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覃飛和方多病在野外醒來。
方多病一醒,就大呼小叫的:“該死的李蓮花,怎么丟下我們跑了!虧本少爺昨晚還和他說了那么多推心置腹的話。”
“別喊了,凌晨時分,李蓮花就駕著他的蓮花樓離開了!”昨晚李蓮花走的時候,覃飛就知道。被放下后,翻了個身子就繼續睡了!此時剛剛表明其身份,不宜跟得太緊。
方多病還在氣鼓鼓的。
“少爺”
看到方多病兩個仆從來找他,覃飛本想說話。
沒想到...
“覃少俠也在呀!”
沒想到他的丫鬟離兒先紅著臉打了個招呼。看著眼前悄生生,像是鼓起勇氣打招呼的小丫頭,覃飛嘴角扯了扯,不會吧,不會吧。
她不會喜歡我吧!錯覺!
微微一笑,回了句,“你好!”
覃飛就朝方多病抱拳說:“方兄,如今諸事已了,在下還有要事,便也要告辭了。”
方多病也恢復了江湖人的做派,只不過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舍:“既如此,覃兄,咱們江湖再見!”
“方兄不必作小兒女態,也許還有機會一起查案呢,江湖路遠,珍重”覃飛不帶一絲留戀,辨別了下李蓮花的車痕,一路追蹤而去。不是要追上李蓮花,而是覃飛有點路癡,辨不清方向。
隨著覃飛離去,遠遠的卻有歌聲悠揚而來:
有人浪跡江湖有人寒窗苦讀
有人阿諛奉承有人早已麻木
有人嫌貧愛富有人唯利是圖
有人精打細算有人滿不在乎
他們豎起了耳朵猜喜怒
咧開了笑臉躲城府
不過想在平凡世界里找寶物
......
[趙珂——《有人》]
方多病看著覃飛遠去的背影,臉上帶著笑意,暗道,又交了個朋友。
輕輕說了句:“珍重!”
想到李蓮花不告而別,又咒罵了句:“這個死蓮花!”
正要招呼仆從,卻發現離兒眼光直直的盯著覃飛離去的方向,于是伸手在其眼前揮了揮,調侃道:“哎,離兒,你看上覃少俠了?怎么之前沒見你跟他搭過話呀!要不要本少爺幫忙把你送給他呢!”
“哎呀少爺,離兒不理你了!”說完便跑開了!
方多病看了看離兒,又看了看覃飛離去的方向,遲疑了一下,嘆息道:“離兒,覃兄是江湖客,不適合你啊!你想給他做丫鬟么!”
話說覃飛一路跟著車轍,離開了這片野地,進入了一個小鎮。
揉了揉臉,覃飛打算找點盤纏,順便去洗個臉,刷個牙。話說這古代真不方便,刷牙簡陋得一批,一塊竹片,一頭打孔,綁上豬毛就成了。普通百姓家都是拿灶里的草木灰刷牙;普通富貴點的人家則是用鹽刷牙,還是黃了吧唧的那種鹽,牙刷也較之普通人家好一點,選取的是牛骨打磨成牙刷柄;社會上層用的則極其接近現代了,牙刷有講究,牙膏也講究。
比如皇帝御用的牙膏,那是拿珍珠磨粉,加入精細雪白的鹽以及上好的竹炭,再加入一系列珍貴的藥材制成膏狀。
好家伙!
“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
就是你了!
覃飛走了半天,注意到一個玩鳥逗狗的男子,與傳說中的紈绔子弟極其相似!
于是大步向其接近,內力灌入手腳,增速。
如同一陣風般同他擦肩而過,同時單手掠走其腰間的錢袋!
離開一段距離后,看著那男人的背影,覃飛不動聲色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
喲,還不少!
“江湖救急,勿怪,勿怪!反正對你來說也不算什么!”
