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散文詩集】自然佚事續(xù)集(200—219)連載中
- 自然佚事續(xù)集
- 汪衛(wèi)國
- 1870字
- 2023-09-07 06:58:18
(200)
夜把自己的黑影留給了大地,但你能看到露珠的影子嗎?不能,因為露珠是至純至清的。
(201)
歲月如斯,思念依舊。
海浪一陣陣經(jīng)久地拍打著崖石和樹木,便印成了崖石與樹木上的花紋,也有的幻化成它們頂上的云霧。
我站成一尊石像,癡癡地守望你的歸來。
(202)
終會有一天,我拉著一束陽光的纖繩疲憊地彎下腰,彎下腰,最后骷髏萎縮在黃昏的塵土里,就連抬首望星辰的力氣都沒有,但我不死的心還撐著我的初衷。
無風的荒漠里昏鴉在老樹上打盹。
時光奔跑著,它是一匹永不會累倒的金馬。
(203)
我急切地穿過一道道風屏,一重重雨簾,到達了一個碧空萬里、陽光明媚的綠野,我放眼收攬這一片無限風光,激動興奮不已,之后獨享這里的微風,花香,蝶舞,鳥鳴,詩境,寧靜。
(204)
探問自然
鳥兒,你唱的是什么歌?
蜂蟲,你哼的是什么曲?
猿猴,你為什么哀啼?
潛魚,你的眼淚流在哪里?
群鴨,你們?yōu)槭裁礋o端的喧嘩?
兔子,你為什么驚慌地甩腿就跑?
雄鷹,你盤旋在藍天,什么時候能用眼睛放大并鎖定草叢里游動的小綠蛇?
花兒,你們?yōu)檎l開?
野草,你們?yōu)檎l綠?
流水,你用一生的奔跑,究竟要奔入誰的懷抱?是天空嗎?是海嗎?
白云,你這永遠的流浪者,為何最后要化成雨淚才能歸依大地的胸懷呢?
還有……
這一切,
你們能告訴我這自然的回歸者答案嗎?
(205)
微風本想把水面撫平,卻不知水面反而波紋起伏不停。
水底的泥石:“我們感受到了風的無限溫柔,這是我們的心在顫動啊。”
(206)
夜想以它無邊的靜默蓋住地上的一切,但怎么也蓋不住大地微弱的蟲聲和無名的鳥叫。
不管夜的黑暗有多深,我們總能看到天頂?shù)男枪狻?
(207)
人類社會的進程和政權(quán)交替啊,就如宇宙中晝夜的更替,每一次日落西山之時,也是我們在黑暗中尋找新的光明的開始。
(208)
是夢魘囚禁了我嗎?
是生活囚禁了我嗎?
是金錢囚禁了我嗎?
是錯誤的愛情囚禁了我嗎?
不,都不是,
是自己的心囚禁了我,
使我成了自己的奴隸,
因為我心中的執(zhí)念太重,
像蝴蝶執(zhí)著于花朵,
看似輕盈飛舞,
可它一生只能低回花叢中,
我的心放不下這一切,
所以在沉重中不能坦然自由,淡然自在。
(209)羊群與白云
羊群對白云:“我們都在緩緩移動前行,你們是天上的羊群,我們是地上的羊群。”
白云對羊群:“你們是地上的白云,我們是天上的白云。”
羊群:“你們在探尋什么?”
白云:“探尋天空的蔚藍和無限,你們呢?”
羊群:“探尋大地的青綠和遼闊。我們渴望與你們相聚,什么時候能相會呢?”
白云:“在那天地重合的遙遠盡頭吧。”
它們默默地相望著,一個垂懸于藍天,一個漂浮在綠野。
(210)
一個人心中如果沒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和一個終極目標,那他活著就是一只無頭蒼蠅,只會亂飛亂碰壁。
有了信念,精神就有了支柱,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難,都不會退卻和倒下。有了目標,行動就有了總的方向,不管道路怎么曲曲折折,都在朝目標移動靠近。
(211)
云涌云翻是天在發(fā)怒嗎?
狂風暴雨是天在瘋狂嗎?雷鳴電閃是天在打擊誰?
我透過這些表象,
看到天的深處本身是寧靜和安祥的,
我感悟到天的無窮偉大。
(212)
寂靜黑暗里林中的鳥雀都窩在巢里沉睡,不知道是哪只傻傻的鳥兒第一個鳴啼起來,把黑暗和寂靜撕開一道缺口,于是晨光涌到大地上來啦。
(213)
雪峰頂?shù)囊黄ダ茄鎏扉L嗥,
是因為孤獨?
還是在叫喚蒼天和寒月呢?
(214)
花兒對我傾吐心思,我感受到她脆弱的美了。
鳥雀對我重復(fù)唱歌,我懂得它單純的思想了。
(215)
魚群原本生存陸地上,只因它們啞了不能歌唱而無盡地流淚,淚水形成了江河湖海淹沒了它們,之后就生活在淚水中了。
(216)
用我的筆寫出自己的心,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智慧,自己的靈魂和愛,還要寫下自己的詩和歌,這是一支怎樣的筆呢?是無形的筆,寫出無形的東西,匯入你的無形無窮之中,或許它們是早晨松針的清露,一滴一滴的滴入輕泛薄霧的池水中,以增加池水的容量,它們點起一圈圈微漣,然后靜歸于清明和無形。
(217)
禪語
湖水:“我的形態(tài)是清、明、實。”
天空:“我呀,是清、明、空。”
湖水:“那是誰包含著誰?”
天空:“我包含著你,空中有實。”
湖水:“有沒有實包含著空?”
天空:“有,人的腦就包含有智慧、思想與夢。”
云:“我的小虛被容納在天的空里,那您能讓一個大鐵球容納另一個小鐵球呢?”
天被難住了,靜默不答。
(218)
花兒:“春風,我到底是該愛你還是恨你呢,你既撩弄我綻開,又摧殘我凋零。”
春風:“我本匆匆過客,我來去時,你怎么不無動于衷,而是心動呢?”
(219)
自然撫弄著年少的我說:“你是我較小的純真的孩子。”
對青春的我說:“你是我的充滿野性討厭的孩子。”
撫弄著白發(fā)的我說:“你是我較大的天真的孩子。”
我:“那我死了呢?”
自然笑著說:“你就真正回到我的懷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