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如果過審都過不了，還有返利嗎？”

此時，“沉思”的顏稚正向系統咨詢這個重要問題。

[您好宿主，為了避免用戶惡意卡bug，無法返利。]

雖然早有預感，但聽到系統的回答，顏稚仍是心底一沉。

其實這點可以理解。

只要自己一直投資鐵定過不了審的電影，那不妥妥的每次都是完美的十次返利嗎？

她繼續問道：“那上線為網絡電影呢？”

[可以返利。]

顏稚松了口氣。

還好，也不是無路可走啊。

倒不如說，網絡電影這條路更好走一點。

論收益，網絡電影不知被院線電影甩開多少條街去了。

除了票價的巨大差距外，更重要的原因是——

我都在電腦上看了，為啥不看盜版啊？

在正版意識依然薄弱的國內，這是大部分觀眾的真實想法。

通常，只有投資幾十小百萬的那種粗制濫造的電影才會選擇直接上線網絡。

正經的，有能力的電影，誰不先在電影院賺個盆滿缽滿，再吃網絡這個餐后甜點啊？

好消息是，這個邏輯在擁有投資返利系統的顏稚這完全顛倒！

餐后甜點好啊！我就好這口！

吃別的我咳嗽！

想通這一點的顏稚當即拍板。

“大家的夢想和努力不能被辜負，哪怕是網絡電影，我們也要上映！”

臺下掌聲雷動，除了夏朔。

對于劇組的其他人來說，領的是死工資。

院線上映和網絡上映沒差。

雖然看著親自參與制作的電影出現在大熒幕上是有成就感，但跟他們這些幕后人員也沒什么關系。

但夏朔就不一樣了。

他是導演，是編劇，是在這部電影上傾注了最多心血的人。

信心滿滿地期待著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結果卻只能初中輟學打工。

雖然也是個出路吧，但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坑了投資人。

受到了國士的待遇，卻沒能回以相應的報答。

夏朔覺得自己對不起顏稚。

…………

“沒關系，你已經很棒了。”

散會后，顏稚注意到身旁低落的夏朔，安慰道。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怪罪自己，更不要失去信心。”

我以后還要靠你賺錢呢。

顏稚在心中如此補充道。

不過她也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和夏朔相處了一個多月，顏稚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沒關系，我們還會有下一部的，我會永遠投資你的！”

她真心實意道。

這話對一個導演來說可比任何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要打動人的多。

感激涕零的夏朔甚至當場就想說出那句話。

“朔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

但考慮到這話有點晦氣，他終究還是沒說。

“而且網絡電影也沒關系呀，說不定有機會呢。”

這話就是顏稚的虛情假意的安慰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夏朔。

他眼中精芒一閃，說道：“對，我們還有一場翻身仗！”

夏朔口中的翻身仗自然是半個多月前和葉奕君商議的宣傳營銷策略。

現在是六月二十五號，距離原本商議的上映時間只有半個月不到。

但改成網絡上映后，就不用那么急了。

電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宣傳。

看著興沖沖跑出會議室的夏朔，顏稚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非常欣慰。

很好，在我的情感攻勢下，臥龍先生的斗志依然昂揚！

此戰，我必勝券在握！

顏稚攥緊小手，興奮地坐在辦公椅上轉起了圈圈。

她仿佛看到了十倍返利的一個小目標在向自己招手。

…………

既然決定了電影在網絡上線，那就要做好相應準備。

目前國內的幾大主流視頻平臺就那么幾個，奇異果、企鵝、嗶站，勉強加上一個快要被時代遺棄的油庫。

雖然嗶站和油庫的總部就在魔都，但夏朔最先瞄準的，卻是目前體量最大，自制出品影視作品最多的奇異果。

電話溝通過后，他們表示對這部總制作費達七百萬，卻要在網絡上映的電影表示感興趣。

于是第二天，夏朔便帶著片子直接飛到了上京的奇異果總部。

負責接待夏朔的負責人是一個年近半百的中年婦女，名叫吳玉梅，從面相看上去并不太好相與。

簡單的寒暄后，一行人便直接前往小黑屋去看片。

當看到電影開頭搖搖晃晃的鏡頭時，中年婦女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面部表情傳達的意思很明確。

七百萬拍出來的片子，連鏡頭都控制不好？

你是正經拍電影還是來洗錢的啊？

坦白講，《咒》這部電影的開頭確實沒什么特別亮眼的地方。

父母車禍、警察吞槍、女兒中邪，不能說老套吧，但實在算不上優秀。

在故事真正展開之前，這部分讓人看的有些云里霧里。

當影片來到女主若男出院后去育幼院接女兒回家時，那個中年婦女徹底失去了信心。

讓手下人暫停了影片播放，吳玉梅皺眉看向夏朔。

“你確定這部電影的制作費是七百萬？”

夏朔肯定點頭，“是的。”

“后面的所有鏡頭都是用這種方式拍攝的？”

夏朔無奈一笑，“沒錯，我稱其為偽紀錄片式恐怖電影，能更好的讓觀眾獲得沉浸的觀影體驗，進入電影…”

話沒說完，吳玉梅便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介紹。

“抱歉，這可能并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網絡電影上映要求。”

夏朔聳了聳肩，沒有辯解，直接帶上u盤，起身告辭。

如果繼續溝通，說不定能讓這個負責人耐心看下去，也說不定能讓她有所改觀。

但沒必要。

夏朔清楚，這種思維固化的上位者這會兒看不上，就算之后勉強看上了，也不會給片子一個太好的宣傳資源和分成條件。

再聊下去是純浪費時間。

出師不利，夏朔當晚就回到了魔都。

他將目光放在了嗶站和油庫兩個各有特點的平臺身上。

嗶站二次元起家，是國內彈幕文化的起源之一，而體量上來了之后，嗶站的野心也隨之擴張，號稱要做華國的油管。

在叔叔的主導下，他想努力擺脫二次元的標簽，買了不少國內外影視作品的版權。

油庫作為曾經國內的視頻網站龍頭老大，因為七八年前網站內容和用戶體驗沒跟上，現在早就被奇異果和企鵝兩個競爭對手甩在了身后。

兩個平臺有著一個共同特點——他們都在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