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李總旗為何一言不發?
- 儒雅隨和的我懟人成圣?
- 我真沒馬甲
- 2033字
- 2023-09-16 00:00:00
“咦?此子身懷文氣?他不是北鎮撫司中人么?”
回頭看了一眼,馮切有些驚訝。
他出身儒家王脈,對大乾儒生的情況再清楚不過。
大乾境內,書院學堂雖然不少,但絕大部分都只是單純讀書而已。
許多儒生有不少學問在身,但也只是普通人。
就像曾經的六公主駙馬上官麟,雖然學問不少,甚至能考取功名,但卻沒修得一絲文氣。
像上官麟這種情況,在大乾比比皆是,并不罕見。
“這李觀棋這種出身,怎么反倒去北鎮撫司當了典吏?”
馮切心頭暗道,有些疑惑。
在如今的大乾,儒家法就只有國子監與學宮兩處還有傳承。
見李觀棋身懷文氣,他理所當然認為對方是出身這兩處。
“這李觀棋,不是兩大學府出身?”
蘇臨淵瞇縫著眼,也看出李觀棋身懷文氣。
大乾兩大學府,即為學宮與國子監,儒家傳承只在這兩處。
而這兩大學府的儒家修行法傳承,則是屬于儒家兩脈。
蘇臨淵是大乾學宮出身,昔日在學宮之中也是風云人物,對這一點清楚無比。
也就是說,哪怕是兩大學府的學子,想要修文氣,也要在儒家兩脈中選擇一個。
又看了眼李觀棋座次,蘇臨淵有些疑惑。
看李觀棋座次,并不屬于兩脈中任意一脈。
“可這樣說來,他又是如何修得文氣?北鎮撫司……難道與那人有關?”
蘇臨淵沉思,他想到一人。
那人才華橫溢,與他同年科舉,甚至還壓過他一頭,高中狀元。
后來,他入朝為官,攫升很是迅猛,但那人比他更快。
在他升至正五品時,那人已經官居北鎮撫司指揮使了!
倘若沒有發生變故,那他和對方官職應該相差不多。
“這蔡達應該不知曉此子有文氣在身,不然不會如此輕易發難。”
想到顏仲卿,蘇臨淵微微點頭。
蔡達的詩并不精妙,如果李觀棋是個武人,可能無比難堪。
但李觀棋身上都修出了文氣,少說也看過千百卷詩書了,想來不會沒有還手之力。
在他旁邊,周老尚書也有些疑惑。
“這小子哪來的文氣?”
要說出身他儒家兩脈的人,身懷文氣再正常不過。
可不是這樣的話,就有些奇怪了。
畢竟,如今文道長河久寂,修儒家法也比從前困難許多。
“哦……北鎮撫司,莫不是那顏仲卿的門生?”
周老尚書沉吟半晌,反應過來。
“要是這樣,倒是說得通!”
當初,這顏仲卿以新科狀元之身入朝為官,很是矚目,勢頭迅猛。
對方上任北鎮撫司指揮使時,他還在任。
不過如今,他已經卸任多年,對方卻還是北鎮撫司指揮使,想來其中有些內情。
“要是昔年狀元親自教導,身懷文氣也不為過。”
周老尚書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欣賞。
這要是在千余年前,那還沒什么。
昔時文道長河興隆,哪怕是鄉野書院,也能出一兩個修出文氣的天才。
可換做如今,哪怕是出身兩大學府,想修出文氣都是千難萬難!
就算有狀元教導,能修出文氣也同樣不易!
“這李觀棋倒可能是個好苗子,只是不知底細如何。”
周老尚書心思微動。
正好現在有人發難,可以借著這事略窺一二。
另一邊,蘇臨淵與馮切也都不發一言。
在場賓客雖多,可能看出李觀棋身懷文氣的只有他們三人。
眼下,三人心中各有所思。
而他們的表情神色,落在旁人眼中,卻是解讀出了另外的意思。
“這……看那三位的意思,居然沒有異議?”
“是他們也不喜這李觀棋,還是那七絕詠龜有我讀不出來的出彩之處?”
“不管是哪種,恐怕李觀棋都是騎虎難下了……”
眾人壓低了聲音議論著,都不由更加篤定。
這詩會一眾賓客,就數座次最前的三位大家學識最高,地位也最尊崇。
王北耀贈出黃金鎮紙一舉,負責裁判的先生自然不會說什么,畢竟是賈府花錢請來的。
要說有人敢提出異議,也只有這三位大家!
而看現在這情況,三位大家卻似乎是默許了?
一眾賓客心中頓時有了定論。
而在臺上,王北耀也小心地看了眼最前方三位大家,見三人面色如常,這才又動了動手指。
后面座次,有一白衫書生站起身來。
“李總旗,可不要說小生沒有提醒你!”
這白衫書生說著,湊到李觀棋桌前。
“今日之詩會,于你而言,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說著,白衫書生端起酒杯。
“機會?”
李觀棋瞥過去一眼。
從稱呼里,他就能看出這人成分。
他官職是總旗,兼試百戶,但大家都稱百戶,沒有故意叫總旗的。
正常人說話都是撿好聽的說,除非不正常。
這人這么叫他,和自報家門沒什么區別。
“聽說李總旗之前當典吏時,最喜歡出入教坊司,與這位九蓮姑娘眉來眼去,吟詩作對。攫升總旗之后,更是想為她脫籍,想來要不是感情深厚,做不出這種事。”
白衫書生笑意盈盈,手中酒杯往上提了提。
“教坊司那等場所,聽說出入一趟開銷不小,李總旗清廉,怕是有些捉襟見肘。脫籍一事更是不易,極有可能跑前跑后,最后人財兩空。這小生如此說來,李總旗可知道今日機會難得了么?”
“如今,只要賦上好詩一首,即可得大家贊許,又可抱得美人歸,省了平日花在教坊司那些銀子,豈不是大好的機會?如此機會在前,李總旗卻又為何一言不發?”
這白衫書生聲音不大,但卻剛好讓眾人聽清。
頓時,場中議論聲嘈雜一片。
聽完這人說話,李觀棋點了點頭。
明牌了,這人和先前那個蔡達都是王北耀派來的。
李觀棋沒看面前這白衫書生,而是看向前排座次。
‘儒家兩脈的人,都各有人來……’
李觀棋心念急轉。
周老尚書出身正統儒家,吏部郎中馮切則屬于王脈儒家。
他自然不會和這兩個狗腿子置氣。
真正需要考慮的,是前排座次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