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儒家的人管這個叫‘道理經義’，好像類似于武道的煉勁為華，具體我也不懂，反正值錢的就是這東西。”

劉管事解釋一句。

“指揮使當時說，這‘道理經義’不是永久存在，有人閱讀的話，這道理經義會被慢慢消耗掉，到消耗完了，這紙也就沒那么值錢了。”

“所以，這三張手稿要多少功勛？”

對方反復強調值錢，聽得李觀棋心里都是一緊。

他不會買不起吧。

“這一張……三百七十二點功勛，這張八百九十七點，這張九百三十三點，總共加起來兩千二出頭。”

劉管事看了眼賬目。

“聽說，這圣賢手稿，就和寶藥一樣，也是分等級的，所以價格才會差出這么多。”

“這……我還是先拿一張吧。”

李觀棋聽得嘴角一抽。

本來，他感覺自己一千出頭的功勛已經不少了。

結果這三張手稿加起來，足足要兩千多！

不過，倒也無傷大雅。

對于李觀棋來說，他要這圣賢手稿，只是借以入文道而已，倒也不需要那么多。

“我先拿這一張吧。”

李觀棋指了指最便宜那張。

“嗯，李百戶盛惠功勛三百七十二點。”

劉管事搓了搓手指頭。

…………

拿了圣賢手稿，李觀棋回到自己書房。

這一下，他的功勛就去了將近三分之一，還剩七百五十點。

不過，欣慰的是，臨走劉管事囑咐他，這圣賢書稿要是看不懂，沒耗掉上面的道理經義的話，還可以原價退回。

‘這圣賢手稿……玄妙在何處？’

李觀棋坐在案前，拿起那張手稿。

在他身旁，放著個一人高的大木桶，為后面練武所準備。

“七月十五日，游大乾邊關，地緣差異之下，風土人情迥異……”

“八月七日，入玄國，佛道之音靡靡，難登大雅……”

“九月一日，身至古天淵，臨淵而行，知先賢往矣，亦難免惶恐……”

這手稿上，并非是什么深奧的文章，更像是一頁日記，普普通通。

可就在這普通的日記上，卻有文氣潛藏，構建道理經義。

李觀棋目光注視下，紙上文氣頓時流轉起來，道理經義浮現，玄妙非常。

這一看之下，李觀棋頓時感到體內文氣涌動。

這感覺，和方才在內庫類似，但卻更為強烈。

畢竟之前，他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現在，則是捧在手里細細研讀。

“這……”

李觀棋不由震撼，趕忙繼續研讀。

隨著他繼續看去，體內文氣越來越活躍。

一炷香時間過去。

李觀棋捧著圣賢手稿看入了神，眼中再無他物。

而在他體內，文氣幾欲匯聚成流，沿著他周身經脈奔涌！

而那種即將突破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在文氣運轉到丹田處時。

驀地一下，李觀棋只覺得頭腦一片清明。

同時，他生出一種玄妙之感。

那圣賢手稿上的道理經義，好像生翅飛天，于蒼穹之上化作長河！

雖然是在白天，但他卻能感受到蒼穹之上，有星辰閃爍，長河奔淌，好像建立了某種聯系一般。

此刻，他身軀好似化作一盞白玉杯，而在九天之上，有長河飛流直下，傾于他身軀之中。

“這……就是指揮使說的那種感覺！”

在這長河灌注下，李觀棋感覺到，自身文氣幾乎都要沸騰。

他心頭生出些許明悟之感。

之前顏仲卿和他說的以讀書入道，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可那長河傾瀉，于蒼穹之上氣勢磅礴，落到他這卻只剩下一滴一滴，像鐘乳石滴下的乳泉一般，連涓涓細流都算不上。

照著這個速度，要倒滿玉杯，怕是得十年八年。

“這是……受限于我身軀？”

處在頓悟狀態下，李觀棋一下找出問題所在。

這灌注速度受限，并非因為其他，而是限于他身軀承載力。

‘我武道九品，身軀還羸弱么？難道那些修儒家法之人，都是武道高手？’

李觀棋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現在也不是多想的時候，李觀棋霍地起身，快速拆開那些瓶瓶罐罐，咕嘟咽下一顆銅皮鐵骨丸，又吃掉幾顆輔藥。

而后，他三下兩下脫光衣服，抹好外敷藥，再往身后木桶里扔進去幾顆丹藥，撲通一聲跳進桶里。

他動作極快，這么一番操作下來，總共也沒用了十息。

木桶之中，藥浴用的材藥化開，將清水染得黑紫。

李觀棋浸泡在水里，手中拿著那張圣賢手稿研讀。

很快，銅皮鐵骨丸的藥力揮發。

一陣陣灼燒感從他小腹涌起，朝全身蔓延，讓他覺得渾身發熱。

要是只吃銅皮鐵骨丸，藥效斷然不會來得如此迅速。

但他用了一整副藥，內服、外敷、藥浴，一應俱全，將這個時間縮短了無數倍。

‘這整副的藥，貴是有貴的道理。’

感受到自身變化，李觀棋自語一句。

整副的藥，要的功勛是主藥的六倍。

要是只吃主藥，藥效吸收也是個難事，須得不停打熬筋骨。

但配了十種輔藥，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片刻之后，李觀棋眼前一亮。

‘果然有效！’

李觀棋心頭一喜，更加專注研讀手中書稿。

他感覺到，那長河垂落下來的乳泉好像變快了細微的一絲。

雖然幾乎分辨不出來，但著實是變快了！

并且，這一絲還在緩慢地增長著。

速度依然很慢，但勝在有提升！

半個時辰后。

那長河垂落的速度定格下來，比最開始快了一成左右，不再增長。

“這是……藥效用完了？”

李觀棋感受一下自身狀態，不由微微皺眉。

在他體內，之前的灼燒感已經消失不見，代表著銅皮鐵骨丸藥效用光。

怎么這么快？

先前，內庫的李管事介紹過，單吃銅皮鐵骨丸的話，吸收藥效快則一月，慢則三五月。

就算用上全部輔藥，也得個三五天才行。

而現在，也就過去半個時辰而已！

‘是因為我研讀這圣賢手稿？還是儒武同修的緣故？’

李觀棋心中思索，手上卻是沒停。

他飛身出桶，胡亂穿件衣服，飛快換了桶水，又把各種丹藥加好，咽了幾顆藥丸，再度跳進桶里。

果然，灼燒感上涌，長河垂落速度再度有了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