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雨欲來,出售話本!
- 儒雅隨和的我懟人成圣?
- 我真沒馬甲
- 2204字
- 2023-08-19 08:00:00
教坊司想整這一出,足以證明對這戲本的重視程度。
而且……還讓夜鶯姑娘跟她商量著來!
“這是看小郎君的面子?”
薛九娘心道。
身在教坊司這么多年,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她再清楚不過。
正常的戲本,教坊司買了,哪天演,怎么置辦,就不歸賣戲本的人管了。
可這回,教坊司那邊卻是準備和自己商量著來!
這可是天大的面子,薛九娘自個兒都從沒經歷過。
“造勢么……”
薛九娘拄著下巴尋思。
要造勢,發請柬,請人吆喝宣傳,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時間自然也會往后推兩天。
可相應的,好處就是,能聽到戲本的人就多了許多倍了!
而且。
借由教坊司的手,說不定還能把請柬發到許多她搭不上線的人手里!
這樣一來,把握就大多了!
薛九娘可是記得李觀棋的囑托。
這戲本弄出的動靜越大,他就越好脫身!
想了想,薛九娘點了點頭。
“嗯,就按妹子說的辦,推遲兩天吧。另外,這請柬要發的人,我倒有個建議……”
“姐姐請講!”
夜鶯姑娘忙拉著薛九娘的手急問。
那位寫出戲本的高人不露面,薛九娘所說的可能就是高人的意思!
………………
時間一點點過去。
教坊司的請柬,也一張張送出。
“三天后值休日,教坊司《秦香蓮》頭臺,司長請楊老爺雅間兒聽戲!”
“三日之后晌午,《秦香蓮》頭臺開演,此戲百年絕唱,恭候您大駕光臨!”
“教坊司花魁夜鶯姑娘唱頭臺戲,戲名《秦香蓮》,就等司馬先生您了!”
“………………”
一個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小廝,將請柬送到各家門頭。
不多時,這事兒就傳遍了大半個奉陽府。
畢竟,要論風月場,教坊司當初奉陽府第一流。
而教坊司下請柬的戲,一年到頭也就個兩三場。
可想而知,這臺戲必定是夠排場。
而能收到請柬的人,以往也是非富即貴,手里多少都有把子權勢。
至于那些沒收到請柬的人,也不耽誤他們八卦的熱情。
哪怕是街頭巷尾那些閑漢腳夫,好容易得了空閑,都得聊上幾句。
至于那些富貴子弟,更是熱衷于此。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這事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能讓教坊司上門來送請柬,也證明了自家的實力雄厚,比那些自己花錢聽戲的,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嘿,聽說了嗎,教坊司新戲下請柬了!”
“真的!這是今年頭臺吧?上次得是大半年前了!”
“嘖嘖……上回我都沒落著腳兒,硬是爬樹上看了小半場,那戲子,長得是真滋潤!”
“那些戲本,雖然有的故事俗套,曲意逢迎,但其中文章功底可不淺!有的好戲本,更是非文章大家不能寫出,頗有研討價值,在下心向往之!”
書院大院里,幾個富貴子弟討論著,都很是興奮。
說著說著,其中一人忽地掏出一張金邊兒紅紙的請柬來。
“你這酸儒,說這么多,不還是想看么!小爺這有請柬,羨慕不?”
這公子哥掏出請柬,頓時引來一大片驚嘆聲。
就算是富貴人家,也不是家家都有那個牌面,讓教坊司上趕著把請柬往家里送的。
要不然,奉陽府那么大,一家來一個人,教坊司哪裝得下?
聽著周圍的驚嘆,公子哥洋洋得意,很是享受。
卻不想,他揶揄的那書生,也一翻手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請柬。
“這有何難?在下也在受邀之列!”
頓時,周圍就是一陣驚呼。
大家在同一個書院讀書,互相家底兒都知道得差不多。
雖然都不是平常人家,但其中差距也不小了。
先前那個公子哥,家底兒估計等于其他所有人家底總和,在翻個十倍二十倍。
而那個書生,不過就是中等偏下水平。
怎么他也能收到請柬?
按理來說,他家怎么的也不夠格啊?
莫非是人家送錯了?
子弟們一個個心里尋思著,但不妨礙他們羨慕!
與此類似的一幕幕,在奉陽府里接連重現。
這一次教坊司所邀請的看客,和以往不同!
要往常,從來都是要么富貴人家,要么手中權勢不小,才能得這一紙請柬。
年年都是這樣,能收到請柬的就是那一小撮兒人。
但這一次,卻是不同!
“教坊司這一回搞得是哪一出?這臺戲難道是專門唱給那些書呆子看的?”
有好信兒的人歸攏出來門道了,那些頭回收到請柬的,不是書生,就是教書的先生,總歸都是讀書人。
教坊司這一動作,惹得奉陽府都熱鬧了起來。
而另一邊的詔獄之中。
獄卒已經收了銀子,一臉兇相地背過身去。
薛九娘跪坐在監牢里,抱著李觀棋喂飯。
一邊夾起一塊鮮嫩的五花肉,薛九娘一邊在李觀棋耳邊輕聲說著。
“戲本的事成了,出手給了教坊司,他們張羅一陣,兩三天的功夫就能開臺上演。
該請的人,也都請了,按你的吩咐,挑著那些清流,大儒來的?!?
在她懷里,李觀棋聽得連連點頭。
薛九娘這事辦得利落,省去了他不少功夫。
戲本那一步這就算成了,而后就是另一邊的話本。
不同于戲本。
戲本只給演戲的人看,觀眾看到的都是臺上的表演。
話本是找人謄抄成冊,一冊冊當成小說賣出去。
而且。
戲本這邊,薛九娘出馬他倒不擔心。
畢竟背靠著教坊司這棵大樹,出不了什么大事。
但話本可就不同了,話本,那是得賣給書局的,和戲本不是一個路數。
就算薛九娘積攢了些人脈,和另一邊的教坊司比起來,能量也差了太多。
李觀棋一邊思索,一邊囑托著。
“九娘,這話本你萬萬記得,錢多錢少是小事,自己萬萬莫要出面,假借他人之手是最好!”
薛九娘仔細聽著,連連點頭。
順著李觀棋的話一想,她就明白了個大概。
她好歹是個教坊司人,戲本賣給了教坊司,人家點頭開臺去唱戲,哪怕出事了,教坊司多少也能扛上一下。
但話本這里就不同了。
不管是哪個書局,和她的關系都不可能有教坊司十分之一牢靠。
一旦出了問題,她立刻就會被推到臺前。
琢磨了一番,薛九娘篤定下來。
而后,她低下頭,嘴巴湊到李觀棋耳邊。
“妾身明白了,人選有個現成的。
妾身的閨房丫鬟,名叫九兒,出身西南。自小與妾身一同長大,從未出過院門,無人認得。依小郎君之意,派她去可好?
辦完此事,就讓她遠走苗疆,任誰也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