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收工。”

豬剛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雖說廢了它們的道行，變回尋常野獸，但咱老豬確實信守承諾了。

你就說放沒放吧。

“大王萬歲！”

周圍的云棧洞小妖激動不已。

有這樣實力強大的大王，以后在這福陵山不會有人敢欺負它們了。

“大王，這些凡人怎么處置。”

這時負責巡山的小鹿妖上前詢問。

它已經從同伴口中得知姑老爺成了新的大王。

聞言，豬剛鬣看向這支被襲擊的人類商隊。

商隊的人很是恐懼不安，他們經過這里時被虎妖襲擊，當場被殺死幾個同伴，剩下的人只能跟著妖怪走。

可沒想到半路居然又殺出一個更可怕的豬妖，三兩下就把虎妖弄死了。

這個龐大無比的豬妖看上去更加兇殘，一嘴下去，似乎就能把一個大活人給活嚼下肚。

他們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不用怕，老子不吃人。”

豬剛鬣咧嘴道。

他倒沒準備把這些人怎么樣，只是些經商路過福陵山的凡人。

只要不惹上云棧洞，豬剛鬣不會輕易對凡人出手。

自己前世也是人，更沒有欺凌弱小的習慣。

只是豬剛鬣的相貌太過兇惡，無法讓人相信，他一張嘴，便露出一口駭人的牙齒，不由讓這幫人更加害怕，頓時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哭喊聲。

“把東西收拾好，趕緊滾蛋。”

豬剛鬣登時閉上嘴，沒好氣地擺擺手。

見這妖怪好像是真要放他們離開，這下商隊的人才稍微冷靜下來。

有人信了幾分，畢竟豬妖的本事這么大，要吃人太簡單了，根本沒必要騙他們。

“多謝大王救命之恩。”

商隊的人連忙道謝，還有人跪下磕頭。

豬剛鬣哼唧一聲，這幫家伙總算沒有蠢到家。

隨后商隊的人在管事吩咐下開始忙碌起來，替傷員包扎傷口，將翻倒在地的貨物重新弄上馬車。

人們的動作很快，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偷懶，都想盡早離開這里。

盡管豬妖表示放過他們，但誰也鬧不清妖怪的脾氣，萬一突然反悔了怎么辦。

要不是貨物干系著全家老小的吃穿用度，他們早就丟下貨跑路了。

“喂，你們里面誰的手藝好？”

這時豬剛鬣問道：“來個人，把這老虎皮給老子剝下來，我要拿回去當靠背。”

死后的虎妖已經顯出原形，一頭足有四米多長的花斑猛虎，雖然已是虎尸，仍舊威風。

豬剛鬣替它選的死法很好，皮毛沒有半點破損。

云棧洞的小妖笨手笨腳，肯定會刮花他的虎皮子，這種細致活還得讓人類來做。

聽到豬妖問詢，商隊的人面面相覷，沒人敢應聲。

豬剛鬣又道：“誰弄好了，賞銀子二十兩。”

一聽給錢，這下終于有人心動了。

不過還是沒人盲目站出，大家都不傻，雖說這豬妖說不吃人，但要是手藝不行把虎皮給弄壞了，你猜會不會被它給弄死。

“回大王，我...我可以。”

過了半晌，才有一個身材高大，神情間有些怯懦的年輕人站出來。

“你叫啥。”

“小人叫朱文。”

“行，你去吧。”

豬剛鬣一聽這人和自己還是本家，便同意了。

不過又忍不住提醒一遍：“必須要完整啊，不然后果你知道。”

青年點點頭，從懷里拿出一把鋒銳小刀，蹲在虎尸旁，十分熟練開始下刀。

見他確有手藝，豬剛鬣就不再管他，朝著商隊里的一名老者招手示意。

“大王是在叫我嗎？”

老者只得硬著頭皮來到豬剛鬣面前。

“你是商隊領頭的？”

“是。”

老者恭聲回道：“回大王的話，小老兒是這烏斯藏國的行腳商人，帶著商隊自東出發，一路向西，沿途經過城鎮便交易置賣。

前日在山下的福陵鎮落腳，今早啟程繼續出發，沒成想遇上虎妖攔路，險些喪命，真是多謝大王搭救。”

“無妨。”

豬剛鬣一指那個正在下刀的青年，“知道你是領頭的就行，等他剝好虎皮，你給他發二十兩銀子。”

“啊？我來給？”

行腳商人愣了一下。

“廢話。”

豬剛鬣不悅道：“老子救了你們，難道不值二十兩銀子？”

他一個妖怪怎么可能帶銀子出門。

“值值，我這就給。”

行腳商人連忙道。

“老頭，這幾匹馬尸你們還要嗎。”

豬剛鬣又指著之前被虎妖殺死的馬匹尸體問道。

“這是您的戰利品，大王要是不嫌棄就拿走。”行腳商人這次很識趣。

“很好，你的路走寬了。”

豬剛鬣很高興。

這幾日在云棧洞待著哪都好，就是伙食太寡素，沒有一點油水，嘴巴里都快淡出鳥了。

把這些馬肉帶回去，要是省著點吃，應該夠他吃上兩頓，能解解饞蟲。

經過小半天的休整，人類商隊那邊終于把散落的貨物全都收拾好，死去的同伴也在征得豬剛鬣同意后，在福陵山上就地掩埋。

他們這支商隊一路前行，要走到烏斯藏國的另一頭才能返程，否則拿不到剩余工錢，半途出事的人只能這么安置。

“大王請過目。”

在商隊即將動身之前，名叫朱文的青年終于將虎皮剝好。

豬剛鬣接過這張虎皮，十分滿意。

這小子的手藝確實不錯，虎皮剝得極為完整，沒有任何破損之處。

“小的們，收好虎皮，把這幾匹馬尸連同剝了皮的虎肉都給我拿回去。嗯，虎骨虎煸也不能丟了。”

豬剛鬣下令道，將虎皮扔給小妖。

但說到這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惱火道：“算了，肉就別拿到洞府了，夫人不喜歡，只把虎皮帶回去就行。

在山上找個陰涼安全的地方，把肉儲存起來，老子回去了要吃。”

“是。”

很快小妖們行動起來，帶著虎皮，將肉食運往山上。

“謝大王賞賜。”

臨別前，朱文仗著膽子上前，對豬剛鬣道謝。

他已經如愿拿到行腳商人支付的二十兩銀子。

“手藝不錯，這是你應得的。”

豬剛鬣這會兒的心情也很不錯。

“小人的手藝是以前跟亡父所學，算不得什么。”

朱文感激道，“還得多謝大王的恩澤，有了這筆銀兩，小人就可以早日趕回高老莊，給家中的老母親醫治眼疾了。”

聽到這，豬剛鬣愣了一下：“你是高老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