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重、慶草藥》中記載山雞椒：“逐寒、鎮(zhèn)痛，健胃、消飽脹。治心胃冷氣痛，冷骨風，寒食擺子，痛經。”

山雞椒根、莖、葉和果實均可入藥，有祛風散寒、消腫止痛之效。

“我主要是收山椒子，帶著點兒枝條的那種，從鄉(xiāng)下收來，賣給一些工廠里面，用來榨取山椒子油。”

“收購的話，一斤一毛錢，我賣給廠里面，也只有兩三毛的樣子，除去人工和路費，也賺不了幾個錢，就掙個辛苦錢。”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抽著程文安遞過來的煙，黃峰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就如實說了。

當然，黃峰也不怕人搶生意，就像他說的那樣，這門生意，掙得就是個辛苦錢，風里來，雨里去的，現在天氣又這么曬。

黃峰臉色黑黢黢的，就是曬的。

況且，就和收破爛一樣，看著簡單，但其中的門路，可不是誰都了解的。

要和工廠搭上路子，還得知道哪里有貨，貨色品質怎么樣，怎么區(qū)分好壞，時間久了，山椒子會爛掉，等等等等，這些經驗，靠自己摸索，至少要兩三年才能摸透。

“嗯。”程文安微微點頭。

一毛錢一斤，還算公道，一天下來，弄個一百來斤，還是可以的，十幾塊錢，可以砍兩三斤豬肉了。

不過，采摘山椒子的主力軍，還是十多歲的少年人，大人可沒時間來弄這個，地里的活兒更重要。

現在正好是暑假時間，孩子們都放假了，他們也樂得賺一些零花錢，賺錢來買冰棒，買零食吃。

“我這些天都會來這邊，大概兩天來一次吧，看山里的山椒子多不多，一般來說，三五趟下來，就得換個地方了。”黃峰說道。

搞這個要看時節(jié)，六月下旬，至七八月份，最適宜，過了八月，山椒子就會從青綠色變黑，熟透了，就不好采摘了，很容易爛。

而且，山里的野生山椒子就這么多，摘個五六天，就沒了，太遠的地方，也不會去，劃不來。

黃峰才要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

.........

“老哥，今年多大了？”程文安問道。

“三十五。”

“干這個多久了？還是說就當個副業(yè)來弄？”

“有三四年了，除了收山椒子，我平時還會收一些紙殼、瓶子之類的，有時還會收一些山貨，什么賺錢就收什么，前兩年在別處收山椒子，第一次來這邊。”

“一年下來，能賺多少？”

“沒多少，比種地強一些，除了吃喝，也沒剩幾個錢。”

“這樣啊。”程文安點了點頭。

.........

.........

“對了，你們村，就這些小孩兒？”黃峰看著一群五六歲、七八歲正在玩耍的孩子，疑惑問道。

“嗯，我們村的孩子，年齡都較小，十歲以下的多，還有幾個大一些的，有十三四歲的，不在這里，應該是去干活去了。”程文安回答道。

正說著，走來了三個十來歲的少年。

為首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高一米六左右，與之同行的，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個頭要矮一些。

從面相上，能夠看出，三人有些相似，不是親兄弟，就是堂兄弟。

“說曹操，曹操到。”程文安輕笑一聲。

“這是三兄弟，帶頭的那個，叫程文遠，另外兩個，分別叫程文鵬，程文葉。”程文安解釋道。

“文安哥，給我也來一根煙唄。”程文遠走過來，笑嘻嘻的湊到跟前，舔著臉說道。

“你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呢，抽什么煙。”程文安笑罵道。

“嘿嘿，哥，就給我一根嘛，一根就好，我都十五歲了，不小了。”程文遠撓了撓頭，依舊不死心，不斷的央求著。

程文安沒轍，只好拿了一根煙給他。

“謝謝哥。”

接過煙，程文遠把煙橫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香煙氣撲鼻而來，露出一臉滿足的神情。

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噗呲’一聲，點燃了煙，放入嘴里，抽了起來。

“哥，給我也吸兩口。”

“是啊，哥，給我也抽幾口。”

程文遠兩個弟弟，見狀，也都拉著程文遠的衣服，央求了起來。

“就一口啊，別多抽。”程文遠拗不過兩個弟弟，只好不舍的把煙遞給他們。

程文鵬和程文葉兩人，接過煙，直接放進嘴里，用力吸了起來。

一人抽了幾下，煙就被程文遠給搶回來。

看著短了一大截的煙，程文遠欲哭無淚的樣子。

“你們兩個，也不知道慢一點兒抽，豬八戒吃人參果是吧。”程文遠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兩人一臉的傻笑著，不說話了。

只給抽幾下，還叫人慢點兒抽，那有什么意思。

面對這活寶似的三兄弟，程文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家子，都是祖?zhèn)鞯臒煿怼?

程文遠爺爺和父親，都是大煙鬼，整天煙不離手，一天不抽煙，就渾身難受。

他們倆都癡迷抽煙，弄得滿嘴黃牙，一旦靠近他們一米以內，就能聞到一股子煙味，還很濃郁。

每次遇見這倆大煙鬼，村民們都自覺的遠離一米開外，實在是那股子味道，熏得人難受。

程文遠三兄弟，也繼承了這一點，從小就吸二手煙長大，到現在，也迷上了抽煙。

不過，還別說，雖然天天抽煙，程文遠爺爺和父親，兩人的身體還算健康，沒什么大毛病。

“文遠，聽說你不打算繼續(xù)讀書了？”程文安問道。

“嗯，讀不進去，坐在教室里，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程文遠把剩下最后一點煙抽了，直到燙手時，才扔掉煙嘴。

程文遠今年十五歲，讀初二，下半年讀初三了。

不過，前些天放假，回到家，他就和家里人攤牌，說不讀書了，氣得他老子拿著扁擔，追著他滿村子跑。

弄得全村都知道了，程文安也是聽二叔閑聊時說起，才認得他們。

老子很氣，想要讓程文遠再讀一年，不期望能考上高中，可起碼要弄個初中畢業(yè)證吧。

但是程文遠性子很倔，說不讀就不讀，不管怎么打罵，都不改變主意。

最后，他老子也沒辦法，只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