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程文安又在三人懷疑的眼神下，拿出幾瓶可樂，遞給三人。

“呲～”

程文安擰開可樂瓶，喝了一大口，然后打了個氣嗝。

一個字，爽。

“林叔，您是怎么發現這里的？這個山洞在一片樹林后面，一般人很難發現的。”吃著蛇肉，喝著可樂，程文安好奇的問道。

“這事兒啊，其實是個意外。”

程茂林也喝了一口汽水，氣泡在口中爆發，趕緊吃了一口蛇肉，壓壓驚。

“十多年前，我進山打獵，遇著一頭野鹿，野鹿被我打傷了，最后慌不擇路的跑進這洞里面來了，我就沿著血跡，追了進來，發現了這個山洞。”

“那時候，我進山打獵，有時候天黑了，回不去，也會在這里歇息一晚，后來不是禁槍禁打獵嗎，我就再也沒來過了。”

“這山洞有多深？”黃巖問道。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只是一個中轉空間，離出洞口沒多遠，右邊還有一個直通山體深處的洞口。

“不知道，里面黑漆漆的，沒有一點亮光，還有好多個岔口，我當時也很好奇，就打著電筒進去里面，里面七拐八拐的，岔路又多，還好我做了記號，要不然可能就要迷路了。”程茂林搖了搖頭。

“我記得我當時不服氣，想要探到底，在里面走了有一兩個小時，越往里面，溫度越低，冷的我身子都打哆嗦，加上里面又太過安靜，黑乎乎的，時間久了，我一個人有點兒害怕，就沿著來時的標記，退出來了。”

回想起曾經的經過，程茂林自己都有點兒后怕，真要一個人在里面迷了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后可能要活生生的餓死在里頭。

“里面真有蝙蝠嗎？”

“要不然我怎么叫它蝙蝠洞呢，當年是有蝙蝠的，還不少呢，就是不知道這些年還在不在了，如果蝙蝠還在的話，你們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了。”程茂林呵呵一笑。

隨著時間過去，幾人頭頂上的光線越發暗淡，還好，火堆照耀著整個巖洞空間，帶來了一絲絲的亮光和溫暖。

吃飽喝足后，幾人圍坐在火堆旁說說話，聊聊天，也沒有再添加木柴進去，等火焰逐漸減弱，最后剩下一點兒火星和通紅的木炭，他們這才起身，鉆進帳篷里，休息去了。

四人一狗，都進了帳篷里，還好帳篷空間足夠大，不至于擁擠。

白天勞累過后，人的精神會變得匱乏，加上吃飽喝足后，導致大腦供血不足，躺下沒多久，帳篷里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夜漸漸深了，今晚的夜色很明亮，月亮高懸，月光如水一般溫柔的灑下大地。

就在帳篷里的幾人睡熟的時候，外面一陣嘈雜難聽、窸窸窣窣的聲音。

雜音入耳，使得熟睡中的幾人都被驚醒，程文安睜開眼，聽到動靜，正要拿出手電筒一照究竟，卻被程茂林阻止了。

“林叔？”

“噓，別出聲。”程茂林說著，同時安撫住了一旁躁動不安的大黃狗。

程文安透過帳篷的縫隙往外看，巖洞上方蜘蛛狀的天窗透下來皎潔的月光，他隱隱約約能看到，數不清的蝙蝠，像是一股黑色的洪流一樣，從右邊的深邃洞穴內涌出。

雖然蝙蝠的體型不大，但展開雙翼后，看起來卻變得膨脹了很多。

而且蝙蝠數量太多了，幾百只？幾千只？幾萬只？不可計數。只看到，洞里的蝙蝠，像是軍隊一樣，成群成群的往外飛。

從剛開始聽到蝙蝠發出的聲音，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鐘了，黑色的洪流，仍然在朝外面沖鋒。

程文安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兒動靜，程茂林也不停的撫摸著狗頭，壓制著大黃狗那顆躁動的心。

方阿生甚至是拿起了武器，凝神以待，雖然并沒什么用。

只有黃巖，睡的死沉死沉的，打鼾聲不絕于耳。

沒辦法，對于嗜睡的胖子來說，只要睡熟了，沒有恢復精神之前，外界的任何動靜，根本就騷擾不了。

別說是一群蝙蝠了，就算是天雷地火，也吵不醒。

突然，好像聽到了聲音，好幾只蝙蝠，脫離大部隊，降落在了帳篷上。

程茂林示意別出聲，也別亂動，帳篷全部封閉著，蝙蝠進不來。

果然，沒多久，落在帳篷上的蝙蝠就飛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蝙蝠大軍終于沒了，隨著最后幾只稀稀疏疏的蝙蝠也飛出巖洞，這里又恢復了之前的靜寂無聲。

“十多年過去，洞里的蝙蝠發育的更多了。”程茂林感慨的說道。

“林叔，咱們是有帳篷，蝙蝠才進不來，以前你是用什么方法，在洞里過夜的？”程文安疑惑的問道。

“哈，以前我是把自己縮在角落里，用編織的竹排，遮擋住身體，盡量不發出聲響，這樣蝙蝠也不會來襲擊你的。”程茂林輕輕一笑。

當然，那時候的蝙蝠，數量沒現在這么恐怖。

“好了，繼續睡覺吧。”程茂林打了個哈欠，才睡幾個小時，精神不足。

三人再次躺下，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在帳篷內響起。

大概凌晨三四點鐘的樣子，飽食了一頓的蝙蝠大軍，回到山洞，繼續蟄伏著，等待著下一個天黑的到來。

一回生，二回熟。

再次被蝙蝠回洞驚醒的三人，這次倒是沒怎么緊張了，躺著不動，等沒了動靜，就接著閉上眼酣睡。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當頭頂天窗再次灑下明亮的光輝，隱藏在身體里的生物鐘敲響，程文安他們睜開眼，發現天亮后，就爬起來。

黃巖被程文安叫醒后，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之后，放完水，吃了早餐，早餐是昨晚剩下的蛇肉，雖然味道不怎么新鮮，但用來裹腹，補充能量，還是可以的。

吃早餐時，見程文安幾人有點兒睡眠不足的樣子，黃巖就問了問。

得知昨晚蝙蝠大軍過境，黃巖一副懊惱可惜的表情，沒能見到這一壯觀景象。

還責怪沒人叫醒他，讓他錯過了。

程文安三人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黃巖睡的像死豬一樣，怎么能叫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