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有句話,讓我告訴你們。”
靈兒一邊在葉芙的幫助下穿上了一件孩子穿的衣服,一邊開口說道,
“那個把害慘了娘親的壞輪,在娘親離開之后,很快就會來了!”
“什么?”
這一句話,瞬間讓眾人如墜冰窖。
葉芙試探著問道:
“靈兒說的人,叫做玄虛子?”
靈兒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似的!就叫則個!”
“事不宜遲!”
葉芙沉聲說道,“立刻帶靈兒回山巔,看看大師兄的筑基進度如何了。若是沒有筑基境,只怕不是對手!”
“說不定……”
徐海有些無奈地看了眼天,道:
“我等還可以指望上神出手?”
“休得胡言!”
葉芙沒好氣地喝道,
“上神之所以一直以來對我等百般照顧,那是因為我們堅韌不拔,總是奮戰到最后一刻,豈可因為上神數次出手的緣故,就放心懈怠了?”
她沉聲說道:“此話莫要再說!若是惹惱了上神,我唯你是問!”
“明白了……”
徐海一臉羞愧地退了一步。
“無妨。”
見徐海認識到了錯誤,葉芙語氣松了一些,安撫道:“徐師弟,須知這修仙道途,最忌諱便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否則道心不穩,再無寸進!”
“是!師姐!”
徐海一臉肅然地回應道。
——
“咦!僵尸的后代?”
李長生拿起了電蚊拍,一臉嫌惡地抖掉了電蚊拍上的飛天殭殘軀,恨不得把電蚊拍上的灰全部都抖落下來。
這玩意兒,復活可就不好了!
他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一下小女孩,見到它看上去可可愛愛的樣子,與常人女孩無異,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科學嗎?僵尸的肚子里還能保持一個正常人的各項生理指標?”
隨后,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果然,修仙世界不能用科學去揣度啊!”
“不過,聽他們說什么輪回體質,應該是一種相當強悍的體質吧?這個小姑娘以后說不定能修成正果。”
他咧嘴一笑,道:
“飛天殭的孩子不僅活了下來,還修道成仙,不得不說很有看頭啊!”
他剛收起了電蚊拍,就聽見了盒子里葉芙和徐海的一番議論聲。
聽完,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也一直有這方面的擔憂。
如果錦盒里的小人,長此以往,總是在困難的時候得到他的出手,逐漸就會產生一種惰性,覺得反正出現了問題都有上神撐著,大可不必那么努力。
危機降臨,直接擺爛等上神出手。
修行不暢,反正上神會降下靈物。
……
沒錢逛窯,反正上神會……
咳咳!
總之,為了遏制這種未來必然發生的不勞而獲的心理,李長生已經決定除非必要不再出手降下神跡了。
既然葉芙有心思澄明,知道凡事得靠自己,那他也就可以放開一些了。
“當神明也不容易啊!難怪那些傳說里的神仙都很少降下神跡,估計是以前發生過離譜的事情,一大片的老百姓直接擺爛,成了一灘死水,那就沒得救了,只能創世紀大洪水重開了……”
“不過,錦盒的小人也是人,說不定葉芙這是攻心之計,明知道他可以聽見他們說話,刻意說給他聽的。”
恰好此時。
“諸位,玄虛子即將來襲,大家一同退守到青云山巔寒冰旁,徐師弟讓百姓們帶上幾天的糧食,往北面的群山之中去避一避。若大師兄成功破關,我便傳書讓你回來,否則,你便帶著山下的百姓一路向北去到秋水閣治下吧!”
葉芙組織起了眾人。
“玄虛子要來?”
李長生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肚子餓得咕咕叫,他都已經準備離開這里去食堂吃頓好的了。
可眼下,玄虛子要來,滅門大禍臨頭,他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開的了。
他看向了山頂寒冰室。
現在他也是煉氣士,自然能夠感知到寒冰室里李青崖的進度幾何了。
李青崖盤坐在寒冰室中,一身靈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個極致,如果還要再向前一步的話,定然要突破那個瓶頸。
“他還在猶豫什么?”
李長生思索著說道:
“按照導引訣里的說法,第一次突破筑基境的成功率只有十之一二,想要提升突破筑基境界的成功率,其一就是找到風水恰好之處,其二就是要有充沛的靈氣。而最重要的……”
“其實是心境!”
“前兩者都有理可循,翻遍千山萬水對比出一個最好的地方就可以了。”
“至于心境,實在是虛無縹緲。”
導引訣中如是說:
‘無強敵迫近,無我輩無雙之心,則訪遍名山大川,踏紅塵悟道,在山水街市中偶然尋得一絲明悟。’
“也就是說,想要提升心境,主要就是通過壓力,自信或是周游三種手段之一,而眼下,有現成的大壓力!”
李長生若有所思地說道:
“今天我偏要到最后出手,用玄虛子這種邪修帶來的強大壓力,逼迫李青崖心境圓滿,成功破入筑基境界。”
他有些無奈,“再不突破,等的花兒都要謝了,不要說什么振興太玄宗,什么時候能勉強自保都成問題。”
此時。
錦盒里的煉氣士各自分頭行動。
山下百姓還沒等徐海勸說幾句,一聽到玄虛子要來了,如同鳥雀歸巢一般從山里各處往自家里趕回去。
現實里過了六七分鐘,錦盒里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山下成片的茅草屋里頭就已經看不到百姓的身影了。
都在徐海的指引下,翻過了鐵壁,向著北方錦盒外頭的方向離去了。
錦盒后側盒壁一陣白光閃動。
上千百姓離開了青云山的地界。
與此同時。
錦盒的右壁,白光一閃。
霎時間!
一團黑氣從白光中竄出,眨眼間在錦盒里掠出了十幾丈遠,落在了飛天殭被電蚊拍拍死的地方,大袖一揮。
幻陣結界剎那間消弭于無形。
玄虛子一身紫袍,看著地下一團腐爛的翅羽,還有一攤殘灰,眉頭一皺,俯下身去搓了搓地上的殘灰土。
“原來如此!”
他嘴角挑起一抹無奈之色。
“枉我這么苦心栽培你,想不到你竟自尋死路,不過,你還算聰明。”
他嘴角咧起邪魅的一笑。
“我想要的,可不是你這死尸,而是你肚子里那下應地府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