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水石犀牛
通濟堰下游保定村村邊有一塊石頭,形狀像一頭臥在地上的石犀牛。關于這塊石頭的來歷,當地流傳著一個傳說。
自從通濟堰建成之后,源源不斷的溪水灌溉著方圓百里的萬畝農田。糧食年年豐收,百姓豐衣足食。
不知過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年開始缺水,大部分農田漸漸荒蕪了,糧食年年歉收,遇見大旱年,則幾乎顆粒無收,老百姓叫苦連天。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來通濟堰到保定村的一段水渠堤壩倒塌了。本來堤壩倒了,修起來就沒事了,可是當地農民剛修好不久,堤壩便又倒塌了。今天修好,明天倒塌。村里人覺得很奇怪,是不是有人搞破壞呢?人們暗中查看,終于發現原來是一頭野牛在搗亂。村里人很氣憤,就叫附近村的獵人們去打死水牛。可是無論怎么樣都打不死它。有人說那是一頭水牛精。
怎么會出了個水牛精呢?原來是這樣的。
農民靠牛耕田,當一年四季僅僅在春播時候需要耕牛,其他時間都是閑著。當地農民覺得養牛成本比較大,所以養牛的人家就相對較少。農忙時,沒有牛的人家就到別戶去租借。田多牛少,村上的耕牛忙死忙活,不得空閑,十分勞累。
保定村一戶人家的一頭老牛,有一天跑到遠遠的山里,夜里也不回家,沒多久,就成了一頭野牛。它經常在山里大聲叫,聲音很是凄涼。
野牛的叫聲讓天上的牛魔王聽到了,牛魔王下凡來到野牛身邊詢問它。野牛嘆了一口氣說:“唉!我年紀大了,犁不動田了。可他們天天要我犁,要是我動作慢一點,他們就用竹枝狠狠地抽打我。現在我身上遍體鱗傷,只好逃到山上。我的命真苦啊!”
牛魔王說:“那你不用干活,也別做野牛了,我帶你上天享福去吧!”
野牛說:“我們這里方圓上百里,像我這樣的老牛還有很多。我走了,它們怎么辦?要是它們都不用犁田,那該多好啊!”
牛魔王笑了笑說:“那還不簡單,只要農田沒有水,你們就不用犁田了。”于是牛魔王就給老牛施了法,老牛就成精了。
從此以后,老牛就開始毀壞堤壩。人們前腳剛修好,它后腳就去用角亂頂亂撞。那時沒有水泥灌漿,用石塊砌成的堤壩哪經得起水牛頂撞。
一年又一年,當地流傳開一首民謠:“西鄉(古時麗水碧湖一帶稱‘西鄉’)闊田垟,種種半年糧。十年種來九年荒,背朝大路眼望天。”
一傳十,十傳百,天上的鐵拐李聽到了,他對何仙姑等七仙說:“當年詹、南二司馬建造通濟堰這個富民工程,現在怎么田荒了呢?我們一起去看看!”
八仙來到了保定村,找到野牛精。鐵拐李大聲呵斥道:“你本是一頭牛,理應專心耕田,為何要干如此下流勾當?”
野牛精一看面前站著七男一女,個個道骨仙風、氣宇軒昂,一下子就猜到他們是天上的八仙。它非常害怕,連大氣也不敢出。
鐵拐李說:“是何道理?從實招來!”
野牛精說了事情的原委。
何仙姑說:“我問你,你做牛,一年為老百姓干農活有多少時間?”
野牛精說:“個把月時間。”
何仙姑問:“其他時間干什么?”
野牛精輕松地回答說:“吃吃草,睡睡覺。”
張果老聽不下去了,在一旁插話:“這樣的生活你還不知足,成何體統!”
野牛精戰戰兢兢地說:“是牛魔王叫我這么干的。”
鐵拐李舉起手中的鐵拐杖,大聲說道:“大膽畜生,留你是個禍害,今天我就修理了你!”
野牛精連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饒我一條小命,我以后不會這樣做了。”
何仙姑給鐵拐李示了一下眼色,說:“念你過去對老百姓也有一些苦勞,今天我們暫且饒你不死。你聽著,從今往后,你不但不能毀壞堤壩,還要保護。要是故伎重演,定不饒你!”
野牛精表示一定痛改前非。
于是,何仙姑用荷葉扇了一下野牛,野牛又變回普通的老牛了。
接著,八仙各顯神通,不一會兒就令倒塌的堤壩完好如初。
溪水源源不斷地流入農田,老百姓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人們紛紛前去觀看,遠遠看見那頭野牛躺在修好的堤壩上,當人們一走近,老牛前腳跪下,兩眼流著眼淚。人們一下子明白了,都說老牛變成好牛了。
從此以后,只要堤壩哪里有漏水,老牛就跑回村里對著村人“哞哞”叫,村人一聽就明白了,馬上前去修復。平常時節,老牛就在堤壩上溜達,餓了吃草,渴了喝水,累了就臥在堤壩上睡覺。
好多年以后,老牛死了。為了紀念這頭護堰水牛,村里一位呂姓鄉紳運來一塊石頭,他請來石匠,鑿成老牛臥眠的形狀,放在老牛睡覺的地方。老牛體形龐大,石頭沒那么大,石匠略通文墨,平時喜歡神仙故事的犀牛,就鑿了一頭體形較小的石犀牛。說來也奇怪,從那以后,不管發多大的洪水,堤壩再也沒有坍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