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著人形的淡藍色濃霧,肖然心中很無奈。
更惶恐。
自己現在就像是島國電影中的水管修理工,正滿頭大汗準備給女戶主修理下水道呢,突然扭頭一看,桌子上前夫哥的遺像忽然對著他咧嘴一笑,這誰受得了?
他現在在想現在究竟是現在馬上給前夫哥下跪磕頭求原諒,還是在女人面前裝個硬漢非常瀟灑而裝鉑一的說一句
“你妻我養之?”
要是這樣說的話自己會不會馬上就被這前夫哥給弄死?
不對!
肖然眼睛一亮,雖然前夫哥一直都在,但說不定他不知道自己跟白玲兒的關系呢?自己現在已經膽氣入眼,若是前夫哥一直在屋里,自己肯定第一眼就能發啊!
白玲兒那對漂亮的桃花眼中早已經噙滿了淚珠。
她并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前夫王歡的存在。
“歡郎,是你嗎?你一直在我身邊么?”
那淡藍色的人影點了點頭,一個遙遠的聲音,不,更像說是一道信息,同時在兩人腦海中浮現。
【我一直都在屋里。】
肖然腿抖了一下。
哦豁,完蛋。
自己在這屋子里,干了什么事兒,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吶!
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王歡,現在估計早就一靈劍把這個殺豬匠的小子給封喉了!
不過,前夫哥似乎現在并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且情緒還相當穩定。
兩人一魂,聊了很多。
越聊,肖然心里就越發寒。
這么抽象的事怎么就讓自己給碰上了呢?
“王前輩,所以你是因為總看到玲兒姐在你死后以淚洗面,這才把我安排到這里來的么?”
肖然有些顫抖的開口發問。
是了,當年老爹雖然好酒,可喜歡的卻是猛烈辛辣的燒刀子,可不喜歡這種跟水果酒一樣的桃花釀。
當時肖然還好奇老爹為啥莫名其妙要買這桃花釀呢,還以為這老家伙是寂寞了呢,原來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淡藍色的人影點了點頭。
模糊中看到眼前這一幕的白玲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嗒啪嗒的直往地上掉。
“歡郎....”
“那,前輩什么都看到了?”肖然心中一陣發寒。
淡藍色的人影點了點頭,白玲兒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肖然不甘心。
“前輩,可,可我從來都沒有感知到過您阿!就算是肉眼凡胎,但您在屋里,我至少也會有感覺啊!”
淡藍色的人影遲疑了一會兒,動了。
只見他緩緩走到拔步床對面的衣柜前,不用開衣柜門就鉆了進去,緊接著,肖然便看到,透過衣柜的縫里,只有兩個小藍點在閃閃發光。
從衣柜,剛剛可以看到那張拔步床。
肖然只覺得氣血上涌,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根據那兩個小藍點只見的間距,這無疑是一對眼睛了!
“啊.....”肖然虛弱的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腦袋空空。
想不到自己這般正人君子,居然會做這種“父母前翻”的事!
肖然只感覺他的整個世界觀都炸裂了。
他只知道這個世界民風彪悍開放,可沒想到居然這么開放?
天啊!
肖然這下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白玲兒被鬼怪抓住的時候,小甜不找別人,反而要找遠在五里之外,住在村子里的自己了!
怕不是這變婆子前夫哥根本瞧不上眼,反而覺得這是一個考驗自己的大好機會,所以才整這么一出?
怪不得啊怪不得!
原來自己就是一個棋子啊!
此時,王歡的虛影已經從衣柜里走出來了,又給兩人的腦海里傳了一個炸雷般的信息。
【其實,玲兒還是處子。】
【小友,和玲兒生個大胖小子吧,玲兒喜歡孩子,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幫你。】
肖然嘴唇動了幾下,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自己今天碰到的反轉真的太逆天了,已經把cpu都給干燒了。
還有,幫?是怎么個幫法?自己沒力氣的時候他在后面推一下子?
白玲兒的臉燒得如天邊的晚霞,又燙又熱,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其實,歡郎早年的時候練武并沒有師傅指導,傷了根雞....所以.....”
是根基吧?一定是白玲兒說錯了!肖然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已經半響了,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對!肖然忽然回過神來,自己練武若是沒有師傅指導,反而有可能傷了根基?這!居然這么可怕?
似乎是知道了肖然在想什么,前夫哥一拍胸膛,藍色的氣息四散。
【我教你練武!】
肖然不得不感慨。
果然,江湖兒女,胸中氣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啊.....肖然自己都有點自行慚愧了。
前夫哥的氣量,自己似乎無論如何都趕不上了。
肖然甚至連感謝的話都難說出口了,一個玉境的高手,不僅把妻子托付給自己,而且還要免費教給自己武功,自己何德何能啊?
不過前夫哥倒是說肖然配得上。
當前夫哥出現時,肖然把白玲兒護在身后的模樣,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于是,當天下午,小屋里,便出現了相當詭異的一幕。
肖然和白玲兒坐在桌前吃著小甜熱好的飯菜,白玲兒似水柔情,眼波含春,不斷地給肖然的小碗里夾菜,肖然看著小碗里的枸杞烏雞湯,盤子里的炒韭菜,心里感慨萬千。
而前夫哥更厲害了,也坐在桌子前,拿起排位上剛剛點燃的一根燃香,雙手夾著,猛地一吸,燃香肉眼可見的燃燒了一大塊,接著,前夫哥相當享受的吐出了一口湛藍色的煙氣。
.....
劉大同雖然魚肉鄉里,壞事做盡,但畢竟也是個朝廷錄入的正兒八經的妖捕。
不過半個時辰,劉大同身死的消息便傳到了縣衙里。
偏院里,一個身材高大,面龐黝黑,約摸四五十歲的高大男人穿著一身便服,衣帽椅上掛著一襲純黑色的圓袍。
若仔細看看,圓袍上,還用金線細細的紋著圖案。
桌上的斬妖刀和捆妖鞭靜靜地擺放在桌上,證明了他的身份。
郭北縣妖捕捕頭,張巖。
張巖悠悠然地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碗兒,抿了一口杯中淡黃色的甘甜茶水,茶水入喉,張巖禁皺地眉頭瞬間舒展開來。
”劉大同死了?“
張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一般。