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兄,左邊的屋巷找了沒?”
陳雨童從一旁的街巷口拐出,臉色略顯陰沉。
“找過了,但并不見那人的身影。”
杜杯停搖搖頭,隨后看向陳雨童。
“你不是一直都緊追著她嗎,怎么突然就跟丟了?”
杜杯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原本想著借著這次機會將蕭怡寧給弄死。
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怕是希望不大。
人都已經沒影了,找都找不著......
“誰知道這賤人會在路上設置了這么多機關?”陳雨童抬了抬右腳。
右腳小腿處,褲腳被劃開,皮肉上出現深邃的一道血痕,鮮血泌出。
皮肉綻裂,像是被某種利器給強行劃破一樣。
“還好我躲避及時,若是被剛才藏在機關里的那一刀砍到腳踝。
我這只腳怕是直接廢了。”
雖說事情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但陳雨童仍舊是有些心有余悸。
要知道,在離開陳府沒多久。
在追趕蕭怡寧的路上,他就已經連續遭遇了兩次機關的埋伏。
第一次還好。
由于他閃躍及時,并沒有埋藏在地里的捕獸夾所傷。
但也因此耽擱了些許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長了一大截。
不過,在陳雨童看來。
只要蕭怡寧一直還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她就根本跑不了。
現在的她,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等藥效一過,便是她的死期。
誰知,蕭怡寧的機關埋伏數量根本不止一個。
在追至一個巷尾拐角口的時候,緊跟在蕭怡寧后頭的陳雨童再次觸發機關。
觸不及防之下,根本來不及抬腳,只能硬生生偏過身形。
但即便如此,也被絞藏在彈弓里的長刀彈出所傷。
在小腿側劃出一條深邃的刀痕,令其徑直撞在巷墻上。
腿部負傷,陳雨童的速度減慢了不少。
繼續追了好幾條巷子,蕭怡寧的背影已是越來越遠。
待到杜杯停追上來,蕭怡寧更是連人影都見不著。
最后。
兩人在附近搜找了好一遍,都沒有關于蕭怡寧的任何蹤跡。
陳雨童便知道,蕭怡寧應該已經逃走了。
要找到她的希望極為渺茫,幾乎于無......
陳雨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將身上的衣衫撕下幾塊布條,給自己包扎傷口。
同時,還不忘向杜杯停問起話來。
“話說,此人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會在這些地方提前布置好機關、陷阱?”
只要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些機關、陷阱的埋伏,都是蕭怡寧提前布置好的。
“估計我找你合作,要干掉她的事被她看出來了。
所以。
在行動前,她就已經想好逃跑的路線。
以及,提前在這些逃跑的路線上布置好機關、陷阱。”
“可既然她都已經看出來了,為何還要與你一起行動?
她的目標不是我的那一門輕功嗎?”陳雨童略感困惑,瞅了眼杜杯停。
“我也不清楚。”杜杯停皺著眉,微微搖頭。
“但我感覺,此事存有蹊蹺。
我似乎疏漏了什么,總感覺怪怪的。”
別說是陳雨童,就連杜杯停也想不出蕭怡寧這般行舉的意義究竟何在?
既然知道自己要殺她,為何還要裝作什么也不知,繼續行動?
明知《拂柳靈鶴步》輕功無法拿到手,還要故白跑一趟。
并且,還是帶有生命風險的那一種......
“難不成,她是打著僥幸的念頭來行動?
如若能將輕功拿到手,她也能順利逃跑,我們二人根本追不上她。
即便沒拿到手。
對于她來說,也不算虧?”
杜杯停忽然想到這個可能。
聽到杜杯停的說辭,陳雨童倒是有些認可。
“應該便是如此。”
“可惜此人戴了面紗,我沒能見著她的模樣。
不然,她別想活著離開泰元城!
竟敢來我陳家盜取武學,當真是不知死活!”
“陳兄勿急,我倒是見過她的模樣。
若是需要幫助的話,我這邊倒是可以提供一二。”
“當真?”
“那是自然。”
......
“估計這會兒時間,陳雨童也快回來了,我得趕緊離開此地才行。”
身穿一襲緊身夜行衣,鄭輝矮身緊貼著墻院快步行走。
沒過多久。
他便來到府邸的外墻,腳尖在墻上接連點動,整個人直接翻了過去。
剛落地,還沒走出幾步。
他的身形便忽的頓住。
原本輕松、略顯喜色的笑容逐漸收斂,目光緊緊盯著站在自己前方不遠處的一個人影。
那人跟鄭輝一樣。
同樣身穿一襲黑色緊身衣,面戴黑紗巾。
不過身高,卻高出鄭輝半個頭。
并且臀部挺翹,胸前沉甸甸的兩果,將衣衫撐得緊實,極為渾圓。
一看便是一名女子。
見這名女子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話也不說一句。
鄭輝也是木著臉,他轉過身便要繞行離開。
而就在他動身的瞬間。
“砰”的一下悶響。
像是有人在腳跺地面一般。
一股勁風襲來。
鄭輝下意識回頭一望,便看到剛才那名女子已經撲到他的身后。
整個人騰空躍起,長腿硬足宛如一根重碩的鐵棍直抽他的腦門而來。
鄭輝被眼前這一幕駭得稍感驚詫。
他沒想到這名女子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僅僅是一個轉身的時間,便已經沖到自己身邊,并發起襲擊。
但鄭輝好歹學武多年,當下便反應過來,雙手連忙曲臂,欲要將其擋下。
然而。
他低估了該名女子的實力。
宛如莽牛一般的力勁,沖撞至自己的手臂,席卷整只手臂。
骨裂的輕微聲響立即發出。
鄭輝頓感自身氣血一陣翻涌不停,雙手失去知覺。
直打麻。
整個人被剃得沿地倒滑一長段距離,硬是在雪地里鏟出兩條足有十來米的長痕,才堪堪站穩。
“看來妹妹說的沒錯,那小子果然安排了人前去盜取武功了。
并且,事后還會按照距離寢房最近的路徑離開。”
女子眸子微微一彎,似乎在為她口中的妹妹所說的話而感到高興。
鄭輝沉著臉,沒說話。
經過剛才那一下,他便已經知曉兩人之間的差距。
眼前這名女子,實力要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