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廂房內!
方多病、李蓮花、蘇小慵、覃飛圍桌而坐!
方多病倆隨從在自己的房間里!
席間沒有人說話,蘇小慵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只是捧著杯子喝水,時不時偷瞄一下!
方多病盯著覃飛
覃飛則目光不離李蓮花。
李蓮花受不了了,對覃飛道:“你老盯著我干嘛!”
你說盯著你干嘛!
覃飛沒回,而是對方多病說:“你老盯著我干嘛!”
“那些人關在牢房里又暫時不會死,想讓他們也住上廂房,咱們有那么大的面子么?”
方多病雖然有些過于仁慈,但卻不是蠢笨,反而十分聰明,盯著覃飛道:“剛才對峙之時,你說要把玉穆藍的事情公之于眾,是什么事情?”
抿了口茶水,覃飛默不作聲!
沒有理會方多病,見識到玉城人多勢眾,而自己差點無法逃脫之后,他內心的安全感已經降低到了臨界點,他有個錘子的厲害輕功,只有基礎輕功,全靠內力直來直往,跳上跳下,上房揭瓦,爬墻走壁自不在話下,但要說一路奔逃就不行了,內力不足。
沒有太多運勁提氣的法門,耗藍極快,但他內力不足之時,便容易任人宰割!
所以此時他對高深武功的渴望又上了一個臺階!
跟著方、李二人組,風險也是很大的,一旦自己落入各方勢力的眼中,特別是角麗譙那個瘋批女人的眼中,極其容易受到針對。
好處撈不到,風險還挺大!
覃飛不想干,目前為止,他接近這二人就是為了武功!之前說是為了相夷太劍,只不過是不想一開口就要揚州慢。
人生不過就是一場談判,掩藏自身的最終目的,不斷給自己增加籌碼,直到達成目標。
覃飛最大的籌碼其實就是知道劇情!
因為其中有李相夷此時最想知道的一個秘密,為此,他苦苦探尋了十年,整整十年!
想罷,覃飛道:“方兄,根據我得到的情報,欲將玉秋霜之死嫁禍給鬼怪的幕后主使便是這玉穆藍,我將他最大的秘密說了出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如今他怕是要狗急跳墻了!”
方多病說:“他要對我們出手?”
覃飛搖了搖頭。
李蓮花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昆侖暖玉,緩緩的說:“明天玉城主人就要回來了,短時間內,你說玉穆藍是殺幾頭狼容易,還是殺兩只雞容易?何苦有一只雞還是死雞!”
覃飛喝茶的手頓了頓,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方多病則大驚:“他要毀尸、殺人?”
你才是雞,你全家都是!
玉秋霜本就死不瞑目,怕是會掀開棺材板回懟。
覃飛點了點頭,道:“所以,方兄,快去吧,去保護云嬌小姐!那具尸體,在下一會兒會去照看的!”
方多病也感覺事情緊急,他向來責任心極重,向往李相夷匡扶江湖的英雄氣概!
“那我就先去了!”
說罷,便推門離去。
見只剩下三人,覃飛又對蘇小慵道:“蘇姑娘,你我一見如故,在下誠心相交,但我與李神醫有一事商議,不可否請姑娘暫避開?”
這話好耳熟,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說一見如故?
蘇小慵心里有點疑惑。
“若是在下有什么秘密,讓蘇姑娘聽到也無妨,可此事關乎李神醫的生死存亡!”
他不怕對我有秘密哎?
蘇小慵有點開心!
“蘇姑娘,蘇姑娘?”
覃飛在這個無故發呆的小傻子眼前揮了揮手。
蘇小慵回過神來,小雞啄米地點頭道:“哦哦,好的,你們聊,你們聊!”
覃飛松了口氣,終于又忽悠走了一個!
李蓮花整好以暇,施施然端著喝茶,嗯,這茶不錯!
看出來了,覃飛是將人都支走。
他倒要看看覃飛想說些什么,又如何從自己手里得到武功,這想不想給還不是全看自己?主動權在自己手里不慌!
“我知道單孤刀的尸體在哪兒!”
“噗”
李蓮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猛地起身抓著覃飛的手,緊緊的盯著覃飛問道:“快說,在哪里?”
嘶,好疼!
覃飛不答,盯著自己被抓,不,是被捏住的手!
李蓮花一看就明白了,但沒放手!
覃飛以為,接下來就該好好談判了,沒想到錯估了李蓮花為李相夷時天下第一的果決!
只見李蓮花假裝要放手的樣子,卻把握了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扣住了覃飛的脈門!
覃飛大驚,另一只手運起內力便要拍去!
“轟”
李蓮花的揚州慢內力猶如洪水般從覃飛手腕入體,橫沖直撞,覃飛二流的內力毫無抵抗能力!
“噗嗤”覃飛受創,癱坐在地上,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李蓮花趁機點了覃飛的穴道,才緩緩開口說:“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只見平時懶散的李蓮花仿佛又變成了孤傲絕倫的李相夷,其一雙眼睛隱隱泛紅,渾身氣勢澎湃,猶如泰山壓頂,可能是因為內力只剩下一層,所以有些虛浮。
“李相夷桀驁不羈,果然如此,我只是讓你噴了口茶水,你就讓我噴血!”覃飛拭去嘴角的血,哈哈苦笑道。
“給我揚州慢和相夷太劍,否則我是不會說的!”覃飛抬頭看著此時的李蓮花,堅決道。
不,應該是,李相夷!
李相夷盯著覃飛,覃飛也盯著李相夷!
只見李相夷卻突然氣勢一空,似乎感覺有些好笑,笑道:“你現在身家性命操控于我手,還想要我武功?”
但似回彈一般,只見李相夷渾身氣勢更甚,其猛地一揮手,仿佛一股氣流席卷而來:“我四顧門有一百八十八牢,每個牢籠精巧而隱蔽,不知關押著這世間多少窮兇極惡的人,刑訊的手段不知凡及,其中以蟠龍煙為最,你受得了么?”
覃飛知道自己失算了,一直以來的穿越者身份,讓自己始終帶著一種優越感。
閉上眼睛,腦子里卻浮現了這三年來摸爬滾打的生活,那在泥沼里掙扎求生的生活,如今好不容易突破二流,正要高歌猛進,如春芽肆意生長之際,卻在李相夷手里不堪一擊。
內力隨著主人心情的起伏,隱隱開始躁動。
覃飛睜開眼睛,里面泛起血絲。
他還有籌碼,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