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車兒回到了呂本的身邊。
呂本早已在獄官的傳信下,知道了他將人帶走了。
見她回來,連忙問道:“怎么樣,事情都辦妥了吧?”
“失手了!”
“啊,怎么回事?”
“錦衣衛里面有好手,殺手沒有成功!”
“那,大理寺的死囚你帶走了,處理干凈了?”
“是的,案判如下:皇子十二子朱柏,在曾經的太常寺卿府邸,意外被刺殺,未遂,兇手已經畏罪,以引火自焚。”
“妙啊,這樣一來,就算有人追究起來,也只會認為是兇徒是想刺殺原太常寺卿的,根本不會想到是專門刺殺皇子。
那么,也就不會有人會和長孫一案聯系起來,不會有人會想到是老夫指使的。
只是可惜,這小子命大沒有除掉!”
呂本看了看這個新納的小妾,甚是滿意。
她不僅人長得美,還有一身好武藝,及絕美的舞姿,連辦起事來,也是滴水不漏啊。
看來自己這一次是撿到寶了啊。
原來陳車兒是在胡惟庸案的時候,一位陳姓官員受到牽連,為了讓她能夠活命,就將她獻給了呂本。
呂本見色起意,也就伸出援手,留下了陳車兒。
他是知道陳車兒成長經歷的,呂本為人謹慎,在收入陳車兒之后,他也暗中調查過陳車兒的過往。
只是陳車兒在鏢師之前的經歷,呂本沒有查到。
這位女子的過往可謂一波三折,從小跟著一些鏢師習武,然后鏢師犯罪伏誅,她被賣到了青樓,在青樓賣藝,仗著美麗的容顏吸引了很多人的喜歡。
這段時期,她也成長得很快,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跳舞等都是一絕。
直到她被一個陳姓官員贖身,認做義女,這才脫離青樓,可怎料這位陳姓官員也不久后自身難保,這才讓呂本得了這個便宜。
呂本對她也是愛不釋手,不多久就納為了小妾,還是最受寵的一個。
所以,呂本是知道陳車兒的本事的,因此,他有時候也會讓她出面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不過,派她去殺人,這還是第一次。
呂本本來想得是,朱柏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要殺他簡直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這才讓這個愛妾去辦,況且這個事情的對象畢竟是皇子,他也不敢隨便找人做。
所以,他讓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去辦,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沒有想到,還是失手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呂本倒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陳車兒失手了,還能把事情處理干凈,這就是很難得的素質了。
可以說是一種殺手的素質。
呂本對于此,十分高興,畢竟在他以后的生涯中,此女說不定還有大用。
陳車兒見呂本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連忙主動請罪。
“老爺,還是妾身沒用,連一個小孩都殺不了,不知道明日是否會對你有影響呢?要不要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呂本沉默片刻!
道:“哎,這不能怪你,那個什么錦衣衛有能人,這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嘛!
至于明日,我看不必擔心,這小皇子應該是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的,否則他早就給朱元璋了,今日我在韓國公府,我和李善長大概也分析了一下,他現在應該是沒有什么證據的,就算有,也不能作為定罪的直接證據。
不過,我們明日還是要做些準備,一切都看他的情況,如果他真的做些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么也就只能豁出去了。
現在我就修書一封給呂妃,此時東宮長孫的葬禮全由她在操辦,讓她做些準備就是了!”
“老爺考慮得真周到啊!”
“好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陳車兒見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就退回自己的房間了。
待她脫掉外套,在床上坐定之后,暗黑處,一個倩影跪了下去,嬌酥聲音低聲稱呼道。
“郡主”
“怎么樣,信送到了嗎?”
“回郡主,送到了,并親自見他打開看了。”
“好的,辛苦你了,對了,我估計呂本今晚會過來,你就在這里侯著吧!”
“是郡主!”
呂本在陳車兒走了之后,他就派人將信送了出去,并安排了一些死士一起送給呂妃。
然后,他想起陳車兒朦朧曼妙的身姿,以及每次都讓他飄飄欲仙的享受,呂本身不由己地前往陳車兒了房間。
陳車兒風情萬種,百般調情,就在呂布按奈不住的時候,她卻要求呂本飲下那杯神仙酒。
接下來,就由身在暗處的女替,為她完成后續之事。
....
太子東宮。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天色漸漸有些明亮,這個時候也是忙了一晚上的仆人們最累最疲倦的時候。
很多人都已經休息了。
包括痛失愛子的朱標,守在長孫的臥榻之旁,也抵擋不住生理疲倦帶來的困意,睡在了床邊。
只有呂妃,她沒有睡覺,因為在她心里是高興的,同時也比誰都清楚,明日的葬禮有多重要。
只要一個做得不好,就會被別人說閑話。
長孫之死,這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不過,為了不落人話柄,她不得不變形得最辛苦,最心累。
見到人就是一臉悲哀之情,就連品級最低的下人,都認為呂妃真的太苦了,太可憐了。
前面失去了姐姐常氏,她就待長孫如己出,如今長孫也......
哎!
呂氏還不忘教導朱允炆,怎么樣表現,怎么樣說話,怎么樣做表情之類的。
朱允炆這個時候還小,他其實只能算是懵懂,根本不明白這后面代表的什么大局。
因此,朱允炆有時候想哭也哭不出來,想裝也不會裝,這種時候,只要是呂妃看到了,那她就會毫不客氣的謾罵朱允炆,甚至動手打他。
朱允炆本就怕她,也就只得按她要求去做。
另外,朱允炆在朱標面前說得一些話,在朱元璋面前該說什么,在其余人面前該怎么說,呂妃都是在長孫還沒有出事的時候,提前就讓朱允炆背下來了。
而此時此刻,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馬上就要到檢驗他們“真情”的時候了,呂妃又怎么也睡得著呢1
她在東宮之中來回走動著,檢查著一處處細節。
她心里明白,一定要把這一場戲演好。
不睡覺算什么,臉色憔悴算什么,就是要人人看到她的樣子都動了惻隱之心才好呢。
其實,東宮諸事,長孫葬禮諸事,自然有禮部等專門負責,她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操心。
她為得就是讓別人看到她的辛苦,讓太子朱標看到,讓朱元璋看到,讓百官都看到。
呂妃風風火火勤勤懇懇地幫忙,當她收到呂本的來信時,最開始并不理解,為什么要關注朱柏。
但,她對于父親的安排也不得不聽,于是,就將那些死士也安排進了東宮。
等忙完這些,清晨的陽光也慢慢升起了,有些巴結的東宮的官員,已經早早地開始叩門了。
朱標還在睡覺,不方便迎接,只有呂妃先行迎接了。
呂妃也不去想他父親為什么做這種安排,見有人來了,她就用手抓亂頭發,然后在地上抹點地灰,帶著哀戚哭腔,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