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杜杯停緊緊盯著黃政強的眸子,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在說謊。
確認黃政強并非是在說笑后。
他才偏過目光,繼而落在站在門口的那一位女子身上。
她留有一頭漆黑的長發,用一根木簪挽起,在腦勺后打了個結。
面部膚質雪白,鼻梁高挺。
平靜的眸子左下方,還有一顆淚痣。
一襲裹身的墨綠色長裙下,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誘人身段。
特別是兩雙長腿,尤為欣長、纖細。
兩人都在平靜地注視著對方。
不到兩息的時間。
女子率先開口,紅唇輕啟。
“你是誰?”
不等杜杯停回話。
她又看向黃政強,冷淡的眼神里涌動著寒意,“剛才我在屋外聽到你們的對話,他怎么會知道關于輕功武學的消息的?
你把打聽來的消息賣給他了?!”
“蕭姑娘,這一切都是誤會......”黃政強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
他剛想繼續往下說去。
忽的,眼前的蕭怡寧身影一頓模糊,便沖到黃政強的面前。
一柄鋒利的匕首刀尖在他眼簾逐漸放大,變得愈發清晰。
其速度,根本就不是他區區一個普通人可以反應過來的。
而在匕首即將扎入他肩膀的瞬間。
一只粗厚的手臂忽然從一旁探出。
按手拍壓,順勢拿腕一推,蕭怡寧的身形頓時倒退數步。
“我不管你們兩人之間交易了什么,但我從這家伙手里買來了關于輕功武學的消息。”杜杯停冷眼掃了蕭怡寧一下。
“在我還沒有得到輕功的確切消息之前,他暫時還不能出事!”
通過剛才那一下的交手,杜杯停已經大概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應該是完成二次蘊血不久的時間。
他倒是沒想到。
一個小小的春水町里,居然還會有完成二次蘊血的武人。
要知道。
這等實力,足以在幫派中擔任堂主一職了。
蕭怡寧緊緊盯著杜杯停,眼中含著一抹詫異。
她也沒想到,自己已是完成二次蘊血的武人,武功境界不低。
但眼前此人,竟然比自己還要強,輕松便擊退自己。
這家伙究竟是什么來頭?
見蕭怡寧沉默不言,杜杯停便轉過身,讓黃政強把關于輕功武學的情況詳細述說一遍。
黃政強這才大松一口氣,略感后怕的望了蕭怡寧一眼。
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往后倒走幾步,躲在杜杯停的右后方,才開口。
“輕功武學的名稱為《拂柳靈鶴步》,乃是一門上乘輕功武學。
該武功被內城羅坊町陳氏大族的陳雨童所得。
據我打聽到的消息。
陳雨童只有在修煉《拂柳靈鶴步》期間,才會將該門武功取出,對其進行閱覽、臨摹。
其余時間,都會安置在自己的藏物之處。
而這藏物之處,便是他自家府邸的書房,以及寢房。
至于更加具體的地點,暫時還沒能打探到。”
說完,黃政強便顫顫巍巍的看向杜杯停,面色忐忑,生怕杜杯停把消息一拿到手就直接動手殺人。
但幸好。
杜杯停并沒有立即動手,反而擰著眉沉思起來。
“內城陳氏大族,是我想的那個陳家嗎?”杜杯停突兀問出一句。
“是的。”黃政強忙不迭的回應。
“陳雨童在陳氏大族中,是什么身份,地位如何?”
“是嫡系的身份,地位只能說算一般。
因為他的學武天賦一般,武功境界停留二次蘊血已有多年的時間,目前已經是四十有余的年紀。
在學武一途,難以有更大的進展”
“確定此次說的話都是真話?”杜杯停抬眼看了對方一下。
“大人,現在這情況我還哪敢騙你,我這不是嫌命長嗎?”黃政強幾乎都快要哭出來了。
“諒你也不敢。”
杜杯停點著頭,“二次蘊血嗎......”
原本他還在思索的眼神猛地一抬,宛如發瘋的野獸一般,腳掌肌肉爆發。
沿途留下一連串的模糊身影。
瞬間沖到蕭怡寧面前,一鞭拳狠狠抽向她的腦門。
然而。
蕭怡寧仿佛早有預感一般。
在杜杯停動身的瞬間,她的手袖一抖,數把泛著冷冽鋒芒的匕首齊齊抖出,被她指間接連夾起。
匕首的柄把相互抵在一起,位于掌心。
而匕首刀尖,宛如從指間處長出來的利刃一般。
則是紛紛朝向于外,呈攻防之勢,聚著寒芒刺向杜杯停手肘。
見此,杜杯停唯有放棄襲向她的面孔。
中途猛地變招,五指轉而張開,成拍掌往下一壓。
立即撞在她的手腕處,震得她手臂直打顫,雙手的手指間緊夾在一起的匕首都掉落了好幾把。
一大片淤血頓時浮起。
蕭怡寧的臉色當即變得一陣憋紅,體內的氣血翻滾不停。
同時,她借著杜杯停這股撞來的力勁,立即順勢倒退數步,與杜杯停之間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
“原來你這么弱,我可是連全力都還沒使出來呢。”
見此,杜杯停咧嘴一笑,一排大白牙露出。
此刻,他的意圖已經表明得十分明顯。
可蕭怡寧的神色都不帶變化一下。
甚至將杜杯停的想法直接說出。
“你這是要打算殺我,獨自一人吞掉《拂柳靈鶴步》嗎?”
她繼續道,“可我從來不會一人單獨行動。
如果我今日死在這兒。
我保證,第二天泰元城就會有“有人要盜取城內輕功”的消息傳開。
到時候,我就不信你還敢去陳家府邸盜竊武功。”
蕭怡寧這話,硬是將杜杯停剛要繼續邁出的腳步止住。
他的眉頭緊皺,盯死對方。
似乎在思索蕭怡寧是否在唬他?
“合作嗎?”
而就在這時,蕭怡寧突兀說出一句。
“合作?”杜杯停有些微微的錯愕。
“沒錯。”
蕭怡寧坦然點點頭,“我們二人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便是《拂柳靈鶴步》。
完全沒必要為了一門輕功,非得弄個你死我活才行。
即便是兩人,也能修煉該門武功。
并且。
這對于你、我二人來說,也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失。”
杜杯停稍微沉吟,似在考慮,“那你能付出什么,你的價值又在哪里?”
不等蕭怡寧說話,杜杯停便再說了句。
“別跟我說給錢之余,我并不缺那些錢。
況且。
陳雨童不過也才完成第二次蘊血。
即便我與他碰面,也能將其輕松解決。
這門輕功,完全可以由我一人獨自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