅又鷹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顯然,盧藝林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
這場專訪,
說白了,就是為了將魁藝山塑造成一個目無法紀、道德敗壞的無德藝人。
本來指望盧藝林添一把火,他卻避重就輕。
羅又鷹又怎么會滿意。
羅又鷹見盧藝林避重就輕,只得給蕭藝風使眼色。
何以山也恰到好處地將話題轉移給蕭藝風,“藝風作為德藝社的大師兄,對師弟魁藝山遲到持有什么想法?”
“在我們一生之中,總有些事情會遲到,比如正義,雖遲但到,比如名利,總會比自己想象的要晚很多?!?
蕭藝風人長得很帥氣,可以說是德藝社最帥的一個小伙子,相比較于周藝雷的陰柔,他更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他說話很能獲得外人的好感,給人高光偉正的印象,此時他話鋒一轉:
“但,有些事,是不能遲到的,有句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盡孝這種事絕對不能遲到,無論你有天大的理由,都不是你遲到的借口?!?
震驚!
盧藝林特別的震驚,同時也緊緊握住了拳頭。
蕭藝風一字不提魁藝山,卻字字都是魁藝山。
盧藝林瞟了一眼羅又鷹,看得出她對蕭藝風的表現很滿意。
何以山點點頭,遲到這層目的已經達到了,當即問道:“那么對于魁藝山遲到,他知不知道今天是自己師傅四十大壽呢?”
“應該知道吧,我看藝林好像給他打過幾次電話了?!?
蕭藝風看向盧藝林。
何以山也扭頭,不過沒有去采訪盧藝林,而是接續問蕭藝風:
“那你有魁藝山的聯系方式嗎,我們對于魁藝山憤然退出紅視的事情很好奇,或者對于魁藝山的行為都好奇,你可以現場給他打個電話嗎?”
“真是抱歉啊。”
蕭藝風面露囧色:
“雖說都是同門師兄弟,我還真沒藝山的電話。”
“哦,這是為何?”
何以山做出吃驚的樣子。
“說起來是難以啟齒的事情?!?
蕭藝風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憐:
“去年,師傅要我去外面多實踐實踐,觀察行人的一舉一動,以便能夠更好地理解角色,師傅說,舞臺上的角色和現實情感分不開。
藝山可能以為我是因為合同的事情被踢出了德藝社,所以……”
“所以,連個電話都不愿給你留?”何以山補充道。
蕭藝風像是在點頭,又像不是。
總之,魁藝山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居功自傲等惡臭的形象在他幾句話之間,徹底樹立了起來。
羅又鷹在不遠處看著,對蕭藝風的表現很是滿意。
采訪結束后,蕭藝風來到后臺,掏出手機,點開通訊錄,找到魁藝山三個字,快速點擊了刪除并拉黑。
羅又鷹這時將他叫到了屋里,說道:
“藝風,表現不錯,這是你要的推薦信?!?
門外面。
盧藝林聽到推薦信三個字,不由地停住了腳步。
“今年,京音就給了咱德藝社三個推薦名額。”
羅又鷹接著說道:
“師母說過,只要你好好聽話,我絕對不會虧待你,推薦名額有了,接下來作品的事情,還得靠你自己了,我聽說CDP黑市上最近涌現出很多好歌,你不妨去看看?!?
蕭藝風接過推薦信:“謝謝師母?!?
門外的盧藝林聽說有三個名額,暗想自己肯定有一個,另一個給羅藝火……
于是他敲門。
“進來!”
盧藝林進入房間,瞟了一眼蕭藝風,說道:“師母,宴會快開始了,師傅讓我來請您。”
“知道了?!?
羅又鷹沒提推薦函的事情,這讓盧藝林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