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阮緒先生,我們聽聞您一直都是堅持‘不殺’主義的人,原本我們為了讓你妥協還想準備一些別的東西,想不到您這么容易就答應了呢。這……不會是陷阱吧?”
中性的聲音帶著一種異樣的魔力,即是無形之中的神秘,那種神秘之感甚至將說話人的語氣,話語中的情感全部掩蓋。哪怕是阮緒也無法從對話中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陷阱么?你們明明連上官楚風都能夠輕松制伏,卻還畏懼我這種小人物?”阮緒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所謂的人質只是謊言吧?換言之,上官楚風并不在你們手中咯?”
“不好意思,阮緒先生,想必是您誤會了。上官楚風的確在我們手中,但是制伏了他的人并不是我們,僅此而已。”中性的聲音連忙聲明道,這種畢恭畢敬的姿態著實讓阮緒好奇,對方究竟是屬于哪一勢力的何種人物。
可以肯定的是并非強者,因為強者絕對不會對阮緒如此低聲下氣。可是他們也毫無疑問和有實力的家伙有關聯,因為能夠制伏上官楚風的人,在阮緒的印象里法術界也不過屈指可數的那么幾人。當然,西方勢力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是那樣,那么阮緒就真的毫無頭緒了。
“切,說到底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給出確切的證據呢。”阮緒話鋒一轉,反正現在是他主導著對話,所以臨時改變話題也沒什么問題,既然對方如此恭敬,那么自己態度強硬一些也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這個么……阮緒先生,您不是希望得到下手目標的情報么?剛才是我的不對,不應該對您有所懷疑的。”中性的聲音始終保持著謙卑的語調,不過卻意外地在這種姿態下反駁了阮緒,這種以退為進的方式阮緒并不少見,至少由此可以看出,電話那頭的人是一個冷靜的家伙。
“嗯,那么說吧,尹易之究竟是什么人?”阮緒也不著急逼問。目前可以判斷的是,在對方眼中,只要能夠殺掉尹易之,動手的不論是止水還是自己都是一樣的。那么那個尹易之究竟是什么人,會使得一個實力不怎么強大的團隊想要殺死他呢?而且用的還是這種人質要挾,驅使道士和風水師的手段……如果是雇兇殺人的話,職業殺手中也有幾個風水師和道士。阮緒雖然沒有和那些殺人為業的家伙交手過,但是既然端著殺手的飯碗,殺人咒術方面絕對比阮緒強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那些殺手只為錢而動,絕對是更好的委托對象……
那么,止水和自己又有什么特殊之處呢?
阮緒在腦海中思考的同時,對方也緩緩地說出了尹易之的信息。
“我們拜托您處理的人物的名字是尹易之。他是城東一家私人診所的醫生的兒子,外觀年齡大約是十二歲左右,具體情報我們也不是十分清楚。”
“哦?明明是你們指定的目標,卻對我說連你們也不清楚他的具體情報?”阮緒忍不住笑出了聲。
“很抱歉,我們這邊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總而言之,如果不殺死尹易之的話,我們會對上官楚風做出一些你們不愿意看到的行為。”
不知為何,對方突然搬出了人質用來強行結束話題。這對阮緒來說倒是意料之外的,原本他以為以對方這種冷靜型的家伙是不會用這種手段改變話題的。換言之,是有著必須這么做的理由了。可是……有什么理由呢?
阮緒不禁無奈地聳聳肩,這一回他還真是遇上了不得了的奇怪綁匪了呢。
“不愿意看到的行為……”阮緒調侃道,“難不成你們想把上官楚風當做面首出租?喂喂,那不是便宜了那個執戀女兒的大叔?”
“面首?那是什么意思?”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幾聲細語,中性聲音頓時沉默了下來。
“唔?怎么了?”
“沒什么。阮緒先生,既然您主動要求代替上官止水的話,我們改為與您進行交易也沒有問題。接下來若是有什么要求會再聯絡的。”
說罷,電話那頭主動掛斷了。
十分簡單的一次通話呢。雖然無法摸清楚那個隱藏自身情感的中性聲音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但是阮緒多少還是對這次事件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
殺死一個并不是十分了解的人,而且外觀年齡在十二歲左右,也就是在暗示著那個尹易之很可能是非人了。
即使得到了這一信息,阮緒還是沒有取消自己前往警察局的預定計劃,相反,他還在自己今天的行程安排中多出了一項內容。
……
……
阮緒祭出一張隱身符,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警察局之后,在一樓的大廳才剛剛站定,就被三個穿著便服的外國人圍在了中間,那三人不約而同地用手槍瞄準阮緒的肩膀和雙腿,看架勢,如果阮緒有任何抵抗,他們毫不猶豫地就會開槍。
“呃……那啥,我才剛進大門誒?有必要行動那么迅速么?”警方的非人辦事效率之高讓阮緒也有些頭疼,果然是因為這里是立新市的關系么?因為各方勢力明爭暗斗,所以作為治安維持者的警察也網羅了一大批實力者。
立新市這座城市是沒有政府的,所謂的軍隊也是聯合國屬下的。而在警察局的背后是多國聯合的國際組織,稱之為“立新治安維持局”。因為立新市是目前國際最大的經濟中心,世界各國經濟都或多或少受這座城市影響,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座城市至今仍被視為一個自由地區,沒有一個國家能夠占有它。現今的各個國家聯合起來,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維持立新市的穩定,無論是治安還是經濟,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們各自獲取最大的利益。
“我只是來報案的,雖然說進入方式詭異了點,但是,這樣子才能夠更好地找到懂行的人,不是么?”阮緒面不改色地說道,他高舉自己的雙手,表明自己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
“是非人事件的報案么?”在阮緒面前的是一名表情僵硬的銀發青年,他的站姿可以說是無比端正,這種認真的態度讓阮緒不由得聯想到了軍人,他收起槍,“說起來,非人事件的專門處理部門還沒有成立么?最近事件有些多呢……”
是么?即使是有著非人事件不稟報警察的慣例,這里也還是接到了很多非人導致的案件么?阮緒思忖著。
果然是因為天命的影響,所以這座城市,已經開始變得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