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獵魔人帶著精靈們離開。”

夏佐斟酌片刻，注視亞斯克爾的雙眼，指著貓老大道：“這件事情別告訴格溫，提都別提。”

學者逃避開他的視線。

“沒聽清，你剛說什么？沒聽清......”

“行了，別裝傻，你早知道了。”

“你為什么要講出來啊！”亞斯克爾苦澀地抱怨，“我不想和命運扯上一丁半點的關系，會倒霉的，會殘疾的，會絕后的！”

夏佐伸出手背感受了下貓老大的呼吸，心里則是另一番想法。

他記得，在巫師的世界里，如果說有一種血脈最為特殊，可以攪動各方勢力，讓整個大陸的命運為之改變，那么，這個血脈一定名為———上古之血。

上古之血的故事，其實也很簡單。

精靈血脈本身有穿越時空的能力，這為他們帶來了璀璨的為文化，強大的法術，無盡的寶藏，主要靠去別人的空間搶。

他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來到大陸也是靠這個能力，開著一艘小白船在群島抵達。

為提高效率，精靈盯上了一種天生帶穿越能力的種族———獨角獸。

之后的事情就比較血腥了，精靈王奧伯倫·穆希塔齊最得意的作畫就掛在他寢宮，是他騎馬高舉獨角獸腦袋的構圖。

但，名為“天球交匯”的自然現象后，位面變多，而能穿越的機會減少。

并且有預言，一種叫做“白霜”但災難會席卷一切世界，讓大家體驗一下雪飄進雙眼的力量。

精靈們坐不住了。

人類這種猿猴，獨角獸這種工具，毀滅就毀滅了，高貴的精靈怎么能一起沒呢，他們可是被直接創造的，而不是像人類一樣演化而來。

奧伯倫根據預言，用獨角獸的基因做實驗，培養女兒，再讓其聯姻一位精靈里的大法師“精靈賢者”阿瓦拉克，孕育上古之血。

血脈將擁有預言和穿越時空的能力，不過最后被人類聽去，截胡了。

那都是后話。

按夏佐的理解，有上古之血的人，是天生的法源，藍條比別人長，且能穿越時空。

通常，男傳女顯。

“我記得不該這么早，離上古之血出現，還有一段時間。”

他突然意識到，鏡子大師的“很多事提前了”，確切指向什么。

“格溫是不是上古之血，還不一定，至少她目前為止都表現的很穩定，沒從其他世界帶紀念品回來......”夏佐望著天花板，那里有一只圍著油燈撲騰的飛蛾。

學者企圖趁著安靜的空氣溜走

“亞斯克爾，你愿意幫我一起管理這個國家嗎？”夏佐突然道：“同樣的，你有選擇的權利。”

“我真的有嗎？大人，在您講出那女孩名字之后。”

夏佐靜靜看著他，似乎想從詩人的臉上看出慌張的情緒，都失敗了。

“亞斯克爾，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他嘆道：”再多說一句，你或許就真沒得選了。”

“好的，我......”詩人意識到不對，趕忙捂住嘴巴，“我猜剛才那句不算......”

“你跟矮人都想走嗎？我可是會給出非常優厚的條件，你無法想象的那種。”夏佐眼眉低垂，“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

“像洗衣婦一樣？”

詩人打斷了他，毫無懼色。

屋內又安靜了幾分。

夏佐起身，抬手把手術臺上的燈拆下來，臺上的獵魔人皺眉的哼叫兩聲，睡的更香。

“一晚上時間，想想。”

他推門，那只蛾子也追著他手里的光亮跟來。

“不用了，我現在就能告訴你，我對管理國家沒興趣！”

亞斯克爾攔住他，嚴肅道：“但經過昨晚，我對這里的酒館有了興趣，準確的說，是女招待，還有幾個來訪的貴族小姐沒有幽會，你要是現在把我趕走，就......太掃興了。”

“亞斯克爾......”

“叫我詩人！”

“好的，亞斯克爾，那我明天把城市規劃抄給你一份？”

夏佐攔住欲言又止的他，安慰道：“你可以看的那一份。”

“行吧，但我先聲明，規劃道路的時候，我會參考陶森特國民英雄的方法，像我這樣精力充沛的詩人，免不了拜訪鄰里，爬窗戶找姑娘是必不可少的，逃跑的最短路徑也要考慮進去。”他說著，學士帽上的羽毛搖擺不定。

巫師抬了抬手上的燈，讓光影清晰映出他的微笑。

“你還真是喜歡沾花惹草。”

“我管這叫，懂得欣賞。”

“那矮人......”

夏佐停住話語，因為眼前的學者正露出‘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那家伙自己從家里偷跑出來，正愁沒地方去呢，但我先跟你打個招呼，你最好找來一些懂銀行知識的人才，不是老古董的那種，更加商業一點。”學者開口提醒。

夏佐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們聽過離岸經濟嗎？”

......

第二天，簡單處理了一下內政事務，夏佐給格溫放了個假，原本以為女孩會喜歡小動物，兔子，松鼠什么的，結果發現格溫更愛吃它們。

夏佐用胡椒，添加瑟瑞卡尼亞香草束，熗上一些干辣椒，終于調配出紅油的味道。

第一次吃上麻辣兔頭，格溫啃地飛快，咬破了兩次嘴唇。

大家都很珍惜這段閑暇的時光。

因為再往后，夏佐對于麥提那發展的主要改造，就要開始了。

首先，是軍隊。

某一天中午，毫無征兆的，渡鴉代表夏佐在麥提那城中心廣場，發布了麥提那新政公告：

“1.麥提那將轉為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魔法顧問夏佐兼任大祭司。

2.王都以外設立交易驛站，協助南北方多國交易，稅收優惠。

3.王都內，別國密探一經發現，無容忍上絞刑架。

4.“意外律”合法化。

5.增加軍隊待遇，但訓練方式轉變為對抗不同等級的怪物。

6.有資質的孩子，可自愿參與獵魔人選拔，加入帝國軍團。”

渡鴉聲音洪亮，昭告廣眾，他一揮手，同時，臺下有兩隊御前侍衛涌進，拖走喊冤叫屈的別國密探。

“現在，你們是新麥提那公民了！有愿意讓孩子嘗試通過試煉的，可以等會兒報名，成功率和風險，會告知你們！”

他表情嚴肅，接著宣布道：

“當你們遇到難處，夏佐大人承諾遵循意外律的古老傳統，會幫你們完成委托！”

然而，當他講完。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夏佐，作為新來的魔法顧問，新的掌權者，確實對他們比以往只會賺錢的蠢豬要好。

但，假若這種好是以孩子或親生骨血為代價的，沒人會選擇冒險。

家長多少聽說過，獵魔人學派會抓孩子，進行實驗，逼迫他們參與試煉，在不可能存活的環境遭受折磨，美名其曰“可塑性”。

就在眾人對此不屑一顧時，一個艱澀而沙啞的聲音傳出。

“我才不要孩子繼續做農奴！”莫夫瑟撞開人群走到前面。

“告訴夏佐大人，等我回家問問，問問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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