感嘆了一下,正要轉身離去,背后一陣呼嘯聲傳來。覃飛瞬間警惕起來,腳下一蹬,便如燕子一般向前滑出了一段距離,并迅速轉過身,打量來敵。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年輕公子哥,正一臉審視自己。
就是她,剛剛想錘自己!
但是似乎有點眼熟,恍惚間似乎遇見了一位故人!
覃飛瞄了一眼她的耳洞,就看出了她女扮男裝,雖然這世間不缺那種難辨雌雄的人,但此女明顯不在此列。
“閣下何故傷人啊!”覃飛淡淡道。
小白臉頓時斥責道:“好你個小偷,我剛剛都看見你偷人家錢袋了!”
做壞事被人揭穿,饒是覃飛臉皮極厚,也有些尷尬,不過這個時候可不能承認。
“小兄弟,怕是誤會了,那人乃是當地有名的紈绔子弟,在下只不過是劫富濟貧罷了!”覃飛充分發揮了李蓮花一本正經胡說的本事。
覃飛一點也沒有誹謗他人的自覺,說的煞有其事。
小白臉一看就是初出江湖,聽得此話,便有些將信將疑。主要是剛才那個逗鳥遛狗的少爺確實不像好人,反而一臉為富不仁的模樣,讓人看了很難產生好感。
“果真如此?”小白臉終究是動搖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有輕信,還保持著警惕。
覃飛一聽,當即笑呵呵的一指那紈绔道:“小兄弟且看,那紈绔走在路上,周圍的百姓雖然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但是都在有意無意地遠離他,我說得可對?”
“確實如此!”小白臉看了一眼那紈绔。
覃飛略帶夸張地解釋道:“所以問題大了呀。這說明什么,說明此人家里在此地勢力極大,周圍的百姓敢怒不敢言,敢想不敢動,只能小心翼翼的照顧這位少爺,只希望不要招惹他。”
那小白臉一想有道理。
覃飛看她點了點頭,繼續添油加醋:“你看,凡是他路過的小攤販,不管他買不買,是不是都在點頭哈腰的賠笑臉?”
小白臉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覃飛乘勝追擊:“在下作為習武之人,自有一番血勇,有些看他不慣,但是見他暫時沒有欺男霸女,所以只取了他家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錢財用以劫富濟貧!”
“原來如此,是在下錯怪兄臺了!”小白臉一聽,原來如此,想到自己不問青紅皂白便出手,于是訕笑著拱手道。
覃飛暗道,終于忽悠瘸了。
“便宜他了!”她似乎也覺得不夠,撩起袖子就打算去教訓他一頓!
覃飛嚇得趕緊把她拉住。
淦!忽悠過頭了!
其實覃飛也不知道那人紈绔不紈绔,但用魯迅先生的話來說,我大抵是沒有冤枉他的!他的賣相也確實看起來不咋地!
至于為什么周圍的人都在有意無意的遠離,那就更簡單了。
如果你是個普通人,在大街上看見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當然會下意識遠離了!
小攤販不管需不需要他照顧買東西,常年累月的擺攤之下,自己早就練成了一幅職業微笑,人家這是職業素養好吧!
只能說這小姑娘江湖經驗太淺,估計以前是不得出門的!
“在下乳燕神針關河夢,兄臺如何稱呼?”
“什么?”覃飛一聽熟悉的名字,失聲了一下!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此人便是原著中那個善良可愛的姑娘,蘇小慵!
“怎么了?”這小姑娘一見覃飛如此失態,便有些緊張,暗道:“此人莫不是認識關師兄?”
“哦,抱歉,在下只是聽說過乳燕神針關河夢,關神醫的大名。沒想到今日得見真人,故而失聲驚嘆!”覃飛抱歉的答道。
小姑娘一聽,頓時與有榮焉的開心笑了笑。
覃飛看她想假裝他人,也報了個小號。
“在下玉城暃!家中還有個不成器的弟弟叫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