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姚瑞成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夏朔表錯了意。

他再度確認道：“你剛剛說的是...你來？”

夏朔點頭，“對啊，我之前不是和您說過，我玩過爵士鼓嗎？”

姚瑞成一臉蛋疼的糾結模樣，“話是這么說沒錯，但玩過也不代表能...你知道這段solo的演奏難度嗎？”

爵士鼓的演奏當然不是越快越好，槌法、技法、節奏，這些往往是判斷鼓手是否優秀的更重要要素。

但有一點無法改變的是，飆速炫技，永遠是一個鼓手最能帶給聽眾直觀震撼的方式。

無論是外行還是內行。

一般的初學者練習一段時間后速度能有120便算是合格了，越往上越難，200又是一個小檻。

400是什么概念...200的兩倍！

這對于大腦敏捷度、肌肉協調性、肌肉記憶和耐力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總之，沒個七八年以上的刻苦訓練外加極高的天賦，基本上沒可能達到這條速度線。

而要演奏好，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姚瑞成才這么不可思議。

面對指導老師的質疑，夏朔理所當然道：“我當然知道難度了，曲子不就是我寫的嗎？”

姚瑞成一拍腦袋，心道這茬都給忘了。

想了想，他說道：“這樣，不是我不相信啊，你能讓我見識見識嗎？”

演奏速度能達到400的神人，他只在紐約林肯中心爵士樂社的頂級樂隊來魔都演出的時候見過。

能達到電影劇本中表述的那個水準，完全是世界超一流的鼓手了。

一個剛剛大學畢業，還是導演系畢業的業余鼓手能做到？

他覺得與之相比，這部音樂電影能大賣都沒那么科幻了。

夏朔理解姚瑞成的心態。

坦白講，要是有個音樂學院畢業的人和他說，自己能拍出來的電影能比肩《肖申克的救贖》，他也會狠狠質疑。

可沒辦法，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不能以常理度之。

比如系統。

夏朔決定讓姚瑞成見識下什么叫做掛逼。

“系統，加點！爵士鼓演奏能力提升至大師！”

精英級的水平想要演奏出電影結尾那種震撼人心的表演有些勉強，畢竟原片中那個片段的幕后演奏替身本身就是當代爵士鼓大牛。

[兌換成功，本次消費，100萬，您的情緒值余額為：-495311，還請宿主繼續努力！]

霧草！一百萬！

看著兌換需要的情緒值積分，夏朔有點傻眼。

這都快趕得上一部不錯的電影了！

而且余額為負是什么鬼啊？

你這系統還能貸款的？

我消費的時候你也妹提醒啊？

…………

人在裝逼的時候是沒有腦子的，但裝完逼之后就能冷靜下來了。

夏朔在心中小心問道：“哥，這個貸款的利率...高不？”

[6%]

這個數字讓夏朔松了口氣，還行，還沒華國的房貸利率高。

依靠余熱未消的《咒》基本上就能還清貸款了。

[提醒宿主，6%為日化利率而非年化利率。]

夏朔：“......”

這tm什么絕世吸血鬼？

粗略算一下年化利率絕對在500%往上啊！

高利貸見了你都要喊爺爺！

律師，我要見我的律師！

可惜，別說律師了，警察都管不了系統的事。

被系統狠狠吸血的夏朔含淚演奏了一曲《Caravan》的爵士鼓solo。

鼓聲中抒發的悲憤之情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激蕩的情緒下，夏朔的演奏速度甚至一度接近500！

一曲完畢，唯一聽眾姚瑞成已經傻眼了。

他臉上的質疑神情早已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太tm吊了”的嘆服。

“還可以吧？”

夏朔放下已經熱得發燙的鼓槌，表情淡定，心在滴血。

裝逼一時爽，還貸火葬場啊！

“臥槽...你tm簡直是華國的理查德劉易斯！”

理查德劉易斯相當于那個世界的查理帕克，同樣是一位流傳樂史的爵士鼓手。

“那么，最后那段solo由我來配，應該能用吧，姚老師？”

姚瑞成連連擺手，“別別別，別喊我姚老師，叫我老姚就好，我這次過來不是指導的，是來學習的。”

雖然他的主攻方向是薩克斯，但爵士鼓也是個中高手，否則學校也不會讓他來指導這部講鼓手的電影了。

他比一般的外行更清楚，夏朔的演奏究竟有多吊。

話又說回來。

就夏朔這水平，不去林肯中心當首席鼓手揚名立萬，跑來拍什么音樂題材的撲街電影？

姚瑞心中頗為不解。

只能說，天才的腦回路凡人注定無法理解吧。

…………

八月二十日，《爆裂鼓手》在簡單的開機儀式后，正式開始拍攝。

電影中的絕大部分場景都在學校中拍攝，夏朔自然先拍這一部分。

第一場戲，便是影片開頭，男主安玨在深夜的練習室中獨自敲鼓，引起魔鬼教師付澈注意的那一幕。

“《爆裂鼓手》第一幕第一場，Action！”

場記板清脆的聲音響起。

夏朔坐在攝像機后，注視著鏡頭里的畫面。

昏暗的走廊中，鏡頭逐漸向前推進，安玨敲鼓的聲音由遠及近，直至鏡頭來到門前。

沉浸癡迷于練習中的安玨發現了來人，眼中閃過一抹驚意，更多的則是慌亂。

因為眼前的人，是這所學校最棒的爵士樂指導老師。

同時也是最棒的爵士樂隊，朝陽樂隊的掌控者，付澈。

“對不起，老師，我馬上就走。”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早就過了練習室的開放時間。

付澈從黑暗的走廊中走出，進入練習室，隨手把外套掛在門邊的架子上。

隨口說道：“沒關系，你先等一下。”

分明沒什么特別的語言和肢體動作，僅僅幾個眼神，就將上位霸權者的從容體現的淋漓盡致。

在爵士樂這個領域，他是當之無愧的魔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玨。”

“你是幾年級的？”

“大一。”

安玨的神情有些緊張和迷茫，他不清楚付澈這個明星老師問自己信息的用意。

付澈微微抬頭，臉龐處在練習室明暗交界的光線下，居高臨下望向安玨。

“你知道我嗎？”

“是的。”

“所以你知道我的樂團正在招樂手嗎？”

“知道。”

“那么，你為什么要停下演